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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靈體都被逼出了嗎?

丹田裡一陣蠢蠢欲動。白吻並沒有修出靈體,雷龍也沒有。相對於其他靈器靈寶的靈體自成一個形狀,白吻雷龍似乎是要將本體開智啟靈,將自己變成一個真正的、合二為一的特殊生物。

扈輕神識在周圍掃蕩,着實開了一把眼界。築基弟子且不說,元嬰真人哪個沒有一二寵物三四靈寶呀,甚至有人的器靈已經有了人的模樣。而大能那邊更是有化成人形的器靈或者靈寵。大乘大能那邊——神識一疼,是被好幾道神識攻擊到,扈輕老老實實將神識繞開,人家不讓看。

她心頭一動,等等,她爹的紅顏知己——急忙調動神識去找,卻見孱鳴身旁蹲着一隻白毛綠眼大虎,那虎哈欠連天,神識剛一碰到,大虎猛的一凜,一雙眼睛歘的看過來。

很黑,誰也看不見誰。

扈輕想,這就是她爹的紅顏知己?

孱鳴覺察到,神識傳音:“扈輕?你別四處亂看,小心得罪人。這是我的夥伴白訊。他在閉關被強行擠了出來。”

扈輕乖巧:“白叔叔好。白叔叔,我爹的紅顏知己在哪呢?”

威風凜凜的大虎一下僵住,看着有些呆,下意識轉頭去看孱鳴——那什麼,她都知道了?

知道個屁!

“你閉嘴。老老實實獃著,不準說話!”孱鳴暴跳。

扈輕抿嘴,看來人家沒來,要不然黑燈瞎火的她爹早跑去美人身邊保駕護航了。

孱鳴罵罵咧咧完,感覺白訊一直盯着他,似乎在鄙夷。

白訊在心底說:“我閉關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你要兜不住了?她——”

“閉嘴。”孱鳴:“她沒來,不準提她。”

白訊:“.我說的是那個喊你爹的女娃子。呵,你這樣惦記那人,你去找呀。軟蛋。”

黑暗中孱鳴漲紅臉,幸好沒人能看見他的氣急敗壞:“你閉嘴吧,我跟你說說這段時間的事,眼前有個大麻煩。”

扈輕那裡還在用神識四處觀望,這次她小心翼翼的不去犯神識比自己厲害的人,正觀賞着平日里見不到的這許多寵類和靈類,突然一聲悲愴的高喊驚了眾人的耳朵。

“蓮橋——”

這一聲毫不誇張的說猶如厲鬼,扈輕本能的一哆嗦,神識下意識的就奔着聲音爆出來的地方去了。

是丹婫真人。

丹婫真人此時似乎有些不正常的樣子,她對落在身上的眾多的神識不管不顧,疾步跑向一個方向。多日不見,之前冷肅的女真人生生瘦下去一大圈,兩側顴骨都突了出來,臉上脖子里的青筋很突出。

元嬰修士早不用進食,喝風飲露也不會讓自己瘦成這樣。丹婫真人如此瘦削脫形的模樣只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心血煎熬。

神識追着她,扈輕探出另一股神識往她的前方探去,很快找到靈狐一族的人。

靈狐一族的人站在一起,如同其他人一般他們的靈寵器靈也都被逼出。數量最多的當屬周蓮橋。

扈輕眉頭一凝,這個周蓮橋的運道果然不差,那些大大小小的飛禽走獸得有十幾隻,全圍着她。她左右身側各站了一個飄忽的靈體,一個是少女的樣子,一個是年輕男子。

在她身後,卻有一道濃重的人形,看外形,是一個高大略佝僂着背的老男人。有鬍子,是個男人吧。

扈輕本能覺得這裡頭最厲害的是那個黑影子。

“小布快看,那是不是殘魂?”

絹布平淡:“嗯,是。”

扈輕:“你怎麼這麼淡定?我感覺那道殘魂很不簡單。”

絹布照舊平淡:“都落到這步境地了,再不簡單他還能逃出去?”

扈輕:“.”無話可說。

她又發現了新東西:“那道殘魂似乎很不想見人,他偷偷努力藏到周蓮橋身上。”

可惜,藏不回去了。

絹布說:“那肯定不是個好東西,可能孽債纏身借周蓮橋的氣運躲避天道吧。”

扈輕嘖:“可憐的丹婫真人。”

丹婫真人不是奔着靈狐族長去的,她的目標是周蓮橋身前與她面對面站立的那個人,或者說,她的目標是靈狐族長對面站着的周蓮橋。那個與她朝夕相處、由她一手養大的周蓮橋。

竟然將周蓮橋的肉身都給逼了出來。靈狐族長竟隨身攜帶這個嗎?她怎麼想的?

神識掃了眼靈狐族長的臉,她很震驚,看樣子,似乎這具肉身不可能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難道——遠程召喚?

扈輕迷茫:“這又是什麼意思?老天什麼意思?”

扈暖說:“媽,丹婫真人要搶人了。”

丹婫真人那一聲喊得太慘烈,大家都在看着呢,用神識。

丹婫真人疾步跑到跟前,一把抱住周蓮橋,溫軟的肉身倒在懷裡,她控制不住的悲戚掉淚,隔着黑暗盯着她徒兒的臉:“蓮橋啊——”

這一聲,多少煎熬和痛楚在裡頭,聽得不少人心頭髮顫。

“師傅——”

“你閉嘴!”丹婫真人猛抬頭,視線鎖死靈狐族長的方向:“你是靈狐妖族與本真人有何干係?我帶我徒兒回去以後莫要糾纏。否則,我長極門不容妖族放肆!”

字字如釘,釘在靈狐族長心頭。她大力按着心口,淚水灑落如雨,想再喚聲師傅嘴巴卻黏住了一般發不了聲。

丹婫真人抱着沒有靈魂的周蓮橋回到長極門之處,整個人似乎都柔和下來。

扈輕嘆了口氣,按按眼角,或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扈暖不解的問她:“媽,哪個是真正的周蓮橋?”

扈輕問她:“肉身是你媽還是靈魂是你媽?”

這話問的,扈暖在黑暗中撇嘴,管你用哪個肉身,你都是我媽。

這會兒扈輕鑽了牛角尖,非得讓她給自己一個答案,催她:“你快回答,你認哪個當媽?”

咔嚓——

雪白刺眼的強光瞬間撕破黑暗又瞬間消失,巨大的炸裂聲讓人耳底轟鳴。

扈暖啊一聲尖叫鑽到扈輕懷裡:“媽你再問我這種問題老天都要劈你了!”

扈輕:“.”

她摸到扈暖的耳朵一把擰住:“我問個問題老天都要劈我——”

咔嚓——

眼前又是雪白強光閃耀,扈輕睜眼閉眼,眼前雪點在青白的幕布上亂竄,竄了電似的呲呲啦啦。

她,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