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錦城注視著端坐在她面前的楚嫣,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她的唇邊低著若有若無的弧度,一雙眼睛彎成月牙,煞是好看,而此刻這雙眼睛裡全都倒映著他的身影。
她說,縱然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也願意為他闖一闖。
明明該被保護的人是她啊!
“好。”墨錦城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從墨錦城房間中離開時,她正好遇見了前來送藥的墨錦芸,墨錦芸幾乎毫不猶豫地就把藥碗塞進楚嫣的手中,“楚嫣姐姐,照顧哥哥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
等不及楚嫣開口,墨錦芸就已經消失在她的面前,她看著手中黑漆漆的還有一股子味道的藥碗,就能夠猜到墨錦芸為何要把藥碗遞給他。
因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墨錦城最害怕的一件事便是吃藥。
她調整好情緒後,端著藥碗走到了房間中,卻意外地看見墨錦城的身子下意識地一縮,這個反應讓楚嫣笑著勾起唇角。
“我不想吃藥……”墨錦城的喉結動了動,身子下意識地往裡面縮,“笑笑,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
“沒得商量!”楚嫣迎上墨錦城的目光想也不想的開口,“但是我想到另外一種辦法餵你吃藥,你要不要試一試。”
“我……”墨錦城的神色越來越緊張,抓住被角手背的那隻手能夠隱隱看見青筋爆出。
“墨錦城,我相信你會非常喜歡這種胃藥的方式。”楚嫣走到墨錦城身邊對著他露出一個笑容。
墨錦城的腦海中此刻想到的都是如何拒絕楚嫣手中的那碗藥,腦海中好似都已經聽不見楚嫣說話的聲音,只能看見那嘴巴一張一合。
墨錦城尚未回過神,他的唇就被柔軟壓住,那些原本氣味不好聞的藥,在此刻好像全都變得如同蜜糖一般。
墨錦城不知覺的攬住楚嫣的腰身,他忍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一點一點的將她口中所含的那些藥全都如數的吃得乾淨。
一吻結束,楚嫣的唇邊帶著一些藥漬,面頰緋紅的她在此刻竟然帶著幾分媚態,。
“墨錦城這個藥好喝嗎?”楚嫣纖細的手臂搭上他的肩膀,她注視著墨錦城的那雙眸子輕笑著開口。
“感覺自己要變成禽獸了。”
墨錦城的話讓楚嫣輕聲笑著,“好啊!我想著餵你吃藥,你的腦子裡竟然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語氣也不由得變得柔和,隨後轉過頭不再去看墨錦城的眼睛。
墨錦城看著想要落跑的楚嫣,一下握住她的手腕,“食色,性也!”
楚嫣伸手一巴掌拍向墨錦城的手背,“流氓!”說完也不去看墨錦城臉上的表情,而是直接跑出了房間外,可誰知正好遇見了剛剛走偏殿走出來的元朗。
感覺到元朗的視線,楚嫣擦了擦唇角的藥漬,只是她真的沒有想到那個藥竟然會真的那麼苦!
“四哥,你怎麼來了?”楚嫣調整好情緒後向元朗的身邊走去,“墨錦城已經沒事了。”
“你們……他……”元朗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半晌後他輕聲嘆口氣,“嶽林的事……”
楚嫣低下頭去沒有再去看元朗面上的表情,腳下的步子也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好似非常不願意提起這個人似的,囁嚅著開口,“沒事,畢竟是皇后的子侄,縱然是相府和寧王府加起來,估計都不是岳家的對手。”
楚嫣的身體微微輕顫著,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沙啞低沉,“四哥也不用時刻提醒我嶽林之事。”
楚嫣頓了頓之後繼續開口,“我知道四哥並無惡意,只是我不想再提起這件事。”楚嫣對著元朗鞠躬之後就小跑著離開。
楚嫣並沒有去正殿看望婉昭儀,而是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林中小道上,樹林的影子影影綽綽,正好能夠將她的影子遮住。
楚嫣走到御花園時,正好又遇見了坐在涼亭之中的太子元勳,元勳站在石桌面前畫著丹青,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如果可以,元勳其實也不失為一個好的人,只不過現在狄鶯還並不喜歡元勳,而元勳對狄鶯也沒有任何感情,但是他們兩個人註定會在一起。
前世他們在一起時,元勳早就已經不再是太子,也是除了元朗、元貞之外唯一活下來的人。
“安樂,你怎麼來了?”元勳放下手中的筆抬頭向這邊來看,“孤相信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楚嫣一步一步地走到元勳的身邊對著他行禮,“多謝二哥相信,我也沒有想到竟然遭遇這種事。”楚嫣說著一下就紅了眼睛,“二哥,我也沒有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會把嶽公子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
“孤相信你不會傷害嶽林。”元勳說著就把袖子的帕子遞到楚嫣面前,“他素來無法無天,這次只是遭到報應罷了。”元勳本來想要伸手安慰楚嫣,可抬到中途的手卻又落下去,“你是因為嶽林一事進宮的嗎?”
楚嫣幾乎已經可以斷定,關於她和墨錦芸被嶽林凌辱一事,太子根本就不知情,亦或者是除了太后、婉昭儀、以及皇后之外,恐怕也就只有她們兩個人當事人知道。“我馬上就要嫁給寧王殿下了,二哥以後也會遇見一個值得你心心念念相待的人。”楚嫣看著元勳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當年我救你時並非因為你是太子,只是因為你是病人,大夫的職責就是救死扶傷。”
楚嫣也不給元勳開口說話的機會,“其實二哥也未必是心悅於我,奈何心中一點執念吧!”
