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之王》 于是夫

【4-2】

練習完射擊,央金和江水青又一起向原始森林裡的“愛因斯坦空中樓閣”走去……平時冷冷清清的“愛因斯坦空中樓閣”,今天卻顯得有點熱鬧非凡。

袁木和蘇石,陳龍和雲採兒,還有李華耀和阿米汗同學早早來到了這裡,他們把“愛因斯坦空中樓閣”的裡裡外外給搞了個大掃除後,又在樓閣的大露臺上忙碌起來……他們掛起了小彩燈,花帶和綵球,還在露臺的中間搭建了一個逗趣的舞臺。

搭完舞臺後,雲採兒還是感覺少了點什麼,於時,她又帶著蘇石,跑到外面的森林裡,採來了一大堆的野草野花。雲採兒的確沒有想到,在這個已經初冬的夏威夷群島,竟然有這麼多野草野花還在盛放:夏威夷獨有的紫葉木槿、野生天堂鳥、酷酷丹野玫瑰、多米尼加喇叭花、沙龍薔薇等等。

然後雲採兒根據當地的民間花藝,再結合她對花香的獨特嗅覺,把這些野草野花編成不同芬芳的花環,掛在露臺的欄河上,又給那個小舞臺編織了一道花卉背景……這些野草野花組成的一組香氣與色彩融合的花卉圖譜,在這個沒有冬天的冬天裡,讓“愛因斯坦空中樓閣”看起來充滿了生機盎然。

“同學們,你們這是在幹嘛呀?”央金看著一幫人在露臺上忙得不亦樂乎,明知故問似的。

“金姐,你就別明知故問了。”雲採兒也故作賭氣似的打趣道:“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請我們來,可我們不敢不來呀。”

“是啊,金姐,就算你不請我們來,我們自己在這裡開一個新年小派對也是可以的吧!?”袁木也調侃式的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我不請,是我自己幾乎都不過生日的……”央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想了一下又說道:“這樣吧,既然大家都來啦,那我就將功補過,晚上請大家撮一頓新鮮的鹿肉。”

“新鮮的鹿肉?你是說現在要去獵鹿嗎?那你肯定少不了我這個好幫手。”袁木興奮地湊過來說道。

“好幫手?只要你不幫倒忙就好。”看著云云欲試的袁木,央金把那個鼓鼓囊囊的獵鹿包和那把“天魄”弓弩掛在了他的身上,然後又帶上陳龍,和江水青等四個人匆匆地向原始森林的深處趕去。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江水青、央金、袁木和陳龍就抬著一頭大野鹿凱旋歸來,大家都喜形於色……特別是袁木,顯得特別的興高采烈,因為今天射中這頭野鹿的,正是他射出的亮羽箭。當時央金正準備開槍的時候,突然猶豫了一下,她覺得自己生日的當天,是不是應該不能殺生?

這個時候,“愛因斯坦空中樓閣”又來了一拔人……王土帶著艾來來,阿朵帶著茶示酒店的主廚渡邊和兩位本地樂手,也一起來到了大露臺。阿朵還帶了一大堆豐盛的配菜,還有那款水清島形的“逗號”式的生日蛋糕。

接著,大廚渡邊把野鹿肢解,處理乾淨後,往鹿的肚子裡放入姜蔥,大蒜,花椒,大料和茴香等,在鹿身上抹上調料,進行調味醃製……又過了一個多時辰,渡邊把醃製好的鹿身掛了起來,刷上一層糖色、醬油和一層橄欖油……再將鹿身的腹部朝上,掛到提前燒熱的炭火烤爐內,並將爐口蓋嚴,用黃泥密封好。又在烤爐的下面放置了一個夏威夷陶缸,用來盛接烘烤時滴下的鹿油。

又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一股誘人的奇香瀰漫開來……烤爐上的鹿身變得色澤棗紅,皮脆油亮,讓大家禁不住垂涎欲滴。

正當大家準備大塊朵頤之時,露臺上又過來了一堆人馬……馬天行帶著一位“眼鏡大叔”,顏華帶著海頓,還有龍格和丹尼爾也姍姍來遲……俗話說得好“來得快不如來得巧”,大家也懶得客套了,一群人圍在露臺上,就著自制的韭花醬、芝麻醬、夏威夷齒蝦醬、太平洋腐乳汁等五花八門的調料以及五顏六色的配菜,就像《鹿鼎記》裡的全鹿宴一樣,大塊朵頤,大呼過癮。

一番的酒足飯飽之後,不知不覺又到了吹蠟燭切蛋糕的環節。

“央金,許個願吧!”江水青提醒道。

央金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裡快速閃過這22年來走過的路程:她從一個遙遠的古村落一路走來……從青藏高原走到了沿海之濱;從一個懵懂的少女走到了《亞洲好聲音》的決賽舞臺;從東方越過大洋來到西方;又從喜歡唱歌到現在莫名其妙地愛上射擊……她不知道是該感嘆命運的多舛,還是該慶幸命運的垂青……但願吧,但願一切安好。

“生日快樂!”

“新年快樂!”

……

在祝福聲中,央金還收到了許許多多的小禮物……當然,也有一些大禮物,像顏華和江水青送來的一把烏尼莫克MX6車鑰匙,因為他們知道央金喜歡在島上自駕遊;還有馬天行送的一把最頂配的“山貓”新款手槍,因為他知道央金將要參加“沙漠之劍”射擊比賽;當央金從龍格手裡接過一束銀劍菊時,心裡卻湧起了一股情感的電流。

銀劍菊,央金知道這是一種夏威夷最奇特的花卉,因為它只生長在夏威夷哈雷卡拉火山口,能生長90年之久,但在這九十年之間卻只開一次花,一生一世一開花……所以,這種奇異而珍貴的花卉在夏威夷當地被用來象徵忠貞的愛情。

央金頓時一陣的臉紅心跳……“央金央金,一舉奪金;只追金迷,永不分離……”不知道是誰,恰逢其時似的喊了起來……看來,在這個遙遠的太平洋小島上也有央金的粉絲。

“央金姐,在這個良辰美景,你就給咱們唱一首唄?!”雲採兒說著,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尤克里裡。

央金一看到這把尤克里裡,頓時就緩過神來……自從來到夏威夷,央金就被島上的原生態音樂所迷醉。

夏威夷音樂可以追溯到1000年前……一千年過去了,但在當今的流行音樂、打擊樂、說唱樂等音樂演唱風格中,依然可以聽到它獨特的腔調。傳統的夏威夷音樂結構一般都很簡練,但其表現方式卻讓人充滿敬畏,同時又令人魂牽夢繞。

央金抱起尤克里裡輕輕一撥……這時,阿朵帶來的那兩個本地樂手也抱出了兩把很奇特的吉他……阿朵還從“愛因斯坦空中樓閣”的雜物間裡,搜出來了一隻陳舊的鯊魚皮非洲鼓,她把鼓夾在兩腿之間,附應著央金的節奏,咚咚隆咚的拍打起來。

這樣,一把尤克里裡,配上一把松弦吉他和一把鋼吉他,在低音和聲的烘托下,央金運用起夏威夷唱腔中獨有的假聲唱法……於是,一首輕盈舒緩,婉轉流暢,既讓人迴腸蕩氣,又令人惆悵傷感的《隨風飄蕩》如潮溼的海風,迎面吹來:

一塊石頭,要風化多少次才能變成“甜心”

一座火山,要噴發多少回才能平息“怒火”

一滴眼淚,要流過什麼途徑才能迴歸“海洋”

一個人,要經過多少磨難才能找回“自己”

……

哦,朋友,我不知道

答案是否都在隨風飄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