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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巴黎,寒冷而又清靜。

塞納河畔的燈火,散射着迷離的光暈。

不止何時起,天空飄起了雪花,而地上也早已鋪滿了厚厚的一層白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響。

迷霧之境的聲音消失了,只留下唐頓一個人面對這座孤寂的城市。

唐頓滿滿的走着,影子在路燈下,拉出了長長的影子。

“唐頓?”

突然的輕喚聲傳來,唐頓回頭,看到茜茜正氣喘吁吁地從一個街角跑了出來,扶着膝蓋喘氣。

女孩裡面依舊是參加儲君大典的晚禮服,外面披了一件米黃色的大衣,腳上是到小腿的長筒靴,再配上一頭披肩長發,看上去時尚又靚麗。

“唐頓!”

茜茜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開心的跑了過來,可是幾步後,停下了,“你怎麼了?”

“沒什麼!”

唐頓打量着茜茜,“你沒受傷吧?”

女孩踩着雪,撲進了唐頓的懷抱里,死死地抱住了他,“嗚嗚嗚,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感受着茜茜的體溫,唐頓抱緊了她,右手撫摸着她的長髮,給她心理安慰,驅散迷霧帶來的恐慌情緒。

“這段時間,你都經歷了什麼?”

唐頓詢問。

“我見到了朋友……”

茜茜低語。

“你不擔心我是假的?”

唐頓低着頭,突然打斷了茜茜。

女孩僵了一下,跟着猶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抱緊了唐頓,想把她頭埋在他的懷裡。

“不會的,我記得你的味道,還有你的眼神,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茜茜的話,無異於表白,讓唐頓的身體一震。

誰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就那麼擁抱着,站在午夜的長街上,聽着雪花簌簌落下的聲音。

“我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定格下去!”

茜茜呢喃。

“冷嗎?”

唐頓轉移話題。

“你果然是真的唐頓,總是敷衍我。走吧,去找其他人,小胡桃和伊蓮肯定遇到危險了。”

茜茜鬆開了唐頓,跺了跺腳後,率先跑了出去。

唐頓看到有淚水從她的臉上滑落。

啪!

很快。茜茜擦乾了眼淚,捏了一枚雪球,砸在了唐頓的身上。

“居然偷襲我!”

唐頓故意張牙舞爪,像個大魔王似得反擊,於是整條街上,都是茜茜開心的笑聲。

路人走過,送來了祝福的笑容。

玩累了的兩個人坐在街邊的長椅上休息,眺望雪花下的城市,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片刻後。茜茜起身。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唐頓輕笑。

“到了你就知道了!”茜茜拉起了唐頓的手,在雪地上奔跑,“快點吶,你太慢了。”

一座鐵橋出現在河面上,一對對情侶偎依着,正合力把一枚鐵鎖鎖在鐵網欄杆上。

“這裡是愛情橋,那是愛情鎖,上面刻着戀人的名字,據說鎖在橋上。每一對戀人就會得到愛~神的祝福,一生幸福!”

茜茜拉着唐頓,突然在橋下停了下來,因為橋對面的爭執傳了過來。

“你這個賤女人。聽清楚了,唐頓是我的!”

茱麗葉大聲的咆哮着。

見到失蹤已久的女僕,唐頓下意識的踏前一步,想要去解釋,告訴她,自己從來沒有怨恨過她。不用自責,可是拉着的茜茜手指一緊,又讓他停下了腳步。

女主祭安德莉亞沉默,低着頭,找着合適的位置。

“你是伊蓮的導師,居然勾~引她的哥哥,甚至發生了關係,你不覺得羞愧嗎?”

茱麗葉跟在後面,咒罵著女主祭。

“發生關係什麼的,是假的吧?”

茜茜低語。

女主祭在罵聲中,找到了位置,將手中的愛情鎖鎖在上面。

鏗!

女主祭剛站起身,茱麗葉拔劍,將愛情鎖斬斷,“唐頓是我的,你聽到沒有?給我滾!”

“我有了唐頓的孩子!”

女主祭撫摸着腹部,臉上洋溢着聖潔的母性光輝,她沒有和茱麗葉爭吵,轉身走下愛情橋,消失在風雪中。

嗚嗚嗚!

茱麗葉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為什麼命運要對我這麼殘酷,你們還有很多東西,可為什麼還要來搶我的唐頓,我已經只剩下他了!”

女僕哭的很傷心,唐頓矗立在原地,不可遏止地想起了茱麗葉那悲慘的身世,也正因為如此,被她捅了一刀,他都沒有怪罪她。

“如果我早點和她說清楚,她應該就不會陷得太深,以至無法自拔!”

唐頓心緒波動。

“唐頓!”

茜茜開口,臉上滿是猶豫,可終究問了出來,“你和那位主祭,沒有發生關係吧?”

“有!”

唐頓不想欺騙茜茜,而且他也不會說謊。

沉默!讓人難堪的沉默!

“哈哈,風太大了,你說了什麼?”茜茜撩了一下垂到額前的髮絲,強行露出了一個笑容,轉身走上大橋,“走,去弄愛情鎖呀!”

唐頓站在原地沒動,看着茱麗葉失去靈魂的頹廢身影,消失在寒冷的大雪中,想必她當年離開的時候,也是這麼彷徨無助。

“不管這是不是幻境,你都應該做出決斷了,這幾個都是好女孩,你不應該繼續傷害她們了。”

荷瑪很看不慣唐頓的優柔寡斷。

“是該做個了斷了!”

唐頓深吸了一口氣,雪花打在臉上,冰涼。

站在橋上,茜茜拿出了一個禮盒,解開絲帶後,露出了一枚精緻的鐵鎖。

“漂亮嗎?這可是我向鍛造大師學習後,親手打造的哦!”茜茜一邊炫耀,一邊挑着地方,“我早就想和你來巴黎了,你說綁在哪裡?”

女孩每說一份。唐頓的心都會刺痛一份,這份愛情,實在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這裡?不行,太高了。那裡?哎呀,鎖太多了,這個角落不錯耶,只是會不會太偏僻?”

明明只是鎖一把鎖,可是茜茜卻把它看的比當年加冕公主時的典禮還要重。

“唐頓?你們在幹什麼?”

輕柔呼喚聲在耳畔吹過。唐頓回頭,瞳孔便猛地一縮,拳頭攥緊了。

狼族少女夏蘿站在橋邊,依舊是一身亞麻色的長袍,在腰間有一個挎包,她的棕色長發在夜風中微浮,由於戴了一個兔子式樣的護耳,比起平日里的慵懶,多了一份可愛。

“他是誰?”

無論多少次,唐頓總覺得看不夠賢狼的容貌。可是今次,他的目光直接掠過夏蘿,盯在了她旁邊。

一個狼族的青年和夏蘿並肩建立,打着一把雨傘,為她遮風擋雪。

“他是誰?”

狼人青年湊到了夏蘿耳邊,低聲詢問,甚至為了彰顯所有權,還故意靠近了賢狼。

“一個人類朋友!”

夏蘿先答覆了狼人,才看向唐頓,“我剛才在蜂巢做實驗。結果一眨眼就出現在這裡,至於這位,是我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