楚嫣歪著腦袋繼續笑著開口,“二哥也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們其實互不相欠的。”
楚嫣說完就對著元勳恭敬地行禮,可誰知在轉身離開時卻被元勳一下拉住手腕,“你知道我心悅你,並非你口中所言的執念,我對你的喜歡是丈夫對妻子的喜歡,我……”
“元勳,我是寧王殿下未過門的妻子,你是當朝太子,縱然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也不應該如此待我。”楚嫣說著一下就甩開了被元勳禁錮的手。
“你會遇見值得你喜歡的姑娘。”
楚嫣正欲開口就聽見一個暴躁的聲音響起,“楚嫣,你在幹什麼!你這個賤人,難不成以為你被嶽林羞辱了,所以你又來勾引本宮的兒子!”
楚嫣抬頭望去就看見皇后面色陰沉地站在那裡,楚嫣尚未反應過來,皇后已經走過來給她一個耳光,並且粗暴地推開了她!
“楚嫣,本宮警告你,如今你這個身子縱然被寧王退親,太子也不可能娶你為妻!”
皇后看著楚嫣咬牙切齒地開口,“你不要試圖在本宮背後勾引太子!”
“母妃,你在亂說什麼!”元勳開口為楚嫣辯解,“兒臣和楚嫣之間並未那些事。”
心中卻也好奇皇后口中所言到底是何事,為何皇后會如此不喜歡楚嫣。
“楚嫣,縱然不是你廢了嶽林,你也好不哪裡去!你放心寧王殿下會退親,本宮會讓你嫁給嶽林,到時候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皇后一雙眸子盯著楚嫣,恨不得現在就能夠將她碎屍萬段。
楚嫣面色驚恐地後退一步,“皇后,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還有為何寧王殿下要退親?”
楚嫣看著皇后繼續開口道,“還是說皇后想要讓我和芸妹妹同時嫁給嶽林,好讓嶽林享齊人之福?”楚嫣也不給皇后開口的機會,“不過怕是皇后沒有那個機會了。”
畢竟她送給嶽林除了廢掉四肢之外,還有其他額外的大禮呢。
楚嫣沒有去看元勳面上的表情,而是繼續笑著開口,“皇后娘娘,我知道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但是誰讓你也是岳家的姑娘了。”
楚嫣這句話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甚至沒有給元勳一個眼神,最後只聽見元勳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母后,安樂和嶽林表弟之間發生何事?”
“嶽林將楚嫣侮辱了。”皇后的目光中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恨意,“既然已經是嶽林的人,這種身體不清白的女人,豈能嫁給寧王殿下。”皇后咬牙切齒的模樣,如同一個市井悍婦,一點皇后的模樣都沒有。
元勳的身體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就連握住皇后的那隻手都不由得鬆開,“母后,你方才說安樂被表弟凌辱了?”元勳動了動喉嚨,“是兒臣理解的那個凌辱嗎?”
“楚嫣就是活該!”皇后面色慍怒,“太子,你豈能和這種女人來往,你和她趁早斷了聯繫!在寧王退親之後,本宮會請旨將楚嫣許給嶽林,到時候楚嫣是生是死任由本宮拿捏!”
“母后,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太子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她可是皇祖母親封的安樂公主,嶽林表弟凌辱安樂,還被人廢了四肢,這件事又豈能歸咎到安樂身上?”
“為何不能!”皇后轉頭看向元勳理直氣壯地開口,“依本宮看就是楚嫣率先勾引嶽林才是,明明都已經要嫁給寧王了,竟然還勾引嶽林,本宮看她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夠了!”元勳面色不耐地打斷皇后的話,“看來母后果然是後宮呆的時間太長,任由外祖父他們一家拿捏了,想來嶽林表弟的那些光輝事蹟母后是一件都不知道啊!”
元勳也不給皇后開口的機會,而是繼續開口道,“嶽林表弟自打回京之後就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有時候甚至還能夠看上鄉下的那些有姿色的有夫之婦。”
“下邊官員上奏的摺子裡基本上有一半都是在說岳林仗勢欺人,說岳家隻手遮天!就嶽林這個情況。母后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母后真的認為外祖父一家能夠隻手遮天?”
“太子,你在亂說什麼!”皇后本能地呵斥道,“他是你外祖父,你豈能說出這些話來詆譭他?”
“是我外祖父不錯,可應該是先君臣,後父子,更遑論是外祖父?”元勳嗤笑著開口,“母后,你不要忘記給予岳家這份榮耀的人是父皇,而不是皇祖母。”
“父皇能夠容忍岳家這些年來囂張跋扈仗勢欺人也是有原因的,可是這種容忍一旦觸碰到底線時,你真的覺得岳家能夠獨善其身嗎?不要說你這個皇后之位,恐怕就連兒臣的太子之位都沒有了!”
元勳的言辭急切,話語中透著一絲疲倦,“不過兒臣本來也不喜歡這太子之位,若是有朝一日被父皇褫奪太子之位,我也能夠接受,只怕到時候母后就會成為廢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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