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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一口氣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覺得整個遺迹靜極了,他不敢再發出任何的聲音,整個人只是貼在拐角的牆壁上,完全,完全的不敢動彈了。

謝迅從未有過如此恐怖的感覺,他只是儘可能地貼着牆面。不敢做任何多餘的動作,一旁手機的手機依然亮着,只是再過一段時間之後,應該就會自動鎖屏了吧。

謝迅知道自己一定得把手機撿回來,否則他就會失去他唯一的光源。可是,剛才那張直貼着自己的人臉卻依然讓他心有餘悸,雖然只是一瞬間,他根本就沒看清那到底是什麼,但是那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埋藏於心底最原始的恐懼感卻在此刻被完完全全地激活了

他甚至不敢轉移視線,深怕只是一抬頭,就會有一張臉,直貼着自己的腦袋。

謝迅輕輕地透着氣,呼吸也變得小心謹慎了。

“我一定,一定要過去拿回我的手機”謝迅的內心幾乎在咆哮,可是他卻根本就動不了自己的腿。

他伸手偷偷地摸索着手邊的牆壁,忽然發現手串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勾住了,他心中一激靈,整個人朝邊上橫跳了過去,最後才發現只是颳了一下皮帶。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謝迅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沒那麼害怕了。他忽然明白這份恐懼更多的是自己內心的想象。伸手再一次地撫弄着左手手腕上的星月菩提,謝迅一步一步地撿回了自己的手機。然後警惕地朝四周照了一圈。

如果剛才不是自己的幻覺,那就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之前一直跟着自己的小葛了。

謝迅伸手在地上撿了一塊稍大的石頭,他開始後悔只拿了一個手機就下遺迹的事實了。但這也沒辦法,誰讓自己沒準備呢

手機電筒繼續替他照亮了前面的道路,雖然光亮有限,但在如此的黑暗中,總比沒有的好。謝迅繼續朝前走去,只是這一次更加的小心,更加的緩慢。

“滴答,滴答,滴滴答”

謝迅只是朝前走了十米不到的距離,他卻聽到了滴水聲,聲音很慢,很慢。慢到你以為它不會再繼續往下滴了,可它卻又滴了一滴下來。

是漏水了嗎

順着聲音的來源找去,沒走幾步,聲音卻似乎是從身後傳來的。謝迅再一次返回原路,可這聲音又一次出現在了另一頭。

謝迅不解的抬着頭,用手電的光亮朝上照去,可手機的可見度範圍實在是太小了,根本無法看清上面的情況。他再一次的調整着自己的位置,儘可能的把手抬高。

又是一聲“滴答”。

水直接滴在了謝迅的臉上,這種冰涼,讓他整個人都抖了一下,伸手摸去,卻發現臉上根本就沒有水,只是這種涼意卻依然存在着。

一種莫名不安的躁動在他的心中蔓延,就在他緊張的看着上方是否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的時候。

一隻手,冰涼的手,很慢很慢,很慢很慢的拂過謝迅褲腳下沿與皮鞋襪子間的縫隙。

謝迅完全不敢動了,他機械的一格一格低下了頭,用餘光看着自己的腳下,卻依然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我看不見”

謝迅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他看不見即使此刻他的身邊擠滿了遊魂,他也根本就無法看見,這就和之前小葛纏着他,可他卻完全不知道的原因一樣。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陰陽眼,也沒有用外力開過眼

所以說,此刻即使真的有什麼東西就在他的面前,他也完全無法知道。

可是那份涼意他卻能感受到,直通骨髓。

“不對前面我看到了,雖然只有一瞬間,這是為什麼”謝迅的腦中開始不斷的回憶着之前他看到那張臉時發生的事情,他好像正摸着牆壁,然後回頭。

那是不是代表着,如果他摸着牆壁走,他就能看到那些東西呢

謝迅壯起膽子,把手按在了牆上,猛的回頭。

什麼都沒有。

失敗了,果然失敗了。

無計可施之下,謝迅用手機撥通了老闆娘的電話,雖然就只有一格信號,但電話竟然神奇的撥通了:“喂,小月”

對方一陣沉默。

“我是謝迅,你還記得我嗎”

對方依然沉默,就在謝迅以為自己打錯了的時候,老闆娘的聲音響了起來:“嗯所以說,你已經死了”

聽了這話,謝迅一驚:“什麼什麼叫我已經死了”

老闆娘又是沉默了一陣再繼續開的口:“因為,我接到的是靈界電話。”

聽了老闆娘的話,謝迅覺得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為什麼說我已經死了我這不是還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啊靈界電話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在我們工地的地下。”謝迅一連串的問題,反而沒有讓老闆娘繼續沉默,她只是很冷淡的“哦”了一聲。

“就一個哦”謝迅繼續追問着。

“你有什麼事的話,不會直接和我說嗎”

面對老闆娘的這番高冷回答,謝迅也沒轍,只能把他目前遇到的情況簡單的說了,然後把自己無法看到魂魄的事也交代了一下。

“哦,我這有陰陽眼鏡。”老闆娘的回答還是那麼的言簡意賅。

“你這裡有沒有用,我現在就要能看到。”

又是繼續的沉默。

“我可以讓你通過手機看到,作為交換,你得把你的生辰八字給我。”

謝迅剛要報出生年月,忽然轉口問道:“我要把八字給你,是不是會很危險畢竟,嗯,畢竟你不是普通人。”

這話剛說完,電話的另一頭就傳來了老闆娘“愚蠢的地球人”式笑聲:“對,很危險。”

在得到確定的回答後,謝迅猶豫了數秒,接着還是報了出來。

“我要怎麼做才能看到”

“手機點開照相機,如果攝像頭可以用,把口水塗在鏡頭上,好了和我說一聲。”老闆娘的話,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了過來,聲音變得異常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