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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濤笑了:“好吧,就聽我們颺颺的,我們過去看看。”

說完兩個人相擁着向船尾走去,他們沒有聽見也未曾聽見,他們剛剛離去,船頭方向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嘆息,馮菁的臉上充滿了哀怨。

原來,她繞過船頭以後,就讓馬郁蘭獨自離開了,她借口找閻濤有事,偷偷的留在了船頭,用羨慕的眼光一直看着閻濤和雲颺兩個人纏綿。

她承認自己有些嫉妒雲颺,心裡也充滿了懊悔,如果早一點看清自己那個男朋友的本質,她也許就接受了表姐的安排,那樣的話躺在大哥懷裡的那個幸福的女人就是自己了。

現在自己該怎麼辦呢?大哥的影子總是在自己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每天日思夜想的都是他,如果不是因為他,自己也不會接受這個美容院的經理,就是希望通過這個美容院和他接觸多一些。

可是,她越來越明白,自己在他心裡的位置是無法和雲颺相比的,人家兩個人已經登記成了正式的合法夫妻,自己夾在中間算什麼呢?

馮菁一時有些心灰意冷,兩滴淚水滴落到了腮邊。

馬郁蘭並沒有走遠,她是過來人,怎麼會不明白小姑的那份心思?

她輕輕走到馮菁的身邊,把她的雙肩攬在了懷裡,柔聲說:“傻妹妹,你這是何苦呢?人家已經結婚了,就差一個婚禮,何必苦自己?

“忘了他吧,好男人還是有的,回去幫大哥打理天泰的業務,家裡已經沒別人了。”

馮菁一下躺進馬郁蘭的懷中,無聲的抽泣起來,馬郁蘭於是無聲的流淚。

相似的一幕還發生在遊船頂層,隨着閻濤和雲颺的離開,遊船二樓一個俏麗的身影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離開了原來向下俯視的位置,臉上也掛着一絲遺憾。

李彤看見蘭梓萌從那一側欄杆轉過來,臉色有些蒼白,擔心的問:“梓萌姐,你身體不舒服嗎?菁菁姐那裡帶着葯呢。”

蘭梓萌臉一紅:“謝謝你彤彤,沒事,剛才看見船下的流水有些發暈,過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擔心我。”

她轉頭向周周東北點了點頭,回頭對李彤說:“看看你,彤彤,身邊有白馬王子看護着,真幸福。”

李彤小臉一紅:“梓萌姐那麼漂亮,一定會有更帥、更優秀的白馬王子在等着你。”

周東北故意把臉一綳:“彤彤,你的意思是說我不夠帥,不夠優秀嗎?看我不打你!”

“你最帥,你最優秀,還不行嗎?小氣鬼。”李彤趕緊摟住周東北的脖頸軟語央求。

“嘿嘿!這還差不多!”周東北乘機摟過李彤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

蘭梓萌看着又一對相親相愛的戀人耳鬢廝磨,心情莫名的有些悵然,默默地走下了舷梯。

閻濤和雲颺轉過船尾,就看見黃苗、高原夫婦還有櫻蘭、小小、薛紅陪着符敏、郇馨語和關海平,這群人又分成兩撥,櫻蘭和小小陪着關海平在向湖中扔石子,石子是剛才在岸上三個年齡相仿的小女孩就準備好了的。

其他幾個人圍在欄杆邊說著閑話,看見閻濤、雲颺夫婦相挽着走了過來,符敏笑了:“怎麼賢伉儷不單獨多欣賞一下這湖光山色,我已經告訴大家盡量不要去那邊打擾你們了,颺颺,還不快謝謝大姐?”

說完,自己也“撲哧”一聲笑了。

雲颺從閻濤的臂彎處抽出手臂,雙手交叉放在腰間,身體微微曲蹲,脆生生的說:“小妹多謝大姐美意成全。”

那邊的櫻蘭停止了向湖裡投石子的工作,用手指刮著鼻子說:“沒羞沒羞,兩個人偷偷躲在沒人的地方親熱!”

雲颺一瞪眼:“我們是合法夫妻,想在哪兒親熱就在哪兒,用這臭丫頭多嘴?”

大家看着兩姐妹鬥嘴,都笑了。

閻濤笑了笑,說:“符姐,你是第一次來松鶴湖,覺得這北方山水和南方比起來有什麼不同?”

符敏指着遠處湖畔、山坡下那一片片黃的、紫的、藍的、紅的野花說:“真沒想到東北的湖泊會有這麼秀美。

“都說南方山清水秀,北方貧瘠荒涼,可是,這原本荒涼的東北竟有如此秀麗的湖光山色,看得我都流連忘返了,真想在那山坡下結廬而居,那該有多愜意啊!”

閻濤點點頭說:“北方自有北方的美麗山水,可是這一切到了冬天就都變成了千里冰封了,要是沒有取暖設備,您的草廬會凍死人的。”

符敏瞋了閻濤一眼,說:“就會煞我風景,你這做弟弟的也不知道給我弄個火爐什麼的?就那麼看着你老姐被凍死?”

