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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哪怕方瑜心境早就穩如老狗,但聽到了江寒州的話後,還是雙手一顫,一個不穩手中的茶杯墜落在地。

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失態過了!

他現在陰沉着臉,怎麼也沒想到,這天底下竟然有人寧願去當雜役,也不給他當親傳弟子?

這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啊?

“江寒州,你瘋了吧?”

許詩婉也目瞪口呆,都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

全宗門符師夢寐以求的機會,擺在了江寒州的面前,他卻不屑一顧?

人比人氣死人啊!

江寒州哪裡不知道,跟着方瑜有肉吃的道理?

可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了,自己一個卧底,總不能在天魔宗里,成為一個風口浪尖的人物吧?

再說了,自己這玉樹臨風的,若是再有了個方瑜繼承人的身份,就好像是‘符二代’了啊,這麼一來太引人矚目了,恐怕會有很多漂亮師妹要騷擾自己吧?

這太高調了,不符合自己謙虛內斂的性子呢,自己一直追求的可是猥瑣發育啊。

而且,江寒州還記得,羽化門承諾過,只要在天魔宗卧底三年後,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光榮下崗,離開這刀山火海的地方。

他現在就想安全的混日子,等苟到三年後就解脫了!

所以,對於成為方瑜的親傳弟子,未來扛起魔宗符道大旗這種事情,他是一點的興趣都沒有,這反而還會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地。

很快,方瑜看着江寒州那期待的小眼神,他是越看越氣,隨即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成全你,但你可別後悔。”

“多謝師傅!”江寒州欣喜無比。

方瑜看在眼中,忍不住微微握拳,恨不得撬開江寒州的腦袋,看看他裡面裝的是什麼?怎麼年紀輕輕的,腦子就壞了呢?

很快,方瑜拿出了一把符篆,扔給了江寒州,說道:“拿着書庫的通行符籙滾吧!你這麼喜歡書庫,以後你就住在書庫里吧!書庫就在我府邸旁邊,自己去找!”

江寒州接住了通行符籙,隨即躬身說道:“弟子告退。”

很快,江寒州轉身離開。

這時,方瑜一臉鬱悶,看了許詩婉一眼,竟然有些小委屈地說道:“現在為師一點威名都沒有了嗎?想當年,你師父我也是很搶手的啊……”

“怎麼會啊?師傅你依舊是宗門第一符師,無數弟子想拜入你的門下啊。”許詩婉說道。

“那這江寒州,怎麼不屑一顧?”方瑜氣得磨牙。

“這……”許詩婉想了想後,說道:“也許江師弟是想去博覽群書,自學成才吧。”

“自學成才?他自己學能有我傾囊相授進步的快?行啊,我倒要看看,他自己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方瑜冷哼了一聲,隨即看了許詩婉一眼,說道:“從今日起,你務必要勤懇修鍊,萬萬不能被江寒州超越!”

“呵呵,就他想超越我?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許詩婉不屑地說道:“光是我最擅長的震系手法,給他十年也追趕不上,我都快練會‘飛雷九訣’第五重了。”

“嗯,不錯。飛雷九訣是進階煉符手法,很隱晦難懂,練到第五重,你都可以嘗試煉製‘震’系五星符篆了,這在二星城中,也算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

方瑜給予了許詩婉讚賞的眼神,隨即說道:“那江寒州精神力好一點有什麼用?改天你好好打擊一下他,告訴他天外有天!當然,主要是讓他明白,有名師的教導,才能事半功倍!懂么?”

“是。”許詩婉眯了眯眼睛,似乎對於打擊江寒州這種事情,她特別的樂意效勞。

……

江寒州在方府繞了幾個彎,才找到了出去的路,他離開後藉助着月色在方府不遠處,看到了一間二層的閣樓,上面有着牌匾,寫着:“書庫。”

江寒州走上前去,看到在書庫的門前,有着一個陣法,江寒州將通行符籙按了上去,頓時大門敞開。

江寒州走了進去,立刻萬千燭火,瞬間點燃,將裡面的一切,照的是黑夜如晝。

江寒州看向書庫,頓時瞠目結舌,這裡有着被打通的兩層樓,除了窗戶之外,八個書架頂天立地,將房梁與地面相接,看起來高大威武。

而每一個書架上,都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捲軸,這一眼望去,最起碼有着數萬卷!

江寒州走到書架旁,看了看就發現八個書架各司其職,分別對應了符文核心的八種元素,每種元素的相應書籍,都被統一的歸來在一起。

江寒州隨手拿起一卷看了看,這卷叫做《熔經》,講得是‘離’系煉符手法的禁忌。

江寒州翻了翻,發現太隱晦難懂,隨手放下後,他看到了不遠處的震系書架,他走了過去,拿起一本厚厚地捲軸,看了一眼,上面寫着一行字:“飛雷九訣”。

飛雷九訣乃‘震’系煉符手法,屬於進階級別。

煉符手法分為‘入門’、‘進階’、‘高階’、‘傳說’、‘至臻’、‘通神’、‘造化’,七種級別。

這是江寒州入門符道,就知道了的常識。

但在三星城,他卻根本接觸不到什麼煉符手法,唯一學過的,還是許詩婉給予的‘八訣煉符冊’,這僅僅是入門級別的煉符手法。

而現在,琳琅滿目的煉符手法,擺在了江寒州的面前,他有種要餓死了,卻突然滿漢全席了的快感。

江寒州看了一下,手中的飛雷九訣是第六卷,他很快翻了翻書架,把一到六卷都給取了出來,隨即先拿起了第一卷,開始嘗試着學習一下。

他看了一會後,就神色肅穆的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這飛雷九訣有點東西啊,我果然一句也看不懂。雖然都是字,但拼湊在一起後,我總感覺它在罵我愚昧。”

江寒州甚至回想起了,高中上數學課時的恐懼與屈辱。

“難怪這書庫都是寶,卻沒人願意來。畢竟這些煉符手法,就放在眼前,沒人指點的話,也根本參悟不透啊。可是,我不一樣啊……”

江寒州眯了眯眼睛,隨即立刻施展了‘震核術’!

江寒州看向手中的飛雷九訣,他雙眸之中電閃雷鳴,但生澀的文字,卻突然生動了起來。

就好像一個個原本禁慾的女孩,對江寒州冷眼旁觀、愛搭不理。

現在卻都熱情似火,還穿起了薄紗似的,猶抱琵琶半遮面,讓江寒州很有去攻略她們的衝動。

一個時辰過去了,江寒州意猶未盡的放下了第一卷飛雷九訣,隨即拿起了第二卷,發現這一卷內容更沉穩了一些,猶如從少女蛻變成了少婦一般,別有一番滋味。

他又沉浸其中。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江寒州孜孜不倦,求學若渴,甚至還企圖同時攻略兩本飛雷九訣,卻發現有些難以招架,只能一個個來。

江寒州沉浸在快樂之中,忘卻了時間,甚至連漆黑的夜幕,被破曉的光芒捅破,他都還沉迷其中,學得有些操之過急,不懂節制。

直到午時的烈日,透過窗戶,射在了他的身上,他燥熱難耐,從回過神來,這時看了一下,發現六卷的飛雷九訣,竟然都已經爛熟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