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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城門一開,裡面呼啦啦湧出一堆人,和源源不斷的牛車。

城門口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這陣仗讓候在馬車裡的人不免心驚。

莫非城裡出了什麼大亂子?

喬安陽跳下馬車,攔住一個僕婦模樣的人打聽情況。

稍後,她回到馬車上。

西部地區少雨,氣候本就乾燥,遇上大旱城裡斷水了,剛才的車流人潮是出城打水的牛車。

城外十里地的山腳下有一處深湖,昨晚隊伍便宿在湖邊。

聽她打探回來的消息,許問楓鬆了一口氣,再往前就要出關了,很多東西需在這裡置辦齊活。

喬安陽探出半顆頭,看着外面絡繹不絕的牛車:“姑娘,我們要此刻進城嗎?”

許問楓搖頭:“稍等等。”

待第一批打水的牛車返回,馬車才緩慢靠近城門口,許問楓戳了一下閉目養神的人:“下車。”

祁尋睜目,整整衣衫面無表情下了馬車,許問楓又在後面戳了戳他:“別木着一張臉,注意身份,微笑。”

你一個小小跑商擺出一張大爺冰塊臉,不招守城士兵生疑才怪。

給爺咧嘴笑。

祁尋嘴角不太明顯地抽搐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城門口,祁尋嘴角掛着一抹僵硬微笑,出示文牒路引。

許問楓一副狗腿樣,跑前跑後主動打開布袋給守衛檢查,瞅準時機悄悄塞給守衛幾角碎銀。

守城士兵握在手裡捏了捏,露出滿意的神色,隨意瞟幾眼袋子里的菌子乾貨,便讓一行人進了城。

順利進城後,許問楓去馬車裡將壓在最下面麻袋翻出來,從空間里置換出兩袋珠寶玉器,由祁尋帶走,去換取鹽和布匹。

量大,又是來歷不明的贓物,不便大大咧咧出手,所以得要祁尋去找他的人隱秘交易。

再將現銀分出一半,交由二毛,讓他帶喬安陽等人前往交易市集採辦水囊、紗布、饢餅、高幫靴子......

越往前走水源越難找,竹筒已不適用,一家至少要配備一個大水囊,關外風沙大紫外線強,需要用到紗布遮擋面部。

出了關之後要途經一段沙漠路徑,地面溫度高,沙地穿草鞋顯然是不行的,防沙還得高幫靴子。

沙漠地帶生火是個大問題,熱不說還不好找燃料,饢餅是作為乾糧的首選,能保存一個月不變質。

細細交代了要買的必需品,許問楓獨自趕着馬車去街市,採購高度白酒和藥材。

白酒在古代是稀缺資源,稀缺就代表貴,這種奢侈品當然不是買來喝,而是準備弄去空間用來蒸餾酒精,以備不時之需。

草藥一類他們雖然在出發前準備了很多,不過人多量的需求就大,種類也不齊全,應對氣候的不同,需要添置一些抗過敏和呼吸類的藥材,和一些現成的膏藥。

許問楓辦事向來利落,不到一個時辰就購齊所需物品,看看離約定匯合的時間還早,索性把馬車趕進胡同巷,鑽進車廂把酒罈和藥材轉移到空間,人也跟着進了一趟空間。

用六個大木桶在水池裡裝滿水,然後驅趕馬車轉到飯莊酒肆後門,敲門問收不收水。

最近不乏專門去湖邊運水,在城裡干起倒賣水生意的人,許問楓此般行為倒是一點不打眼。

酒樓用水量大,只要敲開門問一句,對方皆是毫不猶豫地說收,她不要銅板,只換食材一類的東西。

滿城轉着圈賣了十幾二十趟水,換到不少大醬,腌菜、剩菜、大骨、羊雜以及幾簸箕隔夜大餅。

新鮮食材酒樓都不夠用,人家不願換,許問楓很好說話,只要是能進口的東西通通來者不拒。

賺一點是一點,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她也不缺水,最近牧場那邊的溪流已砸通,昨晚歇在湖邊,又抽空進去挖了一個飲水池。

種植莊稼的地全是肥沃土壤,暫時用不到肥料,預備的糞池也一併灌滿了水。

現在空間里有一條循環的溪流,兩個飲水池,一個大水塘,外加一個糞池,即便是在找不到水源的情況下也夠千人用一年。

小有收穫後,許問楓這才趕着車前去約定地點,路過一家布莊,瞟見祁尋那傢伙正坐在布莊一角的地方悠哉品茶。

許問楓:......慕了,慕了。

可真悠閑!

許問楓懷着羨慕嫉妒的心情繞去布莊後門。

門虛掩着,院子里一個人也沒有,門兩側擺放着幾十個大箱籠。

許問楓一一打開看了眼,有五個箱子裡面裝的是鹽,其餘箱籠裝的是各式各樣的布匹,有葛布、綾、麻布、棉布,還有少量絲綢。

不得不說,這人是越來越懂她了。

知道她要行避人之事,後院一個人沒留,給她留足了發揮空間。

箱籠搬進車廂,一邊搬一邊往空間里塞,一輛馬車根本裝不下幾十個箱籠。

搬完許問楓不嫌煩瑣的給馬車裡的箱籠來了個掉包處理,把箱籠裡面的布匹全換成一些不值錢的雜物,再鎖箱碼在車廂里。

一是防着出城的時候應對檢查,二來萬一丟了也不可惜。

大概兩炷香之後,二毛他們趕着托滿貨物的騾子過來匯合,人到齊祁尋才慢悠悠從布莊的後門出來。

上了馬車,祁尋掃視一眼車廂,嗯,少了四十個箱籠,他眸光里透着些許驚奇,瞥一眼許問楓。

幾十個箱籠,究竟是怎麼消失的,這手法太過神鬼莫測了!他並非好奇心旺盛的人,這時也不免起了獵奇之心。

許問楓回視了他一個充滿威脅,充滿感情色彩的眼神

——不要問,問了我也不會說,更不要試圖探尋答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差不多就是那麼個意思。

讀懂她眼神里的飽含色彩的威脅之意,祁尋差點自閉,他還一個字沒問就被威脅了,有點不高興。

他冷着臉,嘴角抿成直線,一副你快哄我的表情。

許問楓壓根沒去看他是不是不高興,丟過去一眼,整個人就歪歪靠在喬安陽身上打起盹來。

最近太缺覺了。

很快,身旁的呼吸變得規律平穩,顯然已經睡了過去,祁尋好笑又好氣,他在那兒生悶氣,人家幾息就沒心沒肺的睡熟了。

對着這麼個不解風情的人生氣,何苦來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