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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旺不只是在旺澠郡作為無敵一般的存在,就算在整個交趾國,列旺也是數一數二的悍將。不是說他武功最高,而是在戰場上橫衝直撞的本事,那一對大錘給敵方士兵所造成的衝擊力和傷害,不是單純的依靠武功高強就可以辦到的。

交趾國有無數的少年、青年將列旺當成自己的終極偶像。在旺澠郡,一些交趾國民更是視列旺為戰神。如今戰神一倒,交趾國守城衛兵們本來剛剛聚集起來的士氣又“刷”的一下消失殆盡,“兵敗如山倒”就是他們最好的寫照。

很多武林高手在戰陣之上,一旦被士兵們圍住。施展武功,能夠突破重圍,自保性命有餘。但是說到,殺的敵方士兵肝膽俱裂,不敢上前。能震懾住敵方將領和士兵,更多的是需要膽氣,豪氣和殺氣。這種東西有的人是天生的,有的人在戰場之上經過了無數的生死搏殺,後天領悟的。等閑之人很難具備。多少梟雄欲得一猛將不可得,整天鬱鬱寡歡。而那些個成大事的帝王哪個手下不是猛將無數。至於謀士……段興暫時還找不到那種人才。

隨着列旺的倒下,旺澠郡的戰鬥已經沒了懸念。而此時,巴農卡的大軍已將旺澠郡的四周封鎖了起來,力爭讓一個蒼蠅都跑不出去。然而,交趾國的士兵也是有不少能人。翻城牆出去的,鑽狗洞出去的,撿起死去的先鋒軍掉下衣服,裝扮成巴農卡的士兵混出去的……林林總總的跑出去了五、六人。

除了兩個被巴農卡及時發現,派弓箭手射殺了以外。其他幾個人都跑出了弓箭手射程範圍。就在巴農卡着急,準備派出斥候去追殺的時候。從段興身後閃出幾個黑衣人,用飛一般的速度去追殺逃跑的幾個傳信兵。

天太黑,巴農卡看不太清楚遠方的情況。只是沒過多久,就聽見遠處接二連三的想起慘叫聲,然後幾個黑衣人提着人頭回到了段興的跟前。將人頭往地上一扔,冷冷的連句話都不說,又站回了段興身後。

巴農卡想不明白,即便以自己的武功想要追上奔馳的駿馬也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可眼前幾人怎的都做到了。段興不理會巴農卡疑問的眼神,只是眼睛眺望着旺澠郡的方向。

巴農卡的大軍分批進城,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巴農卡的軍隊已經完全掌握了旺澠郡的所有設施。到了這一步,可以說攻打旺澠郡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則是如何將旺澠郡已經易主的消息,一直隱瞞到保定帝和高升泰的賭約開始時候。這個才是最難的事情。

“報!未發現郡守那扎依的行蹤。”一個傳令兵匆匆從前方跑來,向在城市裡巡查的段興和巴農卡彙報道。

巴農卡問道:“問過當地人沒有?”

傳令兵回道:“已經抓住了郡守府的幾個俘虜問過,郡守那扎依在城門失守的那一刻就不見了蹤影。不知去了哪裡。”

巴農卡眼睛一瞪,對着傳令兵吼道:“回去找,就算翻遍整個旺澠郡也要將人給我找出來,他一個大活人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定是喬裝易容了,好好去查那些個行蹤可疑之人。”

“是,將軍。”傳令兵起身就往回跑,把巴農卡的軍令傳達到前面部隊去了。

巴農卡轉過頭來,對着段興請示道:“殿下……”

“我們去郡守府!”段興打斷了巴農卡的話,直接下了決定。

剛到郡守府,就看見一群明顯是郡守家眷的婦人、小孩被衛兵驅趕到了郡守府大院子的一個角落,另外一個角落是郡守府的下人。

見到段興和巴農卡進來,先鋒軍的將領上前說道:“末將參見太子殿下和將軍。”

段興用先是用眼睛看了一圈眾人,將眾人各種神色盡收眼底。然後習慣性的用神識再掃一圈,這一掃就發現了問題。段興原本已經做好了跟將領說話的準備,卻突然一頓,進而哈哈的笑了起來。巴農卡和先鋒將領驚詫不已,不知段興為何突然發笑。

巴農卡好奇的問道:“殿下緣何突然發笑?”

段興搖頭不語,收了笑容,對着先鋒軍的將領問道:“可曾找出那扎伊?”

“末將無能,還請殿下懲罰。”將領單膝跪地,低頭說道。

段興扶起了將領,溫和的問道:“你們都在哪幾個地方找的?”

“末將派人將整個郡守府翻了一遍,包括一些地下暗室。甚至末將還派人在城中挨家挨戶的尋找,也沒找出對方。”將領有些慚愧的對着段興說道,

段興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聲音:“為何你不在女眷當中尋找?”

將領一愣,包括巴農卡在內也不知道段興這話是何意。那扎伊身為一個男子,怎的要在女眷當中尋找。隨後兩人反應了過來,巴農卡轉頭就往女眷身上看去。將領則是一轉身,對着手下衛兵喊道:“給我搜身,一個一個的搜身。”

不怪這些人一開始想不到,實在是南荒這個地方民風彪悍。受惡劣環境的影響,此地大部分人喜歡直來直去,喊打喊殺。很少會出現那種擅使計謀之人,大家更多的是喜歡真槍實刀的幹上一場。時間久了,這裡人的思維開始有了一定的局限性,想事情偏向簡單,不喜歡複雜化。

段興一開始也沒想到那裡,用眼睛掃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只是當段興用神識探的時候,就發現問題了。別的女眷氣息偏向柔弱,偏偏在女眷隊伍的末尾,有個陽剛的氣息存在。段興神識再次向對方探去。發現對方雖然易容術頗為了得,無論從哪個方面都看不出來是個男子,包括脖子上的男性特有喉結,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特別的技巧掩飾的天衣無縫。但是,身體某個更加重要的部位卻藏不起來,出賣了此人的身份。神識上下一細探,這就探出來了。

段興佩服對方的易容術,未曾想過這南荒之地竟然還有人會江湖絕學。想看看對方還有什麼底牌未亮出來,是以沒有直接點名,而是讓衛兵去逼對方顯出身形。神識卻是一直牢牢鎖定對方。

當段興說出上面那段話之時,段興神識明顯的感覺到對方身體有細微的晃動,也只是一晃,對方將雙手放在了身後,便沒了其他動作。

而這一個動作就引起了巴農卡的注意,巴農卡歷經大小陣仗無數,能好好的活到現在還不死,對於身邊的感應自然極為敏銳。不然早就在戰場之上被刀光劍影砍成十七、八段,或者被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暗矢射成了刺蝟。

似乎是感應到了段興和巴農卡對自己的注意,又或是衛兵已經搜到了旁邊的女子身上,自己再也隱瞞不下去。總之,男扮女裝之人雙手自背後伸出,手握兩把鋒利的小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向了已到跟前的衛兵脖子。

段興右手小指連點兩下,以輕靈迅速為主的“少沖劍”激射而出。“鐺”“鐺”兩聲,兩把匕首掉到了地上。再看男扮女裝之人,兩手腕處,血流不止,差點就被段興的“六脈神劍”打穿,這還是段興用半成的內力催發出來的效果,若是再多些內力,此人雙腕必廢。

男扮女裝之人顧不得手腕的傷勢,又驚又懼的看着段興,用流利的中原話問道:“你是何人,使的是什麼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