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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繁香樓的頭牌?

九月挑了挑眉,隨即便拋之腦後,目送他們離開林子,她才重新登上馬車,在黃錦元等人的護送下前往鎮上。

康俊瑭着實納悶了一番,方才還在為那些鶯鶯燕燕吃醋的九月,這會兒竟無視了他說的京都繁香樓頭牌?唉,女人啊,真是琢磨不透的東西……

九月可不管康俊瑭怎麼想,坐在車上開始整理盒子里的東西,除了那幾間本來就寫着她名字的地契和房契沒有更改之外,其餘有游春名字的全都加上了她的。

游春、祈福……

九月不由輕笑,這組合就好像游春祈福似的,外人要是不知情,誰能聯想到這是倆名?

放回了地契房契,九月開始清點那些皺皺的銀票,一張一張的展開撫平,一張一張的數過,竟比她之前給的十五張還多出了十張。

兩千五百兩,都用在祈福巷必是夠夠的。九月開始想怎麼安排這些銀票,聽過了方才游春的話,她如今心裡已然豁然開朗,他想為她撐起一片天,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雨,康鎮不是他的地盤?沒關係,那就讓她來為他奠基吧。

很快,馬車就停在了鋪子後門,九月抱着盒子下了車,黃錦元跟在她後面,其他人自去安頓。

舒莫聽到敲門聲打開了門,便看到了九月,不由驚喜的喊道:“姑娘回來了。”

緊接着,張義、阿安還有五子呼啦啦的從屋裡跑了出來,皆是一臉打憂的看着九月。

舒莫的目光落在九月額上,沒發現什麼不妥,才疑huo的問:“姑娘,前幾天鎮上傳言你受傷了,你傷哪了?”

“沒事呢,一點小傷,已經好了。”九月心裡暖暖的,額角的傷被她用發頭擋住,這樣看根本瞧不出來。

“是真受傷了?”五子皺着眉問。

“小傷罷了。”九月笑笑,抱着盒子走了進去,“阿安,去幫我把楊掌柜和吳掌柜請過來。”

“嗯。”阿安隱晦的打量了九月一番,見她氣色確實不錯,這才點了點頭,往前面鋪子走去。

張義見沒他什麼事,便回雜物房去忙了,只有五子還一臉狐huo的打量着她。

九月想無視都不可能,便笑道:“五子哥今兒不上工嗎?”

“上工。”五子竟臉一紅,看了看舒莫,舒莫白晰的臉上也現出可疑的紅暈,藉著關門的時機掩飾起她的不自在。

九月見狀,會意一笑,看來兩人有進步了。

“九妹,你沒事吧?”楊進寶和吳財生沒過來,祈夢和葛根旺先跑了進來,祈夢緊張的拉着九月上下打量着,“他們說你傷了,傷哪了?”

“三姐,我沒事呢。”九月無奈的笑笑,鎮上都傳開了?“你們這幾天生意怎麼樣?還好吧?”

“除了頭兩天險些應付不過來,這幾天倒是穩了,小英一個人就能管好棉花糖,還多了不少回頭客呢,小山昨兒已經交了束修進學堂了。”葛根旺和阿安一樣,見九月氣色不錯也就沒有細問,簡單的說了一下這幾天的情況,倒是ting讓人欣慰的。

九月知道他們做的ting好,也就徹底的放心了,以後如何,還得他們自己去打拚。

沒多久,阿安跟着楊進寶和吳財生回來了,少不了又是一番詢問。

九月體會着眾人的關心,心情極好。

絮叨完閑話,葛根旺和祈夢擔心着外面的攤子,便又匆匆回去了,五子替舒莫抱了一捆柴去了廚房,兩人雖然面薄,卻也沒有因此避諱,大大方方的一起準備午飯。

“四姐夫,吳伯,樓上說話吧。”九月拍了拍手中的盒子,笑着說道。

楊進寶和吳財生立即明白,九月這盒子里肯定有重要東西給他們看。

到了依然凈潔的樓上,九月直接打開了盒子,取出了裡面的兩千五百兩銀票,加上之前她留下的五百,一共三千兩。

“這兒有三千兩銀票,其中兩千我要拿去還給外公,餘下這一千兩就作為祈福巷的本錢,你們看可夠?”九月數出了一千兩放在楊進寶面前。

“這是……”楊進寶有些驚訝,短短几日,她去哪裡尋來的這麼多錢?

