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無一不是震驚不已。
唐景耀握着星淵神劍,就好像握着一個極其燙手的山芋。
誅神劍的威力,他是見過的,既然星淵神劍可以與之媲美,想必威力也不容小覷。
他並不確認他們是否完全信任自己,若手持星淵神劍,再引起他們的忌憚,甚至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思量再三,他雙手托着星淵神劍,轉身朝宮銘淵跪下。
“你這是做什麼?”
“還請帝尊收起星淵神劍。”
藍沁和宮銘淵對視一眼,稍加思量,便知他在想什麼。
“唐大哥,你既是天神轉世,它就是你的法器,至於其他你皆無需擔心。”藍沁道。
宮銘淵面帶溫和之意,上前虛扶一把。
繆昭昭閃身來到唐景耀跟前,氣憤的踢在他的小腿上。
“昭兒,我……”
“你什麼你!我小師妹是那種人嗎?你在這裡試探什麼?”
繆昭昭越說越生氣,又照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腳。
“十二師姐,好了,唐大哥也不是故意的,我們再去看看坐騎再哪吧。”
藍沁拉着繆昭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唐景耀。
僅一眼,唐景耀就明白她想表達的是什麼了。
火靈罩在寒冰之中穿梭,直奔坐騎所在。
冰室之中,一個巨大的冰雕立在當中,看着像一隻白色的鳳凰。
“它是白鳳。”
唐景耀飛身而起,將手掌上的血,抹到冰雕的頭上。
冰層瞬間開裂,裡面的白鳳飛出,圍着他轉了幾圈,長鳴不斷。
唐景耀抬起胳膊,白鳳立即變小身形,落在他的胳膊上。
……
死亡谷位於斷魂崖之下,兩地緊密相連,密不可分,是所有毒物的天堂,同樣也是它們的狩獵場。
君仇站在斷魂崖的邊緣,俯視崖下的風景,透過薄薄的雲層,看着幽森之地。
斷魂崖的天空都沒有一隻鳥兒存在,周圍更是一片寂靜。
夜珂站在他身旁,雙手交叉抱着手臂,不停的搓着。
“主子,這裡好冷,天色也漸晚,我們明日在下去吧?”
君仇來到他的身後,拎着他的後衣領,飛落斷魂崖。
“啊——”夜珂驚叫不斷。
“閉嘴!不然我鬆手了。”
夜珂咬着唇,看了一眼下面的深淵,掙扎的轉身,緊緊的抱着君仇,就連雙腿也用上了。
狂風吹動他們的衣擺,兩人一時沉默不語,聽着對方的心跳聲。
隨着他們的降落,四周也暗了下來,風還在狂嘯,帶着冰冷之氣。
“鬆開。”
君仇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一絲異樣的情緒從心底升起。
自他記事起,還從未和任何人靠的這麼近,讓他有些難受。
“不要,主子,不要那麼殘忍,我會死的……”
似乎是怕他推開,夜珂抱的更緊了。
君仇抓着他的胳膊,想要將他扒開,但他的胳膊就好像長到他身上一樣,紋絲不動。
“主子,我怕……”
夜珂示弱的聲音讓他有些不忍,暗自嘆息一聲,便隨他去了。
落到崖下後,周圍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鬆開。”
夜珂先落下一隻腳,試探了一下,確定沒有危險,才退離。
君仇以魔氣聚成火焰,照亮周圍,剛想往前走,就覺得衣服被什麼東西拉住了,扭頭就看到一隻手揪着他的衣角。
“放鬆!”
夜珂低着頭,假裝沒有聽到,手抓的更緊了。
“你既然這麼害怕,之前幹嘛非要跟着我一起來?”
“我不能丟下主子一人……”
君仇聽着他低喃且堅定的聲音,心中有些感觸。
他一直以為是孤身一人,就算是他自認的母親,也從未關係過他,更沒有在乎過他。
而這個他第一次離開焚魂煉獄所救下的人,卻總是將他放在第一位。
“跟緊一點。”
君仇再次向前走,步伐放慢,遷就着身後的小尾巴。
“啊——”
夜珂不知踩到什麼,立即驚呼起來。
君仇頓住腳步,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扭頭看向他。
“鬼叫什麼?”
“主子,地上……”
君仇將火焰照在地上,一條黑色的尾巴在夜珂腳前。
“嘶——”
一條黑色的毒蛇出現在他們身側。
夜珂一道魔氣打出,黑蛇立即倒在地上,四面立即傳來窸窣聲。
各種毒物圍了過來,有的吞噬黑蛇,有的向他們靠近。
“主…主子……”
夜珂躲到君仇身後,弱弱道:“主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他沒想到死了一條毒蛇,還會冒出這麼多毒物。
“夜珂,我有些後悔帶着你了。”
君仇額間的青筋直跳,只覺得頭疼不已。
平時還算精明能幹的夜珂,在這斷魂崖下,死亡谷旁,居然會是這幅模樣。
膽小都不足以形容他了。
“主子,我怕黑……”
君仇把手上的火焰加劇,朝周圍的毒物揮去,拎着夜珂的衣服,飛離這裡。
山洞之中,地上一堆樹枝燃燒着。
夜珂坐在火堆前,君仇站在洞口,看着外面黑暗之地。
“明早再去死亡谷。”
……
深夜,眾人在重明鳥的背上休息,紫天站在重明鳥的頭頂,警惕的觀察四周的情況。
藍沁靠在宮銘淵懷中沉沉睡去,雙眉緊鎖,好似夢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
一團迷霧中,藍沁獨自前行,忽然寒光閃過,一把冰冷的長劍朝她刺來。
那一瞬間,宮銘淵擋在她的身前,長劍刺入他的胸口,嘴角溢出了鮮血。
藍沁想要開口喊叫,就像有東西扼住她的喉嚨一般,怎麼都無法發出聲。
甚至連動一下都做不到,她看着倒下的宮銘淵,流下無助的淚水。
長劍的末端,一個和宮銘淵有七分相似的人顯現。
“不…不…不要……”
“哈哈哈——”那人看着倒下的宮銘淵,大笑不止。
許久後,手持長劍,又朝她而來。
“不——”
藍沁猛然坐起身,大喊一聲,驚動了所有人。
“沁兒,別怕,你只是做噩夢了,沒事……”
宮銘淵將她納入懷中,輕聲安撫着,手帕拭着她額間的冷汗,不斷跟她說著。
藍沁無力的靠在他懷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神中有些許的空洞,好似還沒有從夢境中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