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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守裂谷的神靈之間的交談,風秉文是不知曉的,不過他若是知曉了,說不定還會擊掌而嘆,對於他這種強闖的修行中人,不做追究,視若無睹,也不知省去了多少麻煩。

不過如此情況,倒也在情理之中,神靈的根基在於香火,所以眾神守護好世俗,百姓的安危就足以了。

至於這處被封存,而今又開裂的古戰場中所存在的機緣,對於神靈而言,就是雞肋,也就只有修行中人才會渴求。

“有人!”

正在深淵中噴薄而出的血煞洪流中穿行的風秉文,身形驟然一頓,因為周圍環境的變故,神念外放的範圍縮減了許多,但即便如此,他也察覺到了在千丈之下,有法力的波動。

有修士同他一樣,避過神靈的封鎖,想要潛入古戰場,尋求機緣,只是這古戰場中,除了可能存在的機緣之外,便是好似無盡的血煞中孕育出來的鬼魅邪物。

“膽子不小!”

風秉文輕笑一聲,也不嫌多事,直接向他所感應的那一處法力源頭降下,只是短短三兩息間,風秉文便看到了一位修士的身影。

元丹境大修!

在人族其他大洲之中,元丹境修士,說多不多,但是說少也絕不會少到哪裡去,可是在東華洲就不一樣了,因為神道昌盛,仙道自然就被壓制了。

畢竟仙人若是頻繁顯聖的話,可是會分走神道香火願力,涉及到自身的根基,即便是再怎麼仁慈的,神靈都會在有意無意間壓制仙道的發展。

因此也就導致了在東華洲上,踏足仙道的修士,可謂鳳毛麟角,十之七八都在九巍山,而仙道之下的元丹境大修,那也是稀罕的不得了。

“家族修士么!”

風秉文打量了一下下方那一位模樣垂垂老矣,好是一位耄耋老人,但是貴氣十足的元丹大修,心中有了判斷。

從他的法力便可以看出這位壽元將近的修士,修的不是什麼高深的法門,所以說結成的元丹品質不高,上三品金丹是絕對不可能的,估計是下三品雜丹,仙道無望。

這種修士一般都會出生於修行世家,在修行之初,這一類世家子,很是順風順水,可以藉助家族之力,不過一旦修至高深境界,就到了需要償還因果的時候。

出自修道家族的修士中,就有不少會為家族事務所類,有不少就會因此耽擱了修行,影響了道途。

當然,並不是每一位修士修行都是奔着藏身去的,有的只是單純的想強身健體,獲得比凡人更漫長的壽命,又或者只是想修行有成之後獲得滔天權勢。

每一個修士的追求都不一樣,真正想問道長生的修士是極少數,而能夠達成所願的更是少之又少。

絕大多數修士,都是在修鍊到了能夠讓自己滿意的境界之後,就會鬆懈下去,然後去尋求精神又或者是身體上的滿足。

這一點在家族修士身上最為常見,這一類修士在獲得了家族所期待的修為後,便會放鬆修行,轉而獲取權勢。

而直到了暮年,壽元將近之時,坐擁權勢的修士,才會幡然醒悟,悔恨當年為何沒有堅持求道。

“來的是哪位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

而在風秉文腳下,正在與一群背後生有骨翼的邪魔爭鬥的元丹大修。在風秉文離近百丈之後才終於警覺,隨後面露欣喜之色,連連呼和求助。

吱吱!

那些圍攻元丹大修的骨魔,在察覺到風秉文身上所散發的鮮活氣息之後,其中有一大半都放開了對那位元丹修士的圍攻,轉而向風秉文撲了過來,想要撕咬他的血肉,吞噬他的魂魄。

“道友,得罪了,今日之恩,裴某莫不敢忘,山高路遠,有緣再會!”

在察覺到圍攻自己的邪魔一大半都被風秉文吸引過去之後,那元丹大修又驚又喜地大喊一聲,蒼老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隨後一咬牙,取出一枚散發金光的符籙,往身上一拍,整個人頓時便化作一道金光,瞬間想深淵更深處遁去,將那些圍攻他的骨魔全都給甩開了。

原先之所以不用這壓箱底的寶貝,就是因為他擔心即便是用出來了,這些骨魔還會纏着他不放,可是如今這位靠過來的不明道友顯然對妖魔的吸引力更大。

在這時候,趁機遁走,將這些骨魔甩開,便有很大的可能逃出生天,至於那位取代了他,被骨魔圍攻的道友,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雖說此舉有些不義,但是發生在此地的事情很難會傳出去,歸根結底還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只是內逃竄出去心中得意揚揚,甚至還在慶幸自己的元丹大修沒有看到,就在他化作金光遁走的那一刻,一連七道劍光迸發,幾乎是一剎那間,便將這群讓他狼狽不堪,疲於應付的骨魔,如同砍瓜切菜一樣,切成了零碎。

“嘖!”

輕輕鬆鬆便解決了一群邪魔的風秉文伸手收回劍光,看向了金光遁走的方向,搖了搖頭,都不想多說什麼。

本來這老修士恰好就在他下潛的方向上,想着同為人族修士,能幫的話就撈一把,可是沒想到這壽元即將耗盡的老東西,如此不當人子,撇下他自個兒跑了。

風秉文自然不會跟這時日無多的老修士計較什麼,浪費時間罷了,不說他本就沒多少,是好活的了,此刻這處深淵,便是這東華洲上一等一的險地。

畢竟此地可是有着足以讓他成道的機緣啊,這是多麼一筆龐大的資源,而在這種地方,龐大的機緣便必然有相對應的危險。

不過從天書的金色火焰來看,他想要獲取這一處機緣的話,應當不需要耗費太大的手腳。

但這只是對他而言,對於其餘想要進此地謀求機緣的修士來說,可不是這麼一回事,剛剛的老修士若非是他的緣故,十有八九便會栽在這一群骨魔手上。

“我的機緣,到底是什麼?”

風秉文很快就將這件小事拋之腦後,對於天書為他安排的機緣倒是越發期待起來,他很好奇,到底是何種機緣,能夠滿足他晉陞,成為地仙的積累。

隨着一路向下方潛行,風秉文遇到的妖魔鬼魅越來越多,大多都是奇形怪狀,其模樣極具衝擊力,莫說止小兒啼哭,甚至能夠將一些膽小之人生生嚇死。

而與那怪異的模樣相匹配的,自然是那格外強橫的實力,當然,對於風秉文而言,都是一劍的事情,在這前行的過程中,倒是還沒有碰到能夠威脅到他的邪魔。

“咦!”

一路下來,連殺帶砍的風秉文突然發出一聲輕咦,因為他發現了一頭與周邊的妖邪格格不入的屍鬼。

蒼老的面容,乾瘦佝僂的身體套着一套殘破的金絲銀袍,這不正是先前那一位拋下他獨自跑路的,元丹大修。

不過此刻他的胸膛確實空蕩蕩的,其五臟六腑已然讓邪魅掏了個光,而殘留的是還更是在血煞之氣的侵染之下,重新活了過來,化作一具屍鬼。

“自作孽,不可活!”

風秉文只是驚奇一下,略微感慨一聲,然後御使玄陰七殺劍將這一頭剛剛誕生沒多久的屍鬼豎劈了,然後不做留戀,繼續向下方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