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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九月香港並不太平,首先便是二戰後最強的一股颱風‘愛倫’襲擊香港,整整肆掠了三天才過境,最後造成10死333傷12失蹤的災難性後果,財產損失更是無法估量。

接着便是中英香港談判進入第四輪,由於媒體繼續省略過去常用的“有益的”和“有建設性的”字眼,再加上港府的稍稍縱容和超強颱風的推波助瀾,結果導致香港的金融界和商界大為恐慌,引發了新一屆的騷亂。

尤其是香港的大部分外商,一致拒絕接受港幣交易,導致港元匯率連創新低,港元兌美元匯率跌至9.60港元兌1美元的歷史低位。銀行和黑市中港元兌換美元的業務暴增,香港大部分銀行都遭到了市民的擠兌,各大銀行前面都排起了條條長龍,這其中遭擠兌最厲害的恆隆銀行甚至被政府直接接管。

而在市面上的各種物品都遭遇了哄搶,無論是日用品柴米油鹽,還是娛樂用品,甚至是衛生紙,都被市民紛紛搶購一空。香港大多數的商場里,一眼望過去都顯得空空蕩蕩,煞是荒涼。

九月份的香港亂成一團,可謂是民生凋零哀鴻遍野。

不過這時候的香港,完全是二十年代末好萊塢的翻版,就是這麼混亂的一副場景,香港電影界卻呈現一片欣欣向榮之勢。《警察故事2》和《喋血雙雄》在九月初打成了平手,在兩部電影都拿到了2500萬左右的票後雙雙下畫。

接下來萬達上映了已經擱置大半年的《鬼馬飛人》,這部新生代女明星李莉珍參演的第一部電影,成功吸引了一大批絲毫沒有受到股災干擾的少男少女們地觀影熱情。結果《鬼馬飛人》上映了三個星期,便收穫了1400多萬的票房,算是給了萬達一份意外之喜。

任誰也沒有料到的是,在整個暑期檔的黃金七八月份都默默無名的邵氏,會在九月份爆發出一陣亮眼的光彩。香港的著名編劇張堅霆,這位以《胡越的故事》和《父子情》一戰成名的人,竟然跑去邵氏自編自導了他的第一部電影——《表錯七日情》。

結果這部《表錯七日情》在邵氏院線整整上映了四個星期後。竟然拿到了1500萬的票房。這亮眼的成績導致張堅霆立馬成了邵氏的中流砥柱,代替了後世里王金的地位。

而一直默默無名的銀都院線此時也表現非凡,李漢祥北上拍的一部《火燒圓明園》大放異彩,整整在香港上映了一個月後也拿到了1500萬的票房。

不過李軒知道,這個主演梁佳輝估計要倒霉了。

香港新藝城,徐可辦公室。

“噓——”

徐可一邊無聊地吹着口哨看着眼前的魚缸,一邊從魚食袋裡掏出一點點魚食慢慢撒下去,頓時惹得魚缸里的兩條金魚紛紛搶食。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徐可頭也不轉就說道:“進來。”

“喲,老徐你好興緻啊。”來着夾着一個公文包。披着一頭亂髮說道。

“咦?健勛。稀客啊。”徐可放下魚食袋。拍了拍手掌說道:“請坐,你今天怎麼有時間跑我這來了,有新劇本?不過,哈。我下半年可沒戲咯。”

“怎麼?沒戲就不能來找你了?”

徐可呵呵一笑,說道:“當然不是,不過這可不像你的性格,我認識的岑健勛可是雷厲風行,想什麼就幹什麼的人。”

“好了,閑事休提。”岑健勛擺了擺手,看了看辦公室說道:“你這一年,可混得不怎麼樣啊。”

“哈,我要是混得好……”徐可敲了敲面前的魚缸。說道:“你現在就應該去片場找我了,說吧,到底什麼事?”

