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他都想摸清戚煜的心思，知道戚煜到底都在想什麼。可戚煜深不可測，完全摸清楚是不可能了，但能摸清楚一點，他還是想摸清楚一點的。

畢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他有反心，那戚煜自然是他的敵人。

如今，他的敵人明明將李婉婉廢了，可還對李婉婉那麼好，光明正大將李婉婉帶去了軍營……

直到吃晚飯了，他也沒琢磨透戚煜這到底是何意。

見晚飯桌上，他大兒子並不在，夫人因為身體不適也沒來吃飯，妾在伺候着夫人也不在，庶女倒是不少，可沒一個有資格上桌的，如今桌上，除了他，也就他二兒子姜堯和三兒子姜汜了。

姜長遠不由地視線落在了對面的兩個兒子身上。

二兒子姜堯玉樹臨風，吃飯慢條斯理。

三兒子姜汜眉清目秀，也是食不言寢不語，低着頭，慢慢吃着。但似乎身上不舒服，動作比平時慢了許多。

“汜兒，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姜長遠關心的問。

白日里被人在小巷子里堵着打，此刻姜汜身上全身都疼，只要稍微移動，就會牽動身上的傷，疼的厲害，所以他才會動作比平時緩慢多了，幅度也比平時小。

可二哥就在當面，而且他也不想讓他爹為了他跟二哥鬧什麼不愉快……

只見姜汜笑道：“無事，只是白日里在外面有些被熱到，現在沒什麼胃口。”

聞言，喝着湯的姜堯似笑非笑。

姜長遠放心了，“以後出門，別大太陽的時候出去。”

“是。”姜汜應了。

“對了，”姜長遠道，“你們也幫我想想，皇上這到底是何意，前兒個丞相等上奏讓立婉妃為後，結果丞相等人就被打了，第二天李婉婉也被廢了妃位，可昨兒個李婉婉剛被廢了妃位，今兒皇上又帶人家去了軍營，聽說還極其寵愛……我怎麼想不通皇上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姜堯笑道：“爹，常言道，君心難測君心難測，這就是君心難測。”

姜長遠顯然不喜這個答案，他問這個問題，就是想得到一個戚煜到底在想什麼的答案。只見他看向姜汜：“汜兒，依你之見？”

姜堯笑容僵在嘴角，眼底浮現出對姜汜的厭惡和恨意。

姜汜不是沒看到，可爹問他，爹又一向疼他，這個家，也就爹這麼疼他，如今爹問他，他自然不會不說自己的想法，便低着頭，如實的小聲回答：“爹，依兒子愚見，皇上可能是要立李小姐為後。”

姜堯立刻冷笑：“皇上將丞相等請奏立李婉婉為後的人都給打了，第二天還遷怒李婉婉，將李婉婉給廢了妃位，連妃子都不讓李婉婉當了，你竟然還說可能是要立她為後？”

姜長遠卻認真思考起這個可能性來。

姜堯瞧見，自然越發不快。

瞪了姜汜一眼，可惜姜汜低着頭，沒看見。

姜堯心中更是不快。

姜長遠警告的看了姜堯一眼，姜堯這才有所收斂。

“汜兒，你繼續說。”姜長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