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這一年的二月下旬很是熱鬧,隨着戰爭的持續進行,世界輿論一片嘩然。鎂國罵越蘭的,蘇連罵大陸的,越蘭罵大陸的,西德罵越蘭的,甚至一些中東小國家也忍不住跳了出來。香港的報紙真是一天一個樣,銷量都提了一大半。這讓經過了半個月新聞洗禮已經冷靜下來了的香港市民得到了很多談資的同時,還讓報商掙了大錢。

不過這個月最令香港市民感興趣的事,還是2月19日,日本的各大新聞媒體披露的鄧莉君在日本發生的“假護照事件”。隨後,香港、台·灣、新家坡及世界各地的新聞界均對鄧莉君的這一“假護照事件”進行了大量的報道和評論。最後的結果就是,日本在拘留了鄧莉君近一個星期之後,在2月24日遣送其出境。鄧莉君也遠避鎂國洛杉磯,開始了其一年半的求學之路。

1979年3月4日,是李軒的電影《咒怨》午夜場的第一天試映。王胖子還是猜錯了李軒電影的上映日期,由於誠龍的電影《笑拳怪招》後力強勁,票房已經逼近500萬港幣大關,然後嘉禾特意延長了這部電影的上映時間,直到3月7號這部電影才會下畫,所以李軒的電影到3月11號才能正式公映。

所謂午夜場,並非眾人皆知的成·人午夜三·級電影放映場,而是指新片正式公映前的測試場,而且基本上也只有一間電影院會放映。周末午夜場其實就是中文新片“上市”前的“試金石”,通過了解觀眾反應,電影公司和導演甚至會重新剪輯和改配對白,一切都是為投觀眾所好,。不過李軒可是沒打算改了,這部電影是經典的恐怖之作,他也下不了筆。

晚上十一點左右,上映午夜場的影院門前已人頭涌動,流動小販吆喝着賣熱甘蔗、炒栗子、鹵水牛雜、烤玉米、爆米花等各式小吃,光顧者不少,十分熱鬧。午夜場觀眾絕大多數為年輕人,男男女女的聚集在一起,呼朋喝友。

李軒就牽着鍾楚虹的小手站在人群中,看着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李軒是感到既興奮又緊張。

“別怕,我們都陪着你呢。”也許是感到李軒微汗手心的濕潤,鍾楚虹寬慰道。

“呼——”

李軒長舒了一口氣:“不怕不怕,有你們呢。不過,旁邊這胖子可不是在陪我!”

“哈——”王金打了個哈欠白了李軒一眼:“我本來就沒打算陪你,你說你電影還算不錯,你非得拉我來看午夜場幹什麼?不知道胖子最嗜睡了么。”

“就是讓你多鍛煉鍛煉,減減肥!”李軒毫不客氣的回擊道。

“去!”王金回了一根中指。

“開始了,開始了,進去吧!”懶得理王胖子,李軒看着電影院開始進人了,拉着鍾楚虹就往裡面走。

李軒這次是為了看觀眾的反應,所以位置選在了最後排,等三人落座以後,李軒就聽到前排傳來一陣陣“咔嚓咔嚓”咬甘蔗的聲音。

這便是午夜場最有名的“咬蔗幫”了。

所謂“咬蔗幫”,是指一夥會帶一條甘蔗入場看電影的年輕人。這時候影院門外總有賣甘蔗的小販,把一條條甘蔗煲熱,賣給入場的觀眾。吃甘蔗的多屬年輕男性,因夠牙力。他們行為較粗放,吃蔗後就把蔗渣吐在地上,要勞煩工作人員事後清理。這群會隨地吐蔗渣的放浪少年,多是聯群結黨入場的。因為人多,反應也特別誇張。看到電影有好笑的地方,會齊聲發出笑聲,看到精采處,亦會大力鼓掌,但當有情理不通時,則會高聲責備,甚至以粗言穢語問候電影製作人,不滿意時甚至將甘蔗往銀幕上扔,午夜場觀眾因而得了個‘咬蔗幫’外號。

李軒皺了皺眉,其實他很不喜歡這群咬蔗幫,不僅是因為喜歡大吵大鬧,還因為後世他偶然看過咬蔗幫還是盜版影片的重要來源。不過現在么,小型錄像機還沒出現呢,他們要是有本事拿個大型攝像機進來偷拍那李軒也管不上了。

影片快播放了,整個影院里的燈一下子全熄滅了,放映機的燈光投到了前面的大熒幕上面。

李軒轉頭看了看影院的上座率,大概有七成左右,還行。不過這裡的人都是來試着嘗鮮的,重要的是看接下來一個星期午夜場的試映情況。

沒有什麼字幕,也沒有什麼介紹,李軒可不想一開始熒幕上什麼出品人監製導演編劇之類的都是一個人的名字,那樣除了太裝之外還讓人感覺特傻。

影片一開始就是一位大嬸下天橋的情景,提着袋子的大嬸走下天橋,走過小巷,看向一棟奇怪的房子。安靜的畫面和詭異的配樂讓人感覺一陣壓抑,也讓有些喧鬧的影院安靜了下來。

“喵,喵。”房子里傳來一陣陣貓叫,大嬸趕緊提着袋子踱步跑開。一直跟着大嬸的鏡頭停在了房子門口。

“喵。”又是一聲貓叫,畫面突然一白,在一陣陣壓抑的低沉配樂聲中,畫面上出現了兩個字:

“咒怨”

畫面一暗,“林俊雄”三個字出現在漆黑的熒幕上,電影正式開始。

影片開始沒多久,觀眾們就感到一陣奇怪。

“喂,雞毛,你有沒有感覺怪怪的?”

