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身娇体软》 依颖

“在下鳳瑾暄,來自渝州城。”鳳瑾暄看著元勳面上帶著笑意,“今日受邀前來參加荷花節。”鳳瑾暄不卑不亢地回答,“和陛下也算是忘年交。”

“原來你就是父皇口中的阿暄,父皇一直說你棋藝甚好,若是阿暄今日無事,不如和孤對陣一局如何?”

鳳瑾暄將目光落在元朗、元貞身上,隨後又將目光落在元勳身上,“恭敬不如從命。”

元勳得到鳳瑾暄的同意後,當即就吩咐小廝拿來了棋盤和棋笥,鳳瑾暄執白。

鳳瑾暄本是文人出身,本身就在白氏的薰陶下喜歡弈棋,後來跟在鳳瑾禾身邊的那些年,鳳瑾禾的身邊也隱藏了不少高手,他的棋藝也漸漸地有所提高,目前應該稱得上是鳳瑾禾身邊棋藝最高的人。

鳳瑾暄起初並不喜歡與人弈棋,他喜歡獨自一人弈棋,他希望人生就能和弈棋一樣,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賭局,而他人生的前八年已經輸了,但是幸好來得及,一切悲劇都尚未發生。

鳳瑾暄在和元勳弈棋時就發現,元勳喜歡穩紮穩打,步步為營,不過他素來都是喜歡直接攻擊,完全不給對方思考下一步棋是如何走的機會,這也是多年來鳳瑾暄喜歡獨自弈棋的原因。

一個時辰後,元勳放下手中的棋子抬眸看向坐在對面的鳳瑾暄,“是孤輸了,阿暄棋藝很不錯。”元勳說著就將手邊茶水遞到鳳瑾暄的面前。

“多謝太子殿下謬讚,不過就是一個愛好罷。”鳳瑾暄端起杯盞小呷一口,他的餘光看了一眼掛在一邊的丹青,笑著抬頭看向元勳,“太子殿下可知畫中人是誰?”

元勳神色微怔片刻後也將目光注視到之前所作的丹青上,“她是相爺的嫡女,名喚楚嫣,也很快就要成為寧王妃。”元勳說出這些話時語氣中帶著幾分沮喪。

“太子殿下認識嫣兒?”開口說話的人是元朗,元朗方才一直盯著丹青上的人物看,卻怎麼也沒有發現她就是楚嫣。

“賑災那一年孤有幸被楚嫣姑娘救過一命,她小小年紀不畏艱辛一直都在思考著如何為百姓付出。”元勳提到楚嫣時眼中滿滿都是笑意,一雙眸子更是變得熠熠生輝,“不過孤那時候並不知曉她是楚相的女兒。”

若是那個時候他執意地想要留下來小姑娘,不知道是否楚嫣現在就會成為太子妃,而並非寧王妃。

“太子哥哥,你這些年沒有立太子妃,不會是因為楚嫣姐姐吧!”元貞話一出就感覺到元朗、鳳瑾暄以及元勳的目光全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又快速的低下頭去,“我錯了!”

“實不相瞞,我當年的確是心繫楚嫣姑娘。”元勳絲毫沒有遮掩地就說出來,他說著又將目光落在楚嫣的那幅丹青上,低著頭不知在思考何事。

元勳又在涼亭中陪著他們說了一會話,一直到身邊的侍衛前來尋找時,元勳才跟著侍衛一同離開,看著元勳離開的背影,鳳瑾暄輕笑著開口,“是一個可悲的太子。”

“此話怎講?”元朗和元貞同時開口。

“太子哥哥身為太子,就是下一任帝王,怎麼可能會可憐呢?”元貞一臉好奇地開口。

“因為他的母親。”鳳瑾暄打開扇子高深莫測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就朝著關雎宮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們回到關雎宮時,就看見楚嫣在忙碌著,而婉昭儀站在一邊時不時地搭把手,兩個人看上去就如同是親生母女一般。

“你們回來啦。”婉昭儀看著三個人笑著開口,“今兒你們可有口福了,都是嫣兒親自下廚,本宮原是捨不得嫣兒親自下廚,可誰知她非要。”婉昭儀說著又將目光落在楚嫣身上,“且,今日等一下陛下還要過來。”