“咳咳——”

岑健勛假意咳嗽了一聲,又回頭看了一眼關好的門,這才說道:“我最近想、想開一家電影公司。”

徐可放在魚缸旁的手忽然頓了一下。他驚訝地看着岑健勛說道:“不會吧,健勛你買馬中獎發財了?”

不由得徐可不驚訝,輪財力來說徐可和施南笙兩口子絕對比岑健勛強,可他倆都沒多少錢開電影公司呢,岑健勛就想着開電影公司了?

“哼哼,怎麼說話呢,你知道我從不買馬的。”岑健勛故意哼了兩聲,然後趴在桌子邊小聲說道:“你知道名牌大亨潘迪笙吧,他有意進軍電影界,結果就找到了我,想和我一起合夥開公司。”

徐可這下才恍然大悟,抱拳笑道:“那恭喜恭喜了,祝岑兄早日發大財。”

“行了,不和你說虛話了。”畢竟是在新藝城主場挖牆角,岑健勛繼續小聲說道:“老徐,看着你這一年混得不如意,我那裡也缺人手,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着我大幹一場?”

“……”

徐可一下就愕然了,這個岑健勛今天是跑來挖人的?

看着對方愣住了,岑健勛加把火地說道:“老徐,你看你現在還能在新藝城繼續混下去嗎?你都已經被他們排擠到邊上了,這都快一年了都沒讓你拍一部電影。現在正是香港的黃金時期,你這樣耗一年是多浪費。就算你等到明年,這股災萬一還在,他們也絕對不會給你拍電影,還不如出來和我一起闖一闖,興許就闖出一條生路了。”

岑健勛的這番話讓徐可很是心動,畢竟在新藝城他一點前路都看不到,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嘆氣道:“健勛,我要是跟你這麼一攪合,可就徹徹底底地把金公主得罪了。”

“哼,得罪就得罪了。”岑健勛連北邊都敢罵,還怕雷覺昆?所以徐可只聽見岑健勛繼續說道:“我不僅連雷覺昆都得罪了,就是鄒汶懷都踢上了一腳。”

“嘶——”

徐可倒吸了一口涼氣,立馬問道:“你們究竟還幹什麼事了?”

“哎!”岑健勛長嘆了一口氣,皺着眉說道:“我們還打算把洪京寶挖過來。”

“……”

徐可面色古怪地看了岑健勛一眼,隨即好奇地問道:“挖到手了?”

“沒有,他聽都沒聽完就拒絕了。”岑健勛苦着臉說道。

徐可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他們這些武行出身的人,做事最講究義氣,鄒汶懷也和他講義氣,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背叛鄒汶懷的。就算以前洪京寶和麥佳兩個人建立嘉寶,還不是麥佳先前幫了他不少忙的緣故。”

“算了,不說洪京寶了。”岑健勛擺了擺手,說道:“老徐,你到底來不來,來的話我給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咱們一起做老闆。”

徐可又陷入了沉默中,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去吧,得罪了金公主,不去吧,估計很久都沒有新戲會開了,而且……

“新電影公司管事的是你還是潘迪笙?”徐可問道。

“當然是我。”岑健勛指了指自己,說道:“我早就和潘先生說好了,他做好他的名牌生意就行,絕不能插手電影公司的業務。”

“那我去了能開新戲嗎?”

岑健勛站起來,高聲說道:“肯定能,只要公司的架子一搭起來,公司馬上給你開新戲。”

“這樣的話……”徐可咬了咬牙,點頭應道:“我幹了!”

“好兄弟!”岑健勛一把夾起公文包,說道:“走,三老闆,跟我一起辦點事去。”

“哈?”徐可微微一愣,隨即問道:“什麼事?”

岑健勛此刻也不怕人聽見了,半拉開房門就回頭說道:“你和洪京寶的關係不錯吧,走,幫我去勸勸看,那可是洪家班啊,咱還等着踢鄒汶懷第二腳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