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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就算干著急也沒用,這張啟聲想加入水師,現在恐怕已經啟程了。就不知道為什麼張家來林府看黛玉時,並沒有對黛玉說這事兒。

雪雁忙問吳均瑜:“張家早進京了,怎麼不見他們提起?這張啟聲是什麼時候說要參軍的?”

吳均瑜想了想:“我才到廣州就遇着他了,那時他家裡已經啟程了,只留了他和他三哥三嫂在家。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家裡並不知道,怕是老娘知道了擔心,所以只等老娘走了,才動身北上。我走的時候他早就離開了,只怕這個時候已經在山東府了。”

雪雁想了想,這倒也不遠,離廄不過一個多星期的路程,便問吳均瑜道:“他可有說為什麼非得參軍,我記得他二哥此次上京就是來考武試的,他若是想入朝為官,大可以也走科考的路子。”

吳均瑜搖了搖頭笑了:“他家有規矩,兄弟之間不相爭,這武考也是要輪着來的,他今年都二十二了,再等他三哥考完,輪到他,都三十歲了,哪裡還能比的過那些年輕酗子?所以他選擇直接參軍,這對林妹妹來說也是好的,總好過嫁過去了丈夫是個平民小子。我聽他話里的意思,是想做一番大事業,日後也好給妻子討個誥命夫人。”

這誥命夫人,至少得五品才行,看來張啟聲的目標不小。雪雁覺得這雖然危險,倒也是一片好心。至少張啟聲是全心全意為了黛玉考慮,不想讓她嫁了人後被以前的閨蜜比了下去。要知道家中兄弟眾多,他是最小的一個,這日後的仕途自己不努力,只怕要排隊到很後面去了。

吳均瑜見雪雁沒那麼激動了,又嬉皮笑臉的賴了上去:“你不生氣了?”

雪雁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我再氣能怎麼樣?你這火銃既然弄來了,還不快給他送去。他早一點拿到身邊防身,也多一份安全。”

吳均瑜連忙笑道:“明天就叫人快馬加鞭給他送去。這個你別擔心。”

雪雁又和吳均瑜說了會子話,這才開了院門。雪雁在家住了三日,與吳均瑜說了幫書澈找戶人家的事兒,吳均瑜自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等吳均瑜替她找好所有單子上的東西。雪雁擔心住的太久會讓別人說閑話,趕緊就讓吳均瑜叫車送了她回去。

回了林府之後,雪雁先是把東西派了下去,又拿了黛玉要的幾樣東西進了上房,見黛玉正一絲不苟的繡花,便把東西放一旁,自己發起呆來。

張啟聲參軍的這件事,到底該不該給黛玉說呢?這參軍也不知道要多久能回來,聽說廄的武將大多都是肖衛的官職,好像不是很體面。稍有體面點的武將官職。都是外派的。以後要是張啟聲真的走了武將這條路,會不會黛玉婚後就得跟着他外放了?那自己豈不是再見不到黛玉了?

雪雁愣了半天,突然書澈跑了進來,把發獃的雪雁和正在繡花的黛玉都嚇了一跳。黛玉嗔道:“死丫頭,青天白日的跟見了鬼似的。到底什麼事兒這麼慌慌張張的?”

書澈喘着氣。漲紅着臉,手裡舉着一封信,急急忙忙道:“小……小姐!姑爺來信了!”

黛玉一聽臉紅了,啐了一聲罵道:“亂說什麼,怎麼就叫姑爺了。你這小蹄子越發沒規矩了,再亂叫仔細你的”黛玉雖然罵著,卻急忙站起來走過去搶了信來。展開在手裡看。

書澈抿着嘴偷笑,見黛玉看信看的專註,便打帘子出去了。只剩雪雁一臉憂心忡忡的看着黛玉,張啟聲這回來信,只怕是跟黛玉說那參軍的事吧?

果然黛玉看了信,臉色由喜轉憂。漸漸凝重了起來。最後她放下信,坐下來看着窗外怔怔的。

雪雁上前試探的叫了聲“小姐”,黛玉卻並沒回答。雪雁只得過來推了推她,再叫“小姐”,黛玉這才回過神來扭頭看她。

“是你?你多咱回來的?”黛玉收斂神色。平靜的問道。

雪雁笑了笑道:“才回來,見小姐忙着,沒有過來打擾,方才見小姐看了信後臉色不大好,可是有什麼壞消息?”

