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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金手指名曰黃金屋啊,許問楓一樂,嘴上不留情譏諷道:“俗不可耐。”

別說,對應書櫃還挺配。

弎九:

【知識創造財富,知識改變命運】

這......許問楓沒法反駁,噎了下,才想起跑題了:“我挽救了一村的莊稼,怎麼才獎勵90點,不會被你私吞了吧?”

弎九:

【你在侮辱我!】

許問楓不依不饒:“不想被侮辱,你倒是說明白啊,別跟我玩猜猜猜,膩味。”

弎九:

【根據黃金屋規則,此項獎勵以戶為單位結算】

許問楓糾纏道:“這不合理,農田的收成背後緊系著一條條人命,憑什麼按戶算?”

其實她心裡明白,研製農藥的獎勵是不能與哈克族劃等號的,醫治哈克族需要花費上千兩銀子,相當於拿銀子在換點值,而搞出來的農藥她並非白送,收了村民100文,等於是兩頭賺錢。

但許問楓就是看不慣弎九的傲慢,故意找茬掰扯。

弎九:

【胡攪蠻纏不可取】

許問楓不理它,繼續試探:“如果我不收錢,獎勵會不會相對豐厚一點?”

【不會】字一顯,弎九自動隱去,屏絕再回應。

如此看來,至少黃金屋沒有要誘導她去當聖母的意圖,許問楓稍稍放心了些。

“二丫,二丫。”

許問楓低頭走着路,復盤剛才與弎九的對話,提取有用信息時,鎮口對面駛來一輛牛車。

牛車上的人揮着手臂在喚她。

她抬頭,就看到一頭健壯的黃牛,朝她的方向而來,趕車人豁然是岩灘村的虎子,余宏義與另外幾個本村後生坐在牛車上沖她招手。

許問楓露齒一笑,快步走過去。

里正回來的很是時候,省了叫騾車的錢。

“真是你啊,先前還以為看岔了,你咋一個人進鎮?”余宏義樂呵呵笑,跳下車去接她手裡的布袋:“喲,買了些啥,這麼幾大包?”

“葯。”

“哦。”余宏義懂了,在外頭不好談論哈克族的事,他沒再多說什麼。

許問楓爬上牛車坐穩:“叔,這是咱村新買的牛?”

以後出門終於不用走路了!

可喜可賀。

“是嘞。”余宏義喜氣洋洋一瞬,轉頭抱怨道:“往年一頭成年黃牛抵死15-20兩,現在的物價高的咬人,

這頭牛花了足足42兩,我原打算置辦兩頭的,一頭專門運貨,一頭養在村裡,供大夥使,可實在不划算,我琢磨等物價平穩下來,再置辦。”

要不是亟需一輛運送貨物的車,這冤大頭他真是不願意當。

“確實不划算。”許問楓應和道:“在等等吧,我看物價比咱們剛回村那會有所下調,過上一兩個月興許就恢復正常了。”

前提是病蟲不要泛濫成災。

“但願吧。”余宏義問道:“家裡羚羊角炮製好了么?咱得趁物價飛漲的時機抓緊摟錢。”

許問楓答:“好了。”

三妹已經裝箱,應該好了吧。

余宏義欣慰道:“二丫辦事叔放心,辛苦了。”

“不辛苦。”許問楓撓撓鼻翼:“我沒幹啥,多是三妹在弄。”

“都一樣,你們都辛苦了。”余宏義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只道:“皮子你嬸兒應該也硝制出來了,明兒就讓虎子他們一起運去府城出手。”

銀子換到兜里才踏實。

“運去府城啊?”許問楓恍然大悟道:“難怪你們耽擱了六七天,原來是去府城了,怎麼,縣城賣不上價?”

余宏義說道:“縣城就兩三家規格大些的藥房,一個個狗眼看人低,看咱們一副窮酸樣,死命壓價,當咱都是沒見過世面的草包,

小藥房和醫館又吃不下那麼多,我們在縣城逗留一天把羊肉分賣給幾家酒樓,尋思往後量還要大,索性就探去府城看看。”

許問楓點點頭:“價錢都談妥了?”

余宏義笑着點頭:“妥了,府城就是不一樣,掌柜大氣,貨都沒見着,就跟咱談好價錢,讓咱有多少貨儘管送去。”

許問楓微微一擰眉:

“叔,我感覺不是很對頭,你想啊,物價暴漲,什麼東西都跟着水漲船高,尤其是價格昂貴的貨物,作為商人是不會傻到一次性進太多貨的,而是根據當下的需求來進貨才比較合理。”

物價飛漲期並不是囤積貨物的好時機,貨物積壓的多了,哪天一降價,直接虧的血本無歸。

這麼簡單的道理,販夫走卒都知道,何況商賈大家。

不合理極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咱二丫就是聰明,不過你叔我也不笨,直言不諱問了掌柜。”余宏義誇了她一句,往下道:“掌柜怕我們不信,還報了商號,聲稱這點東西算什麼,光府城都不夠用,要是運去隴西郡水花都砸不出來一點,他們百草堂分號無數云云。

我自是不會他說什麼信什麼,後來去市井打探了消息的,探聽到的消息倒與那掌柜說的吻合,

百草堂的東家,陸氏家族在隴西郡確實是數一數二的大富商,各地均有分號。”

許問楓挑了挑眉,陸氏家族?該不會又是陸二爺那廝的家族產業吧?

里正外表粗獷,實則膽大心細,應該是自己多慮了吧,許問楓按下心頭那絲不安的隱憂,也擔心說多了打擊到大夥的幹勁兒:“叔,那你下趟還親自押送嗎?”

余宏義搖頭:“府城那邊已經開始徵召徭役,要不了幾天就該到咱倉河鎮了,我得留在村裡主持大局,打點那幫龜孫子。

我可捨不得咱村的好兒郎被他們不當人的糟踐,聽說這回大多會趕去岵稽山挖礦,這可是要命的苦役,稍不注意就會喪命的。”

這是頭等大事,的確離不了里正,許問楓暗自琢磨,要不自己勞累跑一趟?

可她實在抽不開身,被哈克族和蟲災牽制住了手腳。

算了,許是自己謹慎慣了,疑神疑鬼。

按照里正談好的價,一對羊角50兩,加上皮毛,不過幾百兩的買賣,應當不至於,許問楓如是想。

路上,余宏義又與她細細說了這趟羊肉的收穫,9頭羊,拋毛去角,一頭凈重約35斤,一共315斤。

一斤作價320文,合計一百兩零800文,除去雇車吃飯住宿,買牛的花銷,就剩50餘兩。

馬上徵召徭役,正是用錢的時候,許問楓哪還張得開嘴找他預支銀錢,且花着大姐的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