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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興連忙說道:“師兄,不可行如此大禮。”說著,伸手想要將蘇星河扶起來。

蘇星河擋住段興伸來的手,正色道:“師弟,你是我師父的關門弟子,又是本派掌門。我雖是師兄,卻也要向你磕頭!”不容段興拒絕,讓段興坐到了無崖子旁邊之後,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

行禮之後,蘇星河道:“師弟,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師父的心愿是你完成的,受我磕這幾個頭,也是該的。師父叫你拜他為師,叫你磕九個頭,你磕了沒有?”

段興道:“頭是磕過的,也已經正式拜了師門。”

蘇星河道:“師父已將畢生功力都傳了給你,是不是?”

段興點頭道:“是。”

蘇星河又道:“本派掌門人標記的這枚寶石指環,是師父從自己手上除下來,給你戴在手上的,是不是?”

段興道:“是……”

蘇星河盤膝坐在地下,說道:“師弟,你福澤深厚之極。我和丁春秋想這隻寶石指環,想了幾十年,始終不能到手,你卻在一個時辰之內,便受到師父的垂青。你受師父臨死時的重託,師父將指環交給你,是叫你去除滅丁春秋這廝,你眨眼之間就將丁春秋帶回,完成師父遺願,當真是愧煞師兄。”

段興道:“師兄,我這都是……”

蘇星河嘆了口氣,說道:“師弟,你不用說,師兄都能明白。這中間原委,你多有未知,我簡略跟你一說。本派叫做逍遙派,向來的規矩,掌門人不一定由大弟子出任。門下弟子之中誰的武功最強,便由誰做掌門。”

段興心中暗自腹誹,道:“這不是跟星宿派一個樣子。弟子當中誰的武功最高,誰便是大師兄。對其他師弟師妹有生殺予奪大權。原來這還是逍遙派傳承下來的習慣。”

只聽蘇星河繼續道:“咱們師父共有同門三人,師父排行第二,但他武功強過咱們的師伯,因此便由他做掌門人。後來師父收了我和丁春秋兩個弟子,師父定下規矩,他所學甚雜,誰要做掌門。各種本事都要比試,不但比武,還得比琴棋書畫。丁春秋於各種雜學一竅不通,眼見掌門人無望。竟爾忽施暗算,將師父打下深谷,又將我打得重傷。”

段興好奇的想道:“丁春秋不是跟李秋水一起偷襲的無崖子嗎?怎的這茬,蘇星河卻又是不提?難不成是因為師門上一輩的醜事,所以蘇星河便不欲提及?”心中想歸想。卻也知道這話不能問出來,只得繼續悶頭聽着。

蘇星河道:“你別以為他尚有一念之仁,留下了我的性命。一來他一時攻不破我所布下的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的陣勢;

二來我跟他說:‘丁春秋,你暗算了師父,武功又勝過我。但逍遙派最深奧的功夫,你卻摸不到個邊兒,《北冥神功》這部書,你要不要看?“凌波微步”的輕功,你要不要學?“天山六陽掌”呢?”逍遙折梅手”呢?“小無相功”呢?’“那都是本派最上乘的武功,連我們師父也因多務條學,有許多功夫並沒學會。

丁春秋一聽之下,喜歡得全身發顫,說道:‘你將這些武功秘笈交了出來,今日便饒你性命。’

我道:‘我怎會有此等秘笈?只是師父保藏秘笈的所在,我倒知道。你要殺我,儘管下手。’

丁春秋道:‘秘笈當然是在星宿海旁,我豈有不知?’我道:‘不錯,確是在星宿海旁,你有本事,儘管自己去找。’

他沉吟半晌,知道星宿海周遭數百里,小小几部秘笈不知藏在何處,實是難找,便道:‘好,我不殺你。只是從今而後,你須當裝聾作啞,不能將本派的秘密泄漏出去。’

“他為什麼不殺我?他只是要留下我這個活口,以便逼供。否則殺了我之後,這些秘笈的所在,天下再也無人知道了。其實這些武功秘笈,根本就不在星宿海,一向分散在師伯、師父、師叔三人手中。

丁春秋定居在星宿海畔,幾乎將每一塊石子都翻了過來,自然沒找到神功秘笈。幾次來找我麻煩,都給我以土木機關、奇門遁甲等方術避開。這一次師父他老人家自知命不久矣,才命我抓緊時間為他尋一傳人,我這才破誓出山,擺出‘珍瓏棋局’,最後由你破局,繼承了師父的衣缽。”

段興道:“多謝師兄!”

蘇星河道:“不用謝我,這都是氣運使然。師父設下這個棋局,旨在考查來人的悟性。這珍瓏實在太難,我苦思了數十年,便始終解不開,只有師弟能解開,‘悟心奇高’這四個字,那是合適了。只是從今往後,你肩頭上的擔子就重了。”

段興道:“既然受了師父臨終之命,將逍遙派發揚光大便是師弟義不容辭之事,師兄儘管放心。”

蘇星河道:“你能這麼想,那就太好了。這些年來,我也看開了,我的性格也實在不適合擔任掌門,整日里就對其琴棋書畫興趣濃厚,對武功一道,只是比常人高了幾分,一派掌門如此,那這門派離沒落也就不遠了。”

說著說著,蘇星河一陣唏噓不以。段興正愁不知該如何接話,就聽得蘇星河話鋒一轉道:“師弟,我遣人到處傳書,邀請天下圍棋高手來解這珍瓏,凡是喜棋之人,得知有這麼一個棋會,那是說什麼都要來的。只不過年紀太老,相貌……這個……這個不太俊美的,又不是武林中人,我吩咐便不用請了。今日我見的來人,大部分都符合我心中所想,只是……”

段興道:“不知師兄何事費解?”

蘇星河道:“我素聞大理鎮南王段正淳精擅一陽指神技,最難得的是風流倜儻,江湖上不論黃花閨女,半老徐娘,一見他便神魂顛倒,情不自禁。我派了好幾名弟子去大理邀請,哪知他卻不在大理,不知到了何處,結果卻來了他一個獃頭獃腦的寶貝兒子。”

段興微微一笑,道:“我那弟弟,許是整日里讀書讀的多了,少了與人交流的緣故。”

蘇星河搖了搖頭,道:“可嘆,可嘆!段正淳拈花惹草,號稱武林中第一風流浪子,生的兒子可一點也不像他,不肖之極,丟老子的臉。我見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王姑娘的身上,可王姑娘又好像是他的妹妹,這……這不是有違人倫道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