“這一千兩,是游公子投的,賬上也不用細寫,我們心裡有個數就好了。”九月笑着解釋了一下銀票的來源,“反正這生意也有大半是他的,他投些錢也是理所應當。”

吳財生眼尖,看到了敞着的盒子里最上面的契書上兩個名字,會心一笑,點了點頭:“東家說的是,有了這一千兩,我們的鋪子馬上可以正式開業了,這幾日,已經陸陸續續有客人上門了,你交待的幾個鋪子也在準備中,扎紙的藝人、做壽衣的、制冥童的都齊了,只是那花圈,還沒個章程。”

“那個簡單,有扎紙的藝人就行了。”九月點了點頭,“另外,在那邊貼個告示,就說鋪子還接主持喪葬事宜……”

“九妹,我們難不成還要招師婆和道士?”她話沒說完,楊進寶就脫口問道。

“師婆就免了,那些事,我也會。”九月笑道,“至於道士,也無須特意去招,和人打聽打聽有沒有那口碑好的,互相合作就行了,還有和尚,也行。”

“東家,你這是……”吳財生和楊進寶面面相覷,人家做生意的,對這些可是敬而遠之,便是張師婆那時,也沒有這樣光明正大的,她倒好,一條巷子還特意設這個,就不怕影響到別的生意?

“生老病死,這是人之常情,這病的,我們怕是也賺不了,生、老、死,可做的生意多着呢。”九月忍不住輕笑,她就知道他們不會容易接受,“再說了,如果我能為那些過世的人主持一個體面又省錢的葬禮,讓死者安息,生者豈不也受益?這對我來說,未償就不是個積德的事。”

她前世乾的就是這個,自然深深知道這生意裡面該有多大的市場和利益,更何況,這是重孝道的古人世界呀。

興許,就是她前世積德了才會重生這一世?九月眨了眨眼,繼續與楊進寶和吳財生分析起這其中的細節來。

主持一個葬禮收多少錢?葬禮上一應要用的東西又是一筆錢吧?要是與道士、和尚結盟,這中間的抽成也是一筆吧?

一個縣城,一天會死多少個人?又會出降生多少個人?

死者的生意可做,那麼新生的呢?

楊進寶和吳財生互相對視一眼,思緒飛快的轉了起來,他們是生意人,對生意之道的感覺自然敏銳,九月的一番話下來,他們已經迅速衍生出更廣遠的路子來。

福女的名頭,是不是可以更好的運用一下?

“是了,險些忘記一件事。”九月聽他們說到福女,才想起自己之前的決定,“香燭鋪里也出個告示,每個月初一十五派發十個福袋,至於怎麼派發嘛,就勞四姐夫和吳伯提點提點嘍。”

楊進寶不由笑了:“想通了?”

“想通了。”九月咧了咧嘴,“與其讓別人掙,不如自己好好運作,興許,還真能幫一幫一些人。”

“符,真的能幫人?”楊進寶是知道內幕的,所以才有此一問。

“符能安人心,合香才是根本。”在明眼人面前,九月也沒想裝,再說了,合香不宜,成本可不能折了去,她自然得和他們交待清楚,好讓他們去運作。

“原來如此。”吳財生恍然大悟,隨即,便和楊進寶細談起了想法。

死的說完了,生的說完了,餘下還有個老字,這又得怎麼做?

九月也有想法:“跟五姐夫合作啊,老人嘛,行動不便,拐杖輪椅什麼的,讓老人怎麼舒服就做什麼。”

“輪椅?”楊進寶疑huo的問。

“哦,就是帶輪子的椅子,等空了,我畫圖紙給你們。”九月挖空了心思想還有什麼東西。

三人坐着討論了半天,到最後,便敲定了祈福巷整個的轉路,九月便拿了紙筆把三人歸納的一一寫了下來,又改了幾番,最終三人都滿意了才停了手。

這時,舒莫已經做好了飯恭候多時了,見他們總是不下來,這才上來請。

楊進寶和吳財生吃過了飯,帶着一千兩銀票和那一沓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離去,他們還要去安排人手,準備各項事宜,五月初一之前,巷子準備正式營業。

九月也沒閑着,開始推敲各個細節還有沒有什麼遺漏,一抬頭,便看到了回雜物房的張義和阿安。

這兩人對她的忠誠無須置疑,可現在,巷子的籌備以及以後的種種事宜都需要人物,讓兩人守着這香燭鋪未免有些可惜了。

“張義,阿安,上次說招夥計的事,可有眉目了?”九月想了想跟了過去。

“東家,這兒我們來得及,招夥計做什麼?”張義驚訝的問。

“如今張信都是掌柜了,你們倆就打算一直在這屋子裡幫我做事啊?”九月好笑的問,看了看阿安,“現在整個巷子快要開業了,正是用人之際,你們倆不出來幫我,我去哪裡找可靠的人幫楊掌柜和吳掌柜他們呢?”

“那這兒呢?”張義有些擔心這香燭鋪里的事,這兒不也需要可靠的人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