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聽見這句話,好像被觸到了敏感神經一樣,他面色陰沉下來,喚道,“暗衛何在!”
“屬下在!”幾個黑衣人出現在元帝的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去暗中秘密調查一下岳家老二這些年究竟所謀何事?”元帝面色陰沉地吩咐,“這些年就是朕太縱容他們了,以至於他們今日肆無忌憚地將朕和太后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元帝也不給暗衛開口說話的機會,而是繼續吩咐道,“三天最多三天,朕一定要知道岳家到底是不是再暗中準備造反!”
“是。”暗衛說著就消失在元帝的面前,可是誰都沒有發現高宣露出一個鬆口氣的笑容。
“就因為岳家朕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如今就連和親生兒子相認的機會都沒有!”元帝說著就拿著手邊的硯臺重重地敲在案桌上,“高宣,朕怎麼養了這麼一群白眼狼!”
“陛下莫要傷心。”高宣適時地給元帝遞上一杯熱茶,“就是因為這些年陛下太看重岳家,所以他們也理所應當的認為,九五之位該是他們岳家的!”
“笑話!”元帝說著就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即便是杯子的茶水濺到手背上也不知,“朕當年乃是母后扶持登基,朕承認登基之初他們的確給予朕很大的幫助,可朕這麼多年來到沒有提攜岳家嗎?”
“陛下息怒。”高宣再次安撫道,“如今也只是沈大人的一面之詞,還需要暗衛調查一番。”
“沈卿既然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就不擔心朕去查,依朕看,這件事多半是真的!”元帝說著越想越氣再次拿起手邊的東西對著地面砸過去。
“陛下仔細身子。”高宣趕緊開口道,“如今駙馬身體不好,陛下你可不能和駙馬一樣,這樣一來駙馬該有多難過啊!”
元帝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又睜開了眼睛,“你說得不錯,阿城這個孩子還不知道這件事,等到有朝一日,朕一定能夠聽到他的稱呼。”
縱然這些日子以來,楚嫣一直都喚元帝父皇,可是不知為何墨錦城卻從未喚過他,他心中猜想著肯定是因為墨錦城怨恨他,所以才不願意稱呼他,若是當年他能夠保護墨錦城該有多好。
“高宣,朕這輩子真的還有機會聽見他的稱呼嗎?”此刻的元帝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個心情慌亂的老父親,他擔心永遠都不會有和墨錦城相認的機會。
“陛下機會會有的。”高宣安慰道,“如今陛下正值盛年,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公主和駙馬很快就會有自己的孩子了,陛下怎麼說也要把他們的孩子養在膝下不是嗎?”
高宣看著元帝繼續開口,“公主年輕,駙馬雖這些年身體不好,可如今瞧著身體也逐漸的好了許多,估計再有一段時間就能夠傳來好消息了。”
元帝一想到墨錦城之前說過的話,心就緊緊地揪在一起,他雙手捂著眼睛,好似遇到極大的痛苦,半晌才來了一句,“高宣,阿城那個孩子告訴我,這輩子他可能很難有子嗣。
這件事朕詢問過高卿,高卿所言相差無幾,端看以後阿城的身體如何了。”元帝說完種種的嘆口氣,心中愈發覺得對不起墨錦城。
對岳家的憎恨也多了一分!
而這廂嶽朵自打回去之後就前去嶽老大的房間中質問岳家是否準備造反,可讓嶽朵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不僅僅是嶽老大承認了,就連太師都承認了。
太師雙手背在身後,抬頭看向遠方,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負,“當年我既然能夠扶持他登基,今日自然也能夠扶持他人登基!”
太師將目光落在嶽朵的身上,一雙渾濁蒼老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算計,“朵兒,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沈明把你們往來的書信交給了太后。”嶽朵幾乎想也不想的就將沈明給賣了,“如今不僅是太后,恐怕就連陛下都知道了這件事。”
太師聽聞此言,一雙眸子裡目露兇光,將目光落在嶽老大的身上,“派人去殺了沈明!”
