85度c小說網

他說心悅她。

他說,她所有的心意,他都視若珍寶。

周宛寧卻徹底愣在了原地。

時間流逝,對於姜元瞻來說,是一種無言的折磨。

他就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犯人。

等着周宛寧手起刀落。

偏她不那樣乾脆利落。

屠刀懸頸,他卻只能等着,還不敢催。

就怕把人給催急了,反倒壞了自己的事。

“你方才說……你剛剛是說你……”

周宛寧不是緊張,可她一開口,磕磕巴巴的,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清了。

姜元瞻看她簡直比自己還要緊張的模樣,偏偏那句話都不敢重複一次來問他,他一顆心就已經直墜入了谷底去:“我是說,我心悅你許多年了。

從前不說,一則是你年紀還小,二則我怕嚇着你,就像是現在這樣。

沒成想,如今還是把你給嚇着了。”

周宛寧說不上來那種感覺。

確然很是微妙。

她身邊沒有別的年輕郎君。

無非也就是這麼點兒人。

而一向待她極為不同的,又只有姜元瞻一個。

去年他領兵出征,南苑危局她多少懂一些,排兵布陣的道理都還是他手把手教的,出發前她便覺得很是憂心。

向來不信封佛祖的人,也難得的跟着娘去了佛寺,燒香拜佛,祈求佛祖能夠庇護他一二,保佑他平安,保佑他凱旋。

後來他身負重傷的消息傳回京城,她哭了幾天,阿娘怎麼勸她都無動於衷。

剛知道他並未曾受傷,一切都是官家與他做下的局,本來應該生氣的,氣他害家裡人這樣牽掛,也累得她大哭了幾日,為他擔憂。

但其實,是心安更多。

其實從那天開始,周宛寧隱隱感覺得到,她對姜元瞻,並不是兄妹一樣的看待,更不是那樣的感情。

她和自家阿兄們是怎麼樣的相處,天底下再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了。

而姜元瞻在愛護她與愛護莞莞這事兒上雖然看起來是沒有分個高低,可近些年大家慢慢長大了之後,又多多少少是有些不同的。

她不是無心之人,並非感覺不出來。

只是他從來都沒說過……

“你從沒讓我知道,我……我也不是害怕,就是你突然說這個,我……我的確有些不知所措。”

姜元瞻把最後四個字聽進耳中,就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了。

她說她不知所措。

那不就還是害怕嗎?

他縝着臉,一時竟也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但鼓足了勇氣說這麼一回,又不指望着還有第二次開口的機會。

就算她並不打算接受他的心意,那也總要把這些年的心意說與她聽。

也算是他給自己一個交代。

更像是他與阿娘所說的。

即便阿寧要拒絕,也該親口說給他聽。

大家面對面地坐在一起,把話說清楚,往後如何,且行且看。

姜元瞻略略垂眸:“我是個直性子的人,有時候有些遲鈍,有些笨,先前薛嬋的事情上,你也能看出一二,那時甚至還要你與珠珠來勸我長心些。

可是阿寧,在你的事情上,我從沒有糊塗過。

我是什麼時候把你放在心上的我清楚。

這些年為什麼會有了你這麼個人在我心頭縈繞,揮之不去,我也清楚。

對於你,我從沒遲鈍過。

其實咱們兩家交情好,這些事大可不必我自己來與你說,叫阿娘登門去與伯母言說,商量着婚嫁一事,我自問樣樣不輸人,如今又建功立業,伯母對我未必不滿意,或許不用問過你,便也就答應了。

可是阿寧,我不想那樣。”

“什麼?”

周宛寧徹底被他給說傻了。

這心悅不心悅的事情都還沒說完呢,他一下子又扯到了談婚論嫁上面去。

周宛寧確實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她想遲鈍的人大概不是姜元瞻,而是她。

她才是那個獃子。

“我想親口與你說,也想聽你親自回應,我的心意,成或不成,都無妨,但我不想藉著長輩們的口說出來。”

姜元瞻定定然看她:“這些年除了你之外,我再沒有對別家小娘子這樣上心過,你在我身邊長大的,自然也知道我。”

“你先等一等。”

他洋洋洒洒已經說了一大車的話,見周宛寧似有愣怔,並沒回應,卻還是要往下說。

周宛寧就打斷了他。

姜元瞻心下又是猛然一沉。

然後周宛寧問他:“你今天約我出來,說帶我吃飯,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然後還想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

她甚至比姜元瞻說的還要直白直接。

這回輪到姜元瞻愕然。

錯愕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周宛寧捕捉到了。

心道一聲果然。

她穩住心神,抿着下唇:“那你說這許多,怎不直接問?”

“我怕嚇着你。”

“我是陶土泥出來的泥人兒嗎?還是窯口裡小心着緊燒出的瓷?動輒就叫人把我給嚇住了嗎?”

周宛寧的性子,從來如此。

張揚而又熱烈。

最不會兜圈子,也最不肯繞彎子。

有什麼話,她願意直說。

任何的事情,也最好挑明了,痛快一些。

成就成,不成便就罷了。

非要那許多的彎彎繞繞弄進來

他洋洋洒洒已經說了一大車的話,見周宛寧似有愣怔,並沒回應,卻還是要往下說。

周宛寧就打斷了他。

姜元瞻心下又是猛然一沉。

然後周宛寧問他:“你今天約我出來,說帶我吃飯,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情,然後還想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你?”

她甚至比姜元瞻說的還要直白直接。

這回輪到姜元瞻愕然。

錯愕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周宛寧捕捉到了。

心道一聲果然。

她穩住心神,抿着下唇:“那你說這許多,怎不直接問?”

“我怕嚇着你。”

“我是陶土泥出來的泥人兒嗎?還是窯口裡小心着緊燒出的瓷?動輒就叫人把我給嚇住了嗎?”

周宛寧的性子,從來如此。

張揚而又熱烈。

最不會兜圈子,也最不肯繞彎子。

有什麼話,她願意直說。

任何的事情,也最好挑明了,痛快一些。

成就成,不成便就罷了。

非要那許多的彎彎繞繞弄進來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