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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輕盯着在扈花花腳下打轉的蛋看,算了,人家你情我願的,旁人說什麼都是多餘。

拿出紙鶴:“扈琢,回來吧,賣不出去就算了,油條帶回來打鍋子。”

手指一松,紙鶴蹁躚,往外飛了兩米又回來,圍着她轉了一圈,落在她的手掌上。

這樣表現的原因是:找不到收信人。

扈輕一時懵住,什麼意思?人不在附近?

這才過去一夜一天的功夫吧,扈琢又不能飛,不可能跑出紙鶴的傳信範圍。

還有一個可能:陷在某個不便聯繫的地方。

這種地方可太多了,通常是秘境,或者修為高的人設置的隔離結界內,等等。

難道是余家對他出了手?

扈輕立即去牽馬獸:“花花,扈琢出事了,我們去找他。”

扈花花嗖的收起蛋追上她,扈輕駕車上街,首先去她曾經去過一次的余家在寶平坊的宅院。只見那宅院還是宅院,只是上頭的門牌換了一塊,從余姓該姓王了。

她張着嘴驚訝了下,見門口守着的人往這裡看神色並不排斥,乾脆下車上前。

“小哥,這宅子換了主家?什麼時候的事?”

守門人打量她一眼:“你找余家有事?”

扈輕點點頭:“有點兒不愉快的事。”

守門人笑了下,臉上多是輕蔑,對余家的。

“那你來晚了。余家在寶平坊的產業已經賠給我們主家了。你要找余家,只能去他們老家找。”

扈輕驚訝的樣子:“余家什麼時候走的?”

“早走了。這宅子我們接手都快半年了。”

“余家人也都走了?”

“走了。你要找人,只能去他們老家。”

扈輕笑笑感謝,驅車離開,難道不是余家人?那扈琢能去哪裡?在寶平坊里跑到快半夜,經過高大的城門搖搖頭,如果扈琢出城的話,更加不好找人了。

不由擔心。扈琢不是孩子,他歷來細心,家裡有自己在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不打招呼就消失。一定是出事了。

找到人要緊。

但,怎麼找?

對了,有扈花花啊。

“花花,能跟城裡的小動物們問問,有沒有人看到扈琢?”

扈花花啊的一聲,覺得他媽真是為難他。通風報信第一條,首先這獸得有腦子,得是靈獸或者妖獸。寶平坊里有靈獸,卻也不是滿街跑的。

努力去找、去溝通,結果毫無所獲,修士的靈獸都是關在靈寵袋裡的,輕易不放出來。

扈花花很有怨言:“媽媽,那些人太過份了,靈獸也需要曬太陽。我不喜歡他們。”

最後一句帶有種族色彩。

扈輕說:“這個問題我不好解答。這樣,以後你多問問靈獸,看它們自己是什麼想法。”

不說什麼自由不自由的,實力低的存在有說自由的權利嗎?靈獸被契的同時也被供養着。扈花花起點高才厭惡,說不得有的妖獸更喜歡被人養呢。

沒有扈琢的下落呀,總不能去任務堂讓朝華宗掘地三尺的找人吧。

她還沒瘋。

這裡不是現代,在這裡,修士失蹤屬於正常生存狀況。

可也不能幹等。萬一扈琢遇到危險等着自己去救呢?

用神識去搜宅?呵呵,她有這個心沒這個膽。市井中歷來藏龍卧虎,修士最忌諱被窺探,萬一自己掃到個大人物,人家抬抬手就把自己滅了。

“媽媽,我們怎麼辦?”

扈輕前思後想:“去千機閣。”

啊?

“千機閣里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商品,應該有尋人之類的。”

扈花花跳了下,耳朵里聽到的全是商品商品商品,他可以去買東西啦。

“媽媽,叫姐姐回來一起去買東西吧。”

扈輕低頭看他一眼:“是我給了你咱家的錢無窮無盡花不光的錯覺嗎?”

扈花花眼光閃爍,有些賊:“媽。”

突然從“媽媽”變成“媽”,扈輕一個發抖預感不好。

“媽。咱們可以去上次那個秘境里再去挖靈石呀。”

扈輕眼一眯:“你能?”

吞金神獸的事,當時扈花花扈珠珠和火靈蠻都在,但沒讓他們知道。後來她跟扈暖說這事的時候吞金神獸壓制着她不讓說。

所以,只有自己和絹布知道吞金神獸的身份。扈暖只知道新得的小夥伴很厲害,關係著她媽媽的命。

現在扈花花說秘境——難道他覺醒了什麼血脈天賦觸及了真相?

扈花花說:“只要那個秘境還在,說不定我和火靈蠻水靈蠻能鑽進去。”

扈輕才想到扈花花眼神好的事:“啊,你是說——你能看見?”

扈花花:“不確定。要不我們去試試?”

扈輕說行:“先找到扈琢再說。”

到了千機閣,千機閣籬笆田園的景象,只是門前空蕩蕩,瞧着一個客人也無。

扈輕惦記着扈琢,沒多想,抱着扈花花直接邁進門裡向屋子而去。

扈花花好奇的扭着腦袋,對兩旁田地里的狗子看來看去。

他以前被母親封印,妖獸的氣息收斂的很乾凈,即便在元嬰真人面前也沒有露餡。現在封印仍在,加上吸收了母親的遺力,反而收斂的更加徹底。只要他想,他就是普普通通小靈獸一隻。

所以田地里的狗子乍然見到一隻“同類”,本能的流露出敵對姿態來,綳了背,直了毛。

聽到有嗚嗚的低沉聲,扈輕才反應過來,看看人家的黑狗,突然覺得自家的太白太好看。

不接地氣啊。

“花花,你進空間吧。”

扈花花呆住:“媽媽,不買東西了?”

扈輕:“等回家媽媽給你染了頭髮再來。”

扈花花不可置信:“我都這樣好久了,好些人都看見我了。”

扈輕:“見過你的都是熟人。不能給外人看,你這麼好看,萬一有壞人把你偷走怎麼辦?”

扈花花:“.所以,我以前那個樣子,其實——很醜?”

“.”

扈輕咳咳:“那叫安全。”

扈花花:“.”

他進了空間。他不醜,他也不怕丑,他只是擔心自己被人偷了媽媽會傷心。嗯,丑就丑點兒吧,安全。

幾步路,扈輕進了屋,沒留意屋裡氣氛並不怎麼好。

這要從晷閣主帶了扈琢回來說起。

春冽打掃完衛生便開始無聊的守鋪子,果然呢,一個客人都沒有。站在櫃檯後頭直打瞌睡,聽到動靜一睜眼,看到晷閣主扛着人進來,後頭沒他姐。

完了,又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