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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選在白天,因為晚上出門春冽肯定會跟蹤她。

扈輕嘆氣,春冽為什麼要跟蹤她呢,為什麼不坦白呢?不然自己肯定帶着他一起好歹有個頂在前頭的咳咳。

鑒於目前敵友不明,扈輕肯定不能讓他知曉。於是第二天,照例和春冽分頭行事。

問一句:“那個獵人還沒出現?”又問:“確定他來嗎?”

春冽點頭:“有消息說他已經往梫木灣來了。”

扈輕懂了,春冽隨時和千機閣聯繫着呢。

“那你準備好了?”

春冽:“五分把握。”

扈輕:“加上我怎麼也有八分吧,看到人聯繫我。”

春冽:“不着急。”

扈輕扭頭就走,走出無情的氣勢,春冽笑了下,往另一個方向走。

扈花花從手鐲空間里出來,鑽在挎包里:“媽媽,他每天在幹嘛?”

扈輕:“不知道。沒發現他白天跟蹤我。可能那天晚上他只是擔心我的安危?等幹完正事回來,再試試他。”

扈花花:“那我們為什麼不跟蹤他?”

扈輕:“.你覺得我很閑?”

她一個女孩子,跟蹤一個男孩子,像什麼樣子?

在扈花花的指路下,扈輕並沒有過橋登島,而是在一水之隔的島對面,一片水邊的蘆葦叢里,遁水,再遁地。

遁水由水靈蠻打頭,遁地嘛,上次是扈花花帶着兩小隻,這次,土靈蠻指方向,扈輕使用遁地符。

感覺遁到很深很深的地方才停下,扈輕誇獎:“知道離遠了再動手,真聰明。”

扈花花得意:“那是,我可是跟媽媽學出來的。”

扈輕笑,旋即覺得不對,學得我哪一點?謹慎還是慫?

絹布:呵。

現在面臨著一個問題,扈花花能化成風跟着靈蠻去鑽狹窄的通道,扈輕可沒這個本事。

但也不必煩惱,只見扈花花一聲令下,三隻靈蠻落到封印結界上,小短腿唰唰唰的跑着,同時切片大嘴喀喀喀的啃着,跑出一個圈,啃出一個洞,正好夠扈輕往裡鑽。

結界無形無色,扈輕看不見,任由扈花花在前頭她跟在他屁股後頭往裡鑽。

不放心:“咱們這樣不會驚動封印吧?”

扈花花:“不會。土靈蠻生在這裡,封印自動將他當自己的一部分,有他擋着,我可以把媽媽的氣息都收進來不會被覺察。”

鑽了好大一會兒果然不見結界有反應,扈輕一時搞不清是扈花花說的那樣他隱藏了自己還是自己那項神奇的隱身功能在發揮作用。

又擔心:“咱開這麼大一個口子,結界不會破吧?”

“不會的。這個結界自己能長好。土靈蠻吃了幾百年都沒吃垮。”

自己能補好的結界?

扈輕心中一動,一種可能是土靈蠻牙口太小,小到結界自動修補。還有一種可能,結界裡頭有寶。

寶貝啊,探險必有寶,自己的主角光環終於出現了嗎?

扈輕興奮,手腳並用的爬爬爬,三個小東西吃得飛快,完全不給她歇會兒的時間。半天,前頭一空,掉了下來。腿一伸踩到實地,有淺淺的水被踩濺的聲音。

扈輕靈力運轉,使腳離地,回頭看了眼,發現身後是一片光潔的乳白色的石壁,完整乾淨,毫無破損。

回頭,哇,好大的石鐘乳洞,好——難看。

“太密集了,上下咬合,中間空間好小,看得人壓抑得慌。”扈輕皺眉,好好的人關在這都能瘋。

龍女就是被封印在此?

不知她那麼多年怎麼熬過來的。

“媽媽,你要去看鰍魚嗎?”

“不看,做正事。做完了趕緊走,我可不想被春冽發現。”

直接到黑色鎖鏈纏成的大球前,如扈花花所說,扈輕也感覺到一股濃濃的不詳。

每一根鎖鏈都有手臂那麼粗,據土靈蠻說,就是這些鎖鏈穿過龍女的身體將她困在這裡,變成龍形的時候這些鎖鏈隨之變粗,變成人形的時候這些鎖鏈會變細,但每一根,毫不留情的洞穿龍女的身體,從她的頸部到腳底。

扈輕猜測是這些鎖鏈鎖住了龍女的靈力和妖元。

土靈蠻還說這些鎖鏈以前是很亮的白色,上頭沾着龍女的血跡。後來有人進來,把鎖鏈變成了黑色,團成大球,裡頭不知放了什麼東西,感覺很可怕。

扈輕仔細觀察那些鎖鏈,發現鎖鏈並不是簡單的一環扣一環,每一環一頭呈燕尾一頭呈三花,三花的那一端緊緊咬合另一環的燕尾,環身刻畫晦澀紋路,燕尾一端平滑,三花一段卻是凹凸點點,乍然瞧去,那些凹凸點點赫然是一張張扭曲鬼臉!

扈輕後背被激出一層冷汗,鐵鏈是器,煉器大全她是早看遍的。這會兒相應的知識點被激發,她立即知道了這是什麼——這分明是用冤魂煉成的鎖魂鏈!

真正的邪修手段!

她環顧四周,困住龍女的鎖魂鏈定然不是普通的鎖魂鏈,且用冤魂入器,如此之多,並它們環環相扣怨氣循環,這手藝,可不簡單。再加上上頭的紋路晦澀,她九分九肯定,這鏈、這封印都不是時人能造就,是以前留下來的老東西。

但有一點。

既然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留下來的老東西,冤魂不可能在其中存在那麼久。

只有一個解釋:城主一族在封印龍女時,拿了新的冤魂補充進去。

因為龍天生為陽,他們要不被人發現龍女,就要剋制住她的龍氣不能出封印。

所以深埋地底,不見天日,再加上冤魂怨氣鎮壓,猶如將一團氣緊緊密封,只有他們能利用封印將其用在他們想用的地方。比如滋養他們的族地,比如釀蜜助長他們的修行。

“人心可惡啊。”

不論當初與龍女有什麼恩怨,鎖魂鏈上這些冤魂必然是無辜的,不然不足以生怨氣。

扈輕繞着鎖鏈大球走了一圈,肉眼無法識別其上究竟有多少鬼臉。

“作惡多端無人性,老天怎不降一道雷劈死他們?”

“大概,是作惡的太多老天劈不過來?”絹佈道:“伱在為龍女憤怒嗎?”

扈輕搖頭:“不清楚真相不要妄加評論。我的同情心憐憫心很——乾涸的,不能隨便亂用。我只是感嘆弱者不易,平白無故被奪了性命連魂魄都被利用殆盡。我,能說一句——天道不公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