元朗看著桌子上放置的那些菜餚,又將目光落在楚嫣的身上。

她好像是總是在不經意之間綻放光彩,若是墨錦城能夠活得久一點該有多好,這樣的好女孩應該值得墨錦城用一輩子去守護。

楚嫣忙碌時,額頭會有汗水滴落,婉昭儀站在旁邊就負責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因為今晨被砸傷所以婉昭儀碰到那些東西時都非常的小心翼翼,深怕不小心就讓楚嫣額頭上留下疤痕。

“楚嫣姐姐,今日乃是荷花節,你應該也會在荷花節上表演節目吧。”元貞一臉期待地開口,“我還挺期待楚嫣姐姐表演的節目呢,說不定時候就能夠拔得頭籌。”

“拔得頭籌自然是不敢奢望,無非就是圖個樂子。”楚嫣對著元貞露出嫣然笑意,“我已經被許給寧王殿下,只要到時候寧王殿下不要笑話我便是。”

“楚嫣姐姐這麼好,能夠娶到姐姐是寧王的福氣,寧王殿下又怎麼可能會嫌棄姐姐呢。”元貞想也不想地開口,“姐姐到時候一定能夠拔得頭籌!”

“好!”

楚嫣做好午膳後,他們又在院子裡坐著聊一會天,就連方才見到元勳的事情也一併告訴給楚嫣,元貞甚至還神秘兮兮地詢問道楚嫣如何會認識元勳,甚至還把元勳想要太子妃之位留給楚嫣的消息告訴他。

“你當真認識太子?”婉昭儀一臉吃驚地將目光落在楚嫣身上,“你怎麼會和太子殿下有關係?”

“我和他不熟,就是救命的關係。”楚嫣一臉不以為意地開口,“況且那個時候我又不知道他是太子。”楚嫣喝著水笑著開口,“你放心,我對太子妃之位也不感興趣,和太子妃的位置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寧王妃這個。”婉昭儀伸手彈了一下楚嫣的腦袋,“太子從小在陛下膝下長大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孩子,只是皇后她……”婉昭儀似乎不太願意提起皇后的樣子,至於婉昭儀和皇后的過節,楚嫣也瞭解過那麼一點點。

當年婉昭儀在身懷六甲時,就是皇后暗中謀害她腹中子嗣,若非如此,她的第三個孩子也應該很大了,只可惜他還沒有生下來就去了。

楚嫣又和他們說起另外一些有趣的事情,還讓婉昭儀等到她大婚之時一定要給她做母親,就和司玥一起坐在主位上給她做母親。

等到元帝趕到關雎宮時就看見這樣和諧的一幕,楚嫣依偎在婉昭儀的懷中面上帶著幾分笑意,至於其他三個人則是坐在一邊仔細聽著他們說的話。

元帝見到沒有人發現他就假裝咳嗽讓他們回神,他們這才給元帝請安。

婉昭儀率先走到元帝身邊,笑著把元帝拉著走到安置在院子外的桌子旁坐下來,“陛下,今日這膳食可是嫣兒親自準備的。”婉昭儀說著就捂住元帝的眼睛,“等到揭開菜餚時,妾身再讓陛下睜開眼睛。”

在婉昭儀的吩咐下,一桌子菜餚很快全都揭開蓋子,撲鼻的香氣已撲面而來,更不要說還帶著一絲香甜。

婉昭儀收回手後,元帝就看見一桌子豐盛的菜餚,他將目光落在楚嫣身上,一眼就掃到了楚嫣額頭上的傷口,“安樂,你額頭上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不是馬上就要成親了嗎?”

婉昭儀聽到元帝這句話一下就紅了眼睛,她轉身看著元帝一臉委屈地開口,“陛下,你一定要給我們安樂做主啊!”

