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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痛苦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神秘兮兮的走到我身邊,低聲說道:“袁老大,我這次麻煩了。”

木頭的我的同學、好友兼任死黨,所以他有麻煩,我絕對不能置之不管,所以忙問他什麼麻煩,可是素來神經粗大的木頭愣是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想要去鄉下走走,躲上幾天再說,今天是來與我辭行的。

我問木頭準備去什麼地方,木頭說他姥姥家在安徽,準備前往安徽。我目前對於安徽這個地方非常的敏感,聞言不禁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這裡面似乎透着某種神秘,將所有的人與事都扯到一起。但我總不能告訴木頭,我爺爺要我去安徽盜墓,很危險,你去別的地方玩耍幾天?

木頭說是下午就動身,火車票都買好了,他話說到這個份上,我自然也只能違心的祝賀他一路順風,兩人就這麼分手。下午,我接到那位神秘的徐先生的電話,說是他定了下午三點的火車票,問我可以走不?

我本沒什麼好收拾的,自然同意,徐先生說是派人來接我,電話掛了不到二十分鐘,一輛紅旗小車就出現在我的私人偵探所的門口,兩個帶着墨鏡的男人說是徐先生的人,直接帶我去火車站。

等我下了一車,另一輛奔馳車也緩緩的開了過來,等到車子停好,木頭首先下了車——不過他並沒有看到我,而是恭恭敬敬的拉開了車門,一個帶着金絲眼睛的文弱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木頭……”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木頭,這還是我認識的木頭嗎?那個神經粗大,天王老子都不買賬的木頭?

“啊……袁老大,你怎麼也來了?”木頭一抬頭就看到了,神情明顯的呆了呆。

我沒有回答木頭,只是看着那位徐先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什麼葯?那個文弱年輕人在幾個保鏢的尾隨下,向我走了過來,點頭笑道:“袁先生嗎?我姓徐,徐旭!”

“徐徐?”我皺眉,那人的父母也太偷懶了,居然取一個這樣的名字?我剛剛跟隨着爺爺學了一點點的風水玄術,可是在我第一眼看到這個徐旭的時候,我本能的就想要逃走,這人的身上,好重的陰煞之氣。按照七星招魂引上的說法,這麼沉重的陰煞之氣,只有可能出現在屍體身上,但目前的這個人,卻是一個活人,活生生的大活人。

儘管他的臉色蒼白,甚至眉心之間還隱隱泛青,透出一股死氣,與寧琿一樣,這人的相貌很俊美,如同不是那層陰煞之氣,他算得上是一個比較俊美的年輕人。下午的陽光很好,陽春三月,暖洋洋的陽光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不——是徐旭,旭日的旭!”徐旭解釋着,說著他好奇的看了看木頭,問道,“袁先生與蘇先生認識?”木頭本姓蘇,出生的時候三災八難的,後來碰到- -是五行缺木,取個名字添補一下就好,於是就有了木頭的名字與外號。

“是的,我們是朋友!”我還沒有回答,木頭搶着答應道。

我心中已經隱隱知道不妙,忍不住狠狠的瞪了木頭一眼,沒事他湊什麼熱鬧啊?好好的北京不獃著,跑去安徽那個窮鄉僻壤的做什麼?

徐旭說既然都認識,那就更好了,一起走正好作伴。正在說話之間,火車已經鳴笛而來,很多乘客慌忙搶着上車,由於徐旭買的是軟卧票,所以倒不用爭搶,我們一行人很快就上了車,找到自己的鋪位,我在下鋪,徐旭就在我的上鋪,木頭在對面的上鋪,而徐旭的另一個保鏢,身材魁梧得有點過分,睡木頭的下鋪。

我這幾天早就累得夠嗆,上車後,將唯一的一個小小的行禮包墊着頭,直挺挺的倒在床鋪上,開始呼呼大睡起來,渾然忘記自己這一次的任務是保護徐旭。但我心中卻忍不住冷笑,徐旭需要我保護?見鬼了……

他本身絕對是資深的術士,而且,我感覺他不會比那個半吊子的寧琿差,要不,他身上也不會有這麼強的陰煞之氣,這樣的人豈是好招惹的。幾乎我已經可以肯定,這人前往安徽,大概也是為了七星鬼穴。

但是他為什麼非得與我結伴同行,而且不惜重金、不惜欺騙?還將木頭也拖下水?我腦子裡一片的混亂,等到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火車內已經亮起了燈,我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揭開床頭的窗帘看了看外面——外面早就一片漆黑,唯獨有着星星在半空中閃爍着,明滅不定,如同是鬼眨眼……

我想起小時候隔壁的阿婆曾經說過,星星是天狗的大便……噁心之極!

“袁先生睡醒了?”我的頭上,徐旭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的聲音很好聽,很平和。與我爺爺的陰沉不同,可我聽着卻有着說出去的討厭,很是不想搭理他,但這人偏偏還是我的大主顧,不管怎麼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還是淡淡的應了一句。

“等到火車到了安徽後,我會將另一半的錢打入你的帳戶!”徐旭淡淡的說道。

我懶懶的打着哈欠,早上被他一連串的金錢震撼住,在面對着銀行帳號下數字後,我猛然發現,原來錢對於我的誘惑力好像也不怎麼大了,當即冷笑道:“徐先生真是有錢人……”

從北京要安徽,要做十多個小時的火車,路途確實很漫長,但也不用着出這等巨資請個保鏢?而且是請我這樣毫無名氣的私人偵探所的保鏢?當我看到木頭的時候,我就知道,徐旭的目的絕對不是去安徽觀光旅遊那麼簡單。

徐旭淡淡的笑聲從我頭上傳了下來:“有錢也談不上,不算窮而已,事實上只要袁先生願意,你們合作天下多的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

我知道他就要切入正題了,也不說什麼,只是聽着。果然,徐旭隔了片刻見我不說話,當即又道:“袁先生難道就不好奇我的合作?”

我學着他的模樣淡淡的笑了笑道:“不管我問不問,徐先生都是準備說的,一百萬歐元讓我陪你上一次安徽,天下有這等好事?而能夠做出這等變態事情的人,只有兩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