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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直接開到了凱悅大飯店,他們在凱悅大飯店給我擺了席。

車子到了凱悅大飯店門口,周克明就趕緊跑下車來給我開車門。

“小九爺到了,您請……”

周克明對我的態度,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人就是這樣,見風使舵,尤其是撈偏門的人,他們對風向的感知尤其敏銳。

這周克明見到我一連挫敗龍七,花眼蛇,立馬就知道我這個小九爺的爺字,不是吹噓出來的。

所以,他現在就在捧我當個爺。

我自然也不會怯場,走下車之後,看了一眼夏琪瑤,她孤單失落的站在一旁看着我,眼睛裡都是迷惘啊。

花眼蛇走到我面前,恭敬地跟我說:“小九爺,席,已經備好了,您請……”

我四處看了一眼,笑着說:“怎麼也得放卦炮仗聽個響吧?”

聽到我的話,周克明立馬說:“喲,咱們四九城不給放炮仗嘿。”

我笑着說:“自己想辦法,今天,我一定要聽到這個響。”

我這就是擺譜。

擺譜現在是個貶義詞,但是擱過去,這可不是什麼貶義詞。

這過去啊,家裡都是有家譜的,老京城人都是移民,平時最愛幹什麼事呢?那就是比家譜,看看誰家的家譜大。

我現在為什麼要擺這個譜呢?

我就是要在他們面前擺出我是個爺的姿態,他們認,我就進去,不認,我繼續收拾他們。

周克明立馬笑着說:“小九爺,您稍等,我想辦法。”

周克明立馬屁顛屁顛的就去打電話,這在四九城放炮仗可是要罰錢的。

但是他周克明就算是要罰錢,今天也要把我尊爺給請進去,因為他知道,請了我這尊爺,就是請了財神爺,罰多少錢,他都覺得划算。

等了一刻鐘,就看着七八個人,扛着兩箱一丈紅過來了,什麼是一丈紅啊?就是一仗長的鞭炮,十米,全是紅頭子,燃放之後,奼紫嫣紅,所以叫一丈紅。

周克明親自點了鞭炮,捎一會,鞭炮就燃放了,噼里啪啦的,震的整個停車場的汽車都滴滴起來了。

周克明趕緊跑過來,恭維着跟我說:“小九爺,您請吧?”

我依舊沒有急着進去,依然拽的跟爺似的站在門口。

我笑着說:“這不喊一聲,誰他媽知道你請的是誰啊?”

聽到我的話,花眼蛇立馬就懂了。

他趕緊跑到門口,大聲喊起來。

“中海麗景,津門衛子,恭迎小九爺入席……”

這一聲喊,唉,心裡舒坦了。

我這才踩着炮仗的聲,帶着人進了凱悅大飯店。

這會,凱悅大飯店的工作人員,都在客廳里看着我呢,所有人都打量着我,覺得稀奇,好像看着什麼不得了的人物似的。

這就是喊客的作用。

這過去,酒店啊,或者有錢人的家裡,都有一個職務,叫做知客,這個知客是幹什麼的呢?

就是在賓客來的時候,站在門口喊客的。

這喊客可是有學問有講究的,客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不是隨便亂喊的。

你喊的好,客人心裡舒坦,有面子,肯定給你主人好臉子,你喊的不好,你就等着得罪人吧。

我讓他喊,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今天,他中海麗景大費周章請的人是誰。

穿過酒店大廳,我們直接進了電梯,王玥立馬激動地說:“小九爺,你好威風啊。”

我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這不叫威風。

跟九爺比?我這都有點太寒酸了。

我要是較真的啊,今天你不給我找專門的知客,找專門的迎賓,我都不上這個樓。

人家以前請九爺怎麼請的?