“父親,已經派人去了,但是那些人全都有去無回。”嶽老大看著太師面色不虞,“好像是楚嫣派人保護他們,楚嫣那邊的人武功非常厲害,堪比這些死士,已經失去不少人了,不能再損失了。”
嶽老大提到這件事就氣不打一出來,“這個楚嫣三番兩次的破壞我們的好事,實在不行今日就直接前去刺殺楚嫣,只要將楚嫣殺了,說不定就能夠將沈明這小子給殺了!”
“爹、祖父你們不能殺了沈郎,他是我的夫君!”嶽朵看著她們想也不想地開口,“他不能有事,真的不能有事!”
“你們已經和離了。”嶽老大看著嶽朵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你到現在都沒有拿下沈明,都不知道生了你又何用?”
嶽朵聽著嶽老大的話,抿著唇一言不發,半晌抬頭看向嶽老大,“是啊,我們都已經和離了,可縱然就是要死!我也要死在沈郎的面前……”
嶽朵的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就被嶽老大賞了一個耳光,嶽朵被扇得直接身體踉蹌的跌坐在地上,唇邊也滲出一絲血跡,“等到我們謀反成功了,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偏偏要一心繫在那個窮小子的身上!”
嶽朵擦拭著唇邊的血跡,她抬頭看向嶽老大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一雙眸子中卻帶著幾分決絕與悲慼。
“罷了,沈明這小子的確不錯。”太師出聲適時地打斷嶽老大的話,“若是不能為我們所用,就必須要殺了他!”太師的語氣中透著一股子的強勢。
太師沒有去看嶽朵臉上的表情,而是將目光落在了遠方,“既然皇帝小兒已經知道此事,不如我們乾脆放手一搏,直接攻入京城,逼皇帝小二退位!讓他將皇位傳給老夫!”太師拍向身邊的桌子一錘定音的開口。
“是父親,兒子這就去安排!”嶽老大聽著太師的吩咐一臉躍躍欲試地開口,“只要皇帝小兒退位,那父親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我就是皇子了!”嶽老大一臉興奮地開口,“那真是求之不得之事。”
嶽老大在和太師告辭之後就前去安排相關事宜,臨走之前還不忘將嶽朵給拉走,路上一直都在叮囑嶽朵今日之事不要多嘴。
嶽朵一路上渾渾噩噩,腦海中全都是太后的口諭,她踉踉蹌蹌的回到房間,一個人坐在房間裡,腦海中不知在思考何事。
墨錦城和楚嫣得知岳家提前謀反的行動時,已是半夜
而他們之所以準備在夜裡行動,就是因為元帝此時已經休息,他們自認為只要在此時殺了元帝和太后,那麼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打著拯救元帝的旗號來告訴大家他們沒有辦法相救元帝和太后,然後可以名正言順的登基稱帝。
“果然是朕太縱容岳家了!”元帝得知這個消息後重重地捶在案桌上,“安樂、阿城,你們覺得該如何?今夜不如就直接將岳家一舉拿下,永絕後患!”
“父皇,我覺得不如我們請君入甕如何?”楚嫣看著元帝輕笑著開口,“既然他們都已經謀反,不如就讓他們自投羅網?”
楚嫣看了一眼元帝之後就將心中的想法一一告訴給元帝。
“父皇覺得如何?”
元帝聽著楚嫣的話又將目光落在墨錦城的身上,“阿城,你覺得安樂的主意如何?”
“我覺得倒是挺好,雖然陛下一個人有些危險,可是我們可以多加派一些人手保護。”墨錦城的語氣裡不知覺地流露出關懷讓元帝覺得莫名的開心,哪怕他並不認為墨錦城會真的關心他。
“到時候就讓暄哥哥守在父皇身邊吧。”楚嫣說著就將目光落在鳳瑾暄身上,“暄哥哥的武功還不錯,就算到時候太師他們真的衝了進來,嶽老大和嶽老二都不是暄哥哥的對手。”
鳳瑾暄聽到楚嫣的話後,看了一眼元帝,他看著元帝笑著開口,“那到時候不如我和陛下對弈如何,正好也能夠顯得我們寵辱不驚,陛下說是嗎?”
