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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無錫也曾出過不少着名的詩句,像唐相李紳的《憫農》詩“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明代東林黨首領、無錫人顧憲成撰寫的名聯“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

還有漢民族英雄,拒絕了元世祖高官厚祿的誘惑,寧死不屈、從容就義,被稱為“宋末三傑”之一的文天祥也曾作過詩詞《過無錫》,不過流傳至今,卻有了兩個版本,孰對孰錯,非後人一言兩語便能一言以蓋之。

段興給皇叔段正淳找了不少麻煩之後,留下段正淳自己焦頭爛額,自己以極其瀟洒的姿態,從容離開鎮南王府,回到皇宮繼續專研“北冥神功”和“斗轉星移”的運用之法。只是未過幾日,便收到拓跋楓的“飛鴿傳書”,說是丐幫近期頻繁活動,好似並不太平。段興一想,便知是杏子里的劇情要展開了,便帶着蓬賈就直奔無錫城而來。

進得城去,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大理別有一番風光。信步而行,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乃是焦糖、醬油混着熟肉的氣味。早已忘了大半原着內容的段興,實在想不起喬峰會出現在哪個酒樓,便循着香氣尋去,轉了一個彎,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着“松鶴樓”三個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熏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勺聲和跑堂吆喝聲響成一片。

段興左右望了望,發現“松鶴樓”乃是附近最大的酒樓。想以喬峰丐幫幫主的身份,當挑最好的酒樓進食,乾脆賭上一把,當先進了酒樓。

上得樓來,酒樓小兒過來招呼。段興要了兩壺酒,蓬賈一出手。就是一大塊銀錠,叫小兒只管酒樓招牌菜盡數往上來,二人富貴逼人的模樣惹的旁人紛紛側目。

西首座上一條大漢回過頭來,兩道冷電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臉上轉了兩轉。段行見這人身材甚是魁偉,三十來歲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袍,已微有破爛。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際,極有威勢。

段興心底暗暗喝了聲采:“好一條大漢!這定是燕趙北國的悲歌慷慨之士。不對,此人該不會就是喬峰吧?”段興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再向那大漢身前桌上仔細打量,桌子上只放着一盤熟牛肉,一大碗湯,兩大壺酒。此外更無別貨。段興幾已肯定,此人定是喬峰無疑,因為原着當中,喬峰去哪裡吃飯都是牛肉和酒。給段興的印象實在太深。

那大漢向段興瞧了兩眼,似是發現了什麼,眼神一亮,卻旋即又轉過頭去,自行吃喝。段興正想着如何跟大漢結交朋友,只聽得樓梯上腳步聲響,走上兩個人來。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撐了一條拐杖,卻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個愁眉苦臉的老者。兩人走到那大漢桌前,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那大漢只點了點頭,並不起身還禮。

那跛足漢子低聲道:“啟稟大哥,對方約定明日一早,在惠山涼亭中相會。”那大漢點了點頭,道:“未免迫促了些。”那老者道:“兄弟本來跟他們說,約會定於三日之後。但對方似乎知道咱們人手不齊,口出譏嘲之言,說道倘若不敢赴約,明朝不去也成。”那大漢道:“是了,你傳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兒在惠山聚齊。咱們先到,等候對方前來赴約。”兩人躬身答應,轉身下樓。

這三人說話聲音極低,樓上其餘酒客誰都聽不見,但段興內力充沛,耳目聰明,雖不想故意偷聽旁人私語,卻自然而然的每一句話都聽見了。

那大漢有意無意的又向段興一瞥,見他正凝目朝着自己微笑,顯是聽到了自己的說話,突然間雙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聲。段興怡然不懼,對着大漢遙遙舉杯,那大漢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兄台請過來同飲一杯如何?”

段興笑道:“最好,最好!”吩咐酒保取過杯筷,移到大漢席上坐下,請問姓名。那大漢笑道:“兄台何必明知故問?大家不拘形跡,喝上幾碗,豈非大是妙事?待得敵我分明,便沒有餘味了。”段興笑道:“兄台想必是認錯了人,以為我是敵人。不過‘不拘形跡’四字,小弟最是喜歡,請啊,請啊!”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大漢微笑道:“兄台倒也爽氣,只不過你的酒杯太小。”叫道:“酒保,取兩隻大碗來,打十斤高粱。”那酒保聽到“十斤高粱”四字,都嚇了一跳。酒保賠笑道:“爺台,十斤高粱喝得完嗎?”段興豪氣干雲的說道:“這桌子的酒菜一併算到我的帳上。”那大漢道:“十斤不夠,打二十斤。”酒保笑道:“是!是!”過不多時,取過兩隻大碗,一大壇酒,放在桌上。

那大漢道:“滿滿的斟上兩碗。”酒保依言斟了。這滿滿的兩大碗酒一斟,段興登感酒氣刺鼻,仗着有“六脈神劍”做底子,段興端起大碗對着大漢說道:“敢問一句,兄台可是江湖第一大幫,丐幫幫主喬峰?”樓上其他客人聽得段興這一句,皆轉頭過來,想一睹“北喬峰”的風采。

大漢定睛看着段興,哈哈大笑道:“兄台早已知曉,又何必定要道明,豈不顯得着相了嗎?”

見喬峰承認,段興心頭大喜,笑道:“喬幫主定是認錯了人,小弟大理段興,頭一回入這中原地界,只是平日里耳聞喬幫主的威名,今日親見,覺的與傳聞相符,這才貿然相詢。”

喬峰失神片刻,再細看段興身着、長相,料想段興沒有欺騙自己必要,心道:“是我認錯人了乎?大理段興……這名字怎的這般耳熟?聽聞江湖新近崛起的高手‘逍遙王’段譽也是大理人,莫非此二人有什麼聯繫不成?”

喬峰也端起碗來,凝聲問道:“不知兄台與‘翩翩濁世佳公子,懲惡除奸逍遙王’段譽有何關係?”

段興大笑道:“‘逍遙王’段譽正是在下同堂弟弟。”

喬峰道:“失敬、失敬,此前喬某將兄台認作他人,是喬某不是,喬某先自罰一碗。”

段興一伸手攔住喬峰,假意不高興的說道:“喬幫主乃當世豪傑,怎的還自個先喝起酒來,要喝大家一起喝,不如你我先來對飲十碗,如何?

喬峰豪邁的笑道:“看不出段兄弟竟然這般好爽,之前當真是小覷了!也罷,倒是喬某着相了!”端起大碗“乓”的碰了一下段興手裡的大碗,一飲而盡。

大漢不欲說出姓名,想來如原着般將自己當成了慕容復,只是如今慕容復已經去了大遼,怎的似乎劇情依舊如原着般繼續發展,段興心下大奇。

“遲早是要弄明白的。”段興不再想其他,胸膛一挺,大聲道:“請。”將手中一直端着的一碗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喬峰見他竟喝得這般豪爽,倒頗出意料之外,哈哈一笑,說道:“好爽快。”端起碗來,也是仰脖子喝乾,跟着便又斟了兩大碗。

段興大笑道:“好酒,好酒!”呼一口氣,又將一碗酒喝乾。那大漢也喝了一碗,再斟兩碗。這一大碗便是半斤,段興一斤烈酒下肚,腹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燒,頭腦卻是清明,以前在大理之時就喜歡自斟自飲,後來去了南荒,除了練功就是飲酒,酒量或許不如喬峰,但也絕非尋常人能抵的了。當即端起第三碗酒來,又喝了下去。

喬峰見他酒量甚好,也是高興,笑道:“段兄弟酒量居然倒也不弱,果然有些意思。”又斟了兩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