那得三邀四請。

從早上四點鐘就開始等,十二個知客排着隊站在胡同門口,分三批,一批一批的過來邀九爺捧場。

一直邀到午時。

這是三邀。

九爺應了呢,就出門呢,你要放一掛炮仗,九爺上車,你要給紅票子伺候着,九爺到了門了,你要放炮仗伺候着。

迎賓的人,你得是知名的名媛,要不然九爺扭頭就走。

這人物齊全了呢,你得一遍又一遍的請九爺入席,一共你得分四次來請,這期間,你要是表現的不耐煩了,或者怠慢了,九爺立馬就走,九爺要是滿意,他才會上去。

這是四請。

到了樓上的包間,周克明請我入上座,我當仁不讓,王老闆他們都站在我左右,擺開了架勢。

我冷着臉問那個花眼蛇:“人送到了嗎?活着嗎?”

那花眼蛇立馬笑着說:“小九爺,多謝您關照,人活着,謝謝您的大恩大德。”

我揮揮手,冷着臉說:“謝這個字,說他重,它重如泰山,說他輕,它又輕如鴻毛,他是輕,還是重,得看說它這個字的人夠不夠分量,你,不好意思,在我這,你沒這個分量。”

我的話讓花眼蛇的臉色立馬尷尬起來了。

我看着周克明,冷聲說:“挑我筋的人,是你吧?”

聽到我的話,周克明立馬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害怕地說:“不知道小九爺您的底,又加上這個娘們哭鬧的厲害,一時間腦子別不過來,犯了這麼大的錯,小九爺,這凡事跟女人沾上邊,那就說不清了,都說紅顏禍水,這要怪啊,這女人佔一大半,我真心悔過,只求您饒我一會。”

“周克明,你怎麼這麼混賬東西,你說什麼呢?你怎麼把所有的事都推我頭上了呢?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我是你老婆,他惦記你老婆,把我頭髮都薅了,你給我報仇不是應該的嗎?”

夏琪瑤憤怒地話,讓周克明十分不爽。

他冷着臉說:“你給我閉嘴,沒你說話的份,昨個我早就知道小九爺是高手,要不是你胡攪蠻纏非要出口氣,我會犯錯嗎?我真是受夠你了,我到那都要跟着,跟黏蟲似的,煩不煩人?躲都躲不開……”

“你……”

一句黏蟲,讓夏琪瑤肝腸寸斷,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

男人就這麼現實,得到你之前,你是心肝小寶貝,得到你之後,你沒用了,你就是黏蟲,恨不得一把鹽把你給燒死。

我敲敲桌子,冷着臉說:“你們的家務事,我沒有興趣聽,現在,是你們給我賠禮的時候,你們夫妻兩,還有你花眼蛇,滾出去,三跪九叩,給我爬進來,磕頭認罪,讓我消了火,你們低了頭,這個恩怨,才能了。”

聽到我的話,周克明二話不說,直接跑到包廂門口去了,直接雙膝跪地。

夏琪瑤看着周克明的舉動,有些不甘心,她看着我,眼淚嘩嘩的,咬着嘴唇,有點無法接受似的。

周克明立馬生氣地說:“你也給我跪下,這件事,有你一大半的責任,告訴你,小九爺今天消氣了最好,不消氣,我們馬上離婚,你給我凈身出戶,一毛錢都別想拿到。”

這話讓夏琪瑤絕望的緊緊地握着胸口,眼神里都是絕望,但是很快他就走出去,跪在了周克明的身邊。

人啊,就這麼現實,為了錢,可以低頭認錯,他夏琪瑤儘管是個高傲的女人,但是為了錢,她也得屈服。

周克明,花眼蛇,立馬跪下磕頭。

“咚咚咚……”

一連磕了三個響頭。

磕的咚的一聲,顯得特別的有誠意。

夏琪瑤看着我,眼神里有諸多的怨恨,她似乎玩不下腰似的,但是最終,還是閉上雙眼,絕望地跟着周克明一起,給我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磕完頭之後,周克明跟花眼蛇站起來,然後繼續跪下來給我磕頭。

繼而連三,三跪九叩,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一氣呵成。

磕完頭之後,周克明就笑着說:“小九爺,您看,您消氣嗎?”

我看了一眼夏琪瑤,她臉色麻木,像是心死了似的。

我笑了笑,說了一句話。

“燕子低頭蛇過道,一場大雨沖洗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