“有點,感覺有點發毛啊。像真的一樣。”

“奇怪了。還沒看到什麼嚇人的啊。”

“我就感覺這些聲音好真實,喂喂,你們說著老師準備去家訪的話會看到什麼?”

坐在后座的李軒微微一笑,日本恐怖片是最擅長處理細節的,李軒把這點也帶了過來。影片一開始騎自行車的聲音,走路的聲音,開門的聲音,甚至是菜刀切在白菜上的聲音,李軒都小心的放大加了上去。再加上紀錄片式的拍攝手法,就是為了給人一種真實的感覺。

“那小孩身上這麼多傷,是不是被家暴了?”

“什麼鬼東西!我怎麼感覺這小孩怪怪的。”

“我靠,嚇了我一跳!”

“原來房子里一直學貓叫的是這個小孩啊。”

“我靠,快看快看,二樓的窗戶。我去,怎麼又黑了。”

場中傳來的聲音,已經表示觀眾們被劇情慢慢的吸引了進去。

不過……

“怎麼回事?畫面一暗怎麼房子里就有人了?”

“撲街仔,導演在搞什麼鬼!不過這家教蠻漂亮的,嘿嘿。”

“我怎麼看不懂了?”

“色胚啊。我猜這個應該和《陰陽界》差不多,都是一個個故事,你沒看剛剛一黑出現的名字么,紀由,也就是這家教的名字。”

“還真是,難道說是在鬼屋裡發生的很多事?”

“那第一個小孩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

“靠,導演在幹什麼!”

“砰”

話音剛落,李軒擔心的事發生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就從前排站了起來,手裡的一根甘蔗就砸到了屏幕上。

“導演你給勞資滾出來,拍的是……”

“啪”

那大漢還沒喊完,就被他旁邊的人砸了一巴掌。

“三哥,你幹嘛打……”

“撲街佬,還沒看什麼呢就亂叫,給我坐下!”

看着騷亂被壓了下去,李軒鬆了一口氣。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要是剛剛那人不被制止的話,估計現在已經是無數根甘蔗飛到屏幕上去了。看鬼片就是要靜,這要是一熱鬧起來,那他的午夜場首映就算是徹底砸了。

“我靠,那女的別上去啊。”

“閣樓上面有什麼?一直咯咯咯的?”

“不知道,快看快看,她要點打火機了!”

“啊!”

“哇!——”

戲院里突然傳來一陣陣尖叫,出現了一秒還不到的伽椰子姐姐看來嚇壞了不少人。

“撲街慘地,嚇死我了。”

“衰人哦,我的心臟。”

“不看了,好不好。阿偉我們出去吧。”

“小麗,沒什、什麼嚇人的,別怕!我、我在這呢。”

嚇人的戲份過後,畫面一暗,又開始了一段舒緩的劇情。不過這種舒緩並沒有持續多久,隨着女學生在辦公室里打電話然後燈突然熄滅的那一刻起,電影又進入了一個緊張的節奏。女孩背後出現出現的一雙小孩腿,幽暗的辦公室里突然跑過的小孩,無不暗示着觀眾們厲鬼即將到來。

“啊!——”

隨着電影里女孩躲在桌子下面摸索電話摸到一個小孩的腳,戲院里又傳來一聲聲尖叫。李軒就看到一些承受能力差的人直接捂上了眼睛,一些膽小的女孩甚至把頭扎到了別人的懷裡,比如說李軒懷裡的鐘楚虹。雖然她看過好幾遍了,可是大熒幕跟小熒幕可是不一樣的,大熒幕給人的壓迫感更大,也就更恐怖!

李軒咂了砸嘴,這時候的人可不像後世,各種各樣的恐怖鏡頭已經把人熏陶得無堅不摧。就像李軒,看美劇CSI里解剖屍體時,甚至能邊看邊吃飯。這時候的鬼是什麼樣的?要麼是滿臉白面讓人一看到就知道不正常,要麼乾脆就是個人,導演說你是鬼就是鬼,給鬼臉上打個綠光就可以出來嚇人了。

電影還在繼續,馬上就要到沒下巴女孩那裡了。早已經知道劇情的鐘楚虹不敢看了,早早的就把腦袋扎到了李軒懷裡。

“啊——”

“哇——!”

“我靠!”

果然不出所料,各種各樣的尖叫聲響起。李軒得意的一笑,嚇吧嚇吧,你們怕的越厲害我就越成功。

“啊——,小麗!”

“小麗,你沒事吧?救命啊!嚇死人了!”

後排的李軒一愣,想起後世聽到的傳聞,冷汗一下就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