“小友說得有道理。”元帝看著他們三個人面上露出一絲安靜鎮定的表情。
他將手中的禁衛軍的權力統統交到了元朗的手中,宮中五千禁衛軍任憑元朗差遣。
“這件事不要告訴給你母妃,省得她擔心。”元帝看著元朗吩咐道,“也不要告訴元貞,畢竟也不是好事,他年紀還小。”
元朗接過禁衛軍的令牌看著元帝面色恭敬道,“父皇放心,這件事母妃不知,五弟也不知,只有如今我們在場的這些人知道。”
元朗想到這些日子以來元勳的表現,又將目光落在元帝身上,“父皇,太子殿下他……”
“無妨,太子總會知道這件事。”元帝說著不以為意的對著元朗擺擺手,“但至少不是現在,畢竟縱然是廢后也不影響他的太子之位。”
在場的人都明白元帝說得這句話,畢竟元國素來都是立嫡立長,無論岳家落得如何下場,都不會影響元勳的太子之位。
等到事情安排妥當之後,元朗就前去安排禁衛軍的事情,她讓禁衛軍全都埋伏在皇宮的各個路口,到時候能夠接到命令行事。
楚嫣甚至讓元朗告訴他們,到時候就以煙花彈的信號通知他們。
楚嫣和墨錦城安排好之後的事情後,兩個人就爬上了城樓,兩個人肩並肩的坐在城樓之上,“你真的想要穿上鳳袍?”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當然。”楚嫣倒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我告訴你,那個夢裡我可是皇后,縱然沒有皇后之名,可後宮獨我一人,我自然便是皇后!”
墨錦城將她攬入懷中,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道,“你若是想要,我便把這個江山打下來送給你!”
“可是陛下正值盛年,而且一旦戰爭,百姓就會流離失所,勞民傷財的何必呢?”楚嫣抬頭看著墨錦城無奈聳肩,“墨錦城,父皇挺好的,至少他是個好陛下!”
墨錦城沒有多說的將楚嫣攬入懷中,他吻著楚嫣的髮絲,“只要是娘子想要得到的東西,那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雙手奉上!”
“那我不願意。”楚嫣幾乎沒有猶豫地開口,“我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夠讓你陪在我的身邊!你的身體我可是清楚得很,縱然是有鳳姐姐的藥壓制著,可是長此以往下去也不是辦法!”
說到這裡楚嫣就輕聲嘆口氣,“你如今都是這個樣子,那麼那素未謀面的沈公子又會是怎樣一副嬌貴的面孔?”
墨錦城聽著楚嫣的話,又笑著將楚嫣攬入懷中,他把玩著楚嫣散落在胸前的頭髮,“娘子,是覺得為夫還不夠努力嗎?”
楚嫣聽見一陣聲音時,就將手指豎在她的唇邊,她將目光落在地下的一群人身上,如今城門並無太多的人守著,為首的嶽老大三兩下就將城門給撞開了,騎在馬上嶽老大的手中舉著火把,快速的讓身後的士兵全都湧入皇城。
整個皇城靜悄悄地,好像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到來而感覺到片刻的驚慌,靜謐的夜色好像給皇城鍍上一層銀白。
等到嶽老大推開御書房大門的時候就看見元帝正在和鳳瑾暄弈棋,那鎮定自若的模樣似乎並沒有把他們放在眼中。
甚至在看見嶽老大時,一臉雲淡風輕地開口,“喲,原來是大哥來了,不知大哥有何指教啊!”元帝的語氣微微上揚,一雙眼睛毫無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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