元帝看著婉昭儀的模樣,伸手扶起婉昭儀,“發生何事,怎麼好端端的……”元帝又將目光落在楚嫣身上,“安樂,你說給朕聽一聽。”

“陛下,安樂頭上的傷痕是相府的太夫人打傷的,安樂馬上就要出嫁成親了,可誰知太夫人竟然如此不把安樂放在眼裡,還說一些很難過的話。”婉昭儀說著就擦擦眼淚,“阿暄這個孩子和安樂走得近一點就被太夫人說是不檢點,太夫人明明把白身,竟如此不把安樂這個縣主放在眼裡。”

婉昭儀一雙眼睛氤氳著水霧,“陛下,你不知道,當年先夫人之死就是太夫人一手促成,可憐我嫣兒如今孤身一人的活在這個世上。”婉昭儀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陛下,如今安樂乃是你我之女,縱然不是親生的,可是太夫人這樣做不就是不把你我放在眼裡嗎?”

元帝聽著婉昭儀的話又將目光落在鳳瑾暄的身上,“阿暄,愛妃說的是否屬實?”

“太夫人的確是不喜歡嫣兒妹妹,且太夫人應該還抱著其他的心思。”鳳瑾暄看著元帝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好一個太夫人,竟如此不把安樂放在眼中。”元帝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他將婉昭儀摟入懷中,“愛妃,你說該給她何樣的懲罰?”

“陛下,安樂是一個好孩子,我們就看在安樂的面子上稍微懲罰一下太夫人吧!”婉昭儀抬眸看向元帝,“安樂自打五歲之後就一直生活在老宅,不如就讓太夫人也去老宅生活一段時間吧!”

婉昭儀頓了頓之後繼續開口,“不對,應該是一輩子都要在老宅生活,不能再讓她踏進臨安城一步!”

元帝聽著婉昭儀的話,也覺得婉昭儀說的話有道理,總歸也不是嚴重的懲罰,反正回老宅之後也是有人伺候的。

“高宣,去將此事告訴給楚卿,”元帝把目光落在高宣身上,“記得告訴楚卿,老夫人和相爺之位孰輕孰重,朕相信他分得清楚。”

等到高宣離開之後,楚嫣卻對著元帝跪下來,她一臉恭敬的模樣,“多謝父皇願意饒了父親,事實上這件事也和父親沒有關係,太夫人素來是不喜歡我們母女三人的。”

“安樂,快些起來!”元帝看了一眼旁邊的元朗,元朗伸手就把楚嫣扶起來,“既然太夫人如此對你,那朕自然要好好懲罰一番,更何況只是送去老宅生活。”

等到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元帝一行人才開始用膳,一頓午膳結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一炷香的時間後,楚嫣又將之前準備好的零食小吃端上桌讓元帝和其他人品嚐。

“這是果凍吧。”鳳瑾暄看著楚嫣一臉笑著開口,“真沒有想到鳳姑娘竟然將這些東西都給了你。”

“嗯。”楚嫣看著鳳瑾暄露出一個笑容,“鳳姐姐素來是個懶傢伙,所以我都會了。”

元帝嚐了一口所謂的果凍,發現非常好吃,甚至還嚐了一點雙皮奶。

等到元帝離開關雎宮亦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婉昭儀本有午間小憩的習慣,可誰知因為楚嫣他們,婉昭儀也不想要小憩,就想要陪在楚嫣身邊跟著她說說心裡話。

而這廂楚航在接收到高宣的口諭後就將目光落在身後太夫人的身上,太夫人一臉狼狽地坐在地上面上幾乎看不見任何表情。

“是楚嫣,一定是楚嫣那個賤人,是她告狀了是不是,一定就是她告狀了……”太夫人絮絮叨叨地說著,只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站在高宣身邊的另外一個小太監就直接給了太夫人一個耳光,或許是擔心太夫人再說出其他難聽的話,小太監直接給太夫人塞了一塊抹布。

“楚相,陛下說了,太夫人和相爺之位孰輕孰重,相信楚相分得清楚。”高宣看著楚航從容不迫地開口,“如今縣主也並非你的女兒,而是陛下和婉昭儀娘娘的女兒,若是楚相不願意疼愛縣主,自然有人會疼愛縣主。”

楚航聞此趕緊對著高宣點頭,“公公說的是,公公放心,我一定今天就把母親送走,不會在她再繼續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