閻濤趕緊拱手說:“哪兒能呢?到時候我想辦法給您搭個壁爐,送點木炭,雇兩個僕人,修上小樓,您看成么?”

郇馨語“撲哧”一聲笑了:“師兄,這還是草廬么?我怎麼感覺像是別墅啊?”

閻濤故意繃著臉搖頭說:“是草廬,在小樓上面蓋上一層草就是草廬了,大姐要的是草廬,我們必須滿足她的願望,嘿嘿!”

旁邊的眾人不禁莞爾。

符敏斜眼看了看閻濤,說:“濤子,今天算是讓我見識了你的另一面,你要是氣人也能把人氣的三魂出竅。”

黃苗看看閻濤,撇了撇嘴說:“你是不知道,大姐,這傢伙氣人的本事那叫一個狠,前兩天我們一起審問一個美籍華人,對了大姐應該見過了,就是石教授的那個小女兒石木靄。

“他橫豎看人家不順眼,說人家數典忘祖,既背棄了祖國又拋棄了親人,還自命不凡。

“然後連諷刺帶挖苦,句句話像刀子一樣,我在旁邊聽得都渾身發冷,他卻一直面含譏諷的微笑,說來也怪,那個女人竟然被他說的懊悔不已,接着就進行了深刻的反省,把我們想知道的都說了,你們說這種人是不是不可思議?”

符敏搖了搖頭說:“黃苗,這很正常,看似不可思議,實際上,濤子正是抓住了這種人色厲內荏的弱點,直接戳到了她的痛處,讓她悔悟檢討自己的行徑,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談判技巧,濤子,我找找人,把你弄到外交部吧,你這種人才外交方面非常需要啊!”

閻濤苦笑着搖了搖頭說:“大姐,你就饒了我吧,我整天和要麼窮凶極惡,要麼陰險狡詐的犯罪嫌疑人打交道,葷素不計,舞刀弄槍的,說白了就是一個粗人,我怎麼能做外交那種細活呢?”

符敏搖了搖頭:“你錯了,濤子,先別說你是不是粗人,就算是軍人又怎麼樣?還記得我們國家第二任外交部長么?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元帥呢,就算是現在,有些老前輩提起當年跟着陳部長叱吒外交舞台的風光,也覺得非常感慨和驕傲。

“外交需要禮節,需要溫文爾雅,可是那裡面同樣充滿了刀光劍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同樣需要一些經過生死考驗的戰士,方能展示我們大國的國威,讓宵小喪膽,讓敵視我們的人膽寒。”

郇馨語點點頭說:“符姐說得對,她說讓你上外交部那可能是玩笑話,可是她的觀點是對的,在國際風雲日夕多變的今天,一味的講究溫良恭儉讓就意味着軟弱,就要被人欺,如今我們已經不是甲午海戰、九一八的時期了,適當的強硬才能展我國威。

“這些年,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在軍方、外交領域都有這樣的呼聲,當然,我們也不是要失去理智,盲目的自高自大,然而,在我們的祖輩、父輩的不懈努力之下,我們的國力確實增強了,這是事實,在國際上我們就是要發出自己的聲音。

“所以,在和平時期,像你們刑警、重案刑警有些人確實是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是非常難得的,這樣的人如果走上外交崗位,確實會帶來一股清新的空氣的。”

郇馨語似乎覺得自己的議論有些多了,小臉稍稍一紅,說:“不過,我們在這裡也只是隨便說說,從小我就像男孩子,雖然身子有些弱,可是總喜歡探討這些國家大事,嘻嘻!當年我也差點報考外交學院呢,那樣說不定會和敏姐同行了。”

閻濤笑了笑,主動岔開話題說:“符姐剛才說的開國元帥倒是我最敬佩的人,上學的時候學過他的《梅嶺三章》,真是英雄氣概,到現在我還能背下來呢:‘斷頭今日意如何?創業艱難百戰多。此去泉台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這是何等的氣魄啊?”

高原點點頭說:“我還記得當年學過這首詩以後,你天天嘴裡念叨着,說男人就應該寫這樣的詩,讀這樣的詩,整天‘楊柳岸曉風殘月’的太消磨意志了,你還記得不?”

閻濤苦笑着搖搖頭說:“你凈揭我的短,我是喜歡陳老總這篇《梅嶺三章》,可是也不敢貶低柳三變的《雨霖鈴》啊,藝術風格完全不同么,一派胡說,無中生有。嘿嘿!”

高原看着黃苗說:“黃苗,你還記得這件事么?你可以作證!”

閻濤趕緊搶着說:“苗苗,你快說,是不是沒有這回事,是你老公瞎編的?”

黃苗一瞪眼:“有,就有,颺颺,快管管你老公,他在單位也叫我苗苗,成什麼話?高原都不這麼叫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