黛玉苦笑一聲搖了搖頭:“不,並不是壞消息,只不過幼岩哥要參軍了。說是去剿滅水患,將來立個大功,若是能加官進爵就給我要個誥命夫人。”

雪雁見黛玉如今已能很平靜的叫出張啟聲的名字了,又對誥命夫人什麼的也不會臉紅了,覺得這也算一大進步了,再看黛玉好像只是有些擔憂,但不如她反應那麼大,不由奇怪。

“小姐難道不擔心張公子嗎?那可是去剿滅水患,刀劍無眼,若是傷着了……”

黛玉抬手打斷了雪雁的話,笑了笑道:“他要做的,我若阻攔,日後他沒做成,定會怪我。如今不過是水師,他也不必衝鋒陷陣,不過是與匪類對戰,倒不打緊。好在現在國泰民安,邊疆暫無進犯,在這時期他若參軍,也是好的。”

雪雁頓時覺得自己還沒一個十四歲的丫頭片子懂事啊,她又問黛玉:“那小姐怎麼打算?”

黛玉想了想笑道:“不做打算,他要我等,我便等他。只要他平平安安,那我便足夠了。”

雪雁感動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抹了把眼睛建議道:“既然小姐擔心張公子,不如為張公子做身衣裳,我哥哥能替小姐送過去。這外頭雖然要穿鎧甲,可裡頭還是得穿中衣的。”

黛玉馬上點頭道:“定是要做的,也得提醒着他,莫要只顧着前程,忘了我。我若等得太久,日後也會成為笑話。”

雪雁見黛玉如今想事情這麼理智,心裡不由鬆了口氣,又將吳均瑜找來的東西提了提,就退了出去。

一回了自個房裡,書澈就找了過來,遞了一包銀子過來道:“這是托你尋貨的銀子,你也不說多少,我們只好按鋪子里的價格給。”

雪雁一瞧笑着說道:“你們那些不值什麼,不過是日常用的,當是我送你們的,這些拿回去吧。”

書澈丟了銀子在桌上,自個坐了下來說道:“你不在家這幾日,賈家那邊可出大事兒了。”

雪雁一聽忙問:“出什麼事兒了?”

書澈壓低了聲音道:“徐家去一趟,回來說那邊的寶二爺病了,嚷着頭疼,又是拿刀弄槍,尋死覓活的,跟着就一病不起,倒在床上昏到如今呢。”

雪雁怔了下,想起書中有名的橋段,心中大驚,又問:“璉二奶奶怎麼樣了?”

寶玉這出聽着挺像被馬道婆獅中邪的樣子,當時馬道婆除了害了賈寶玉,還害了鳳姐的。鳳姐如今懷着孩子,要是還跟書中所說一樣折騰,那這孩子只怕要遭殃了。

可誰知書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回道:“璉二奶奶好好的呢,能怎麼樣?昨兒還送了新上的糯米過來,還有一籠子活蝦呢。”

雪雁納悶,想了想問:“璉二奶奶身子還好?”

書澈笑了:“好着呢,你這愛操心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別聽了風就是雨的。”

雪雁搖了搖頭覺得奇怪,再一想又明白了。想那書中趙姨娘找馬道婆害那兩人,本是因為賈環挨了王夫人的罵,而鳳姐則是因為管着家得罪了人還不自知。

想到這兒,雪雁笑了起來,看來只要自個改了走向的人,大多能逃出一劫,只是不知為何,她記得那金釧跳井可比寶玉中邪要早一些,怎麼這件事卻沒發生呢?

若是賈府里有丫鬟死了,自己就算不在賈家,丫鬟們之間也會傳的風言風語的。難道這金釧因為賈寶玉發生的事不一樣了,就逃過一劫了?

雪雁心中不安又想去親自打聽下,便與書澈一道出來,去了黛玉那兒,對黛玉道:“我哥哥還托我給璉二爺和璉二奶奶帶了東西,因璉二爺是我哥哥的結拜兄弟,我少不得親自送一趟過去。”

黛玉正拿着剪子裁料子,聽她這麼說忙叫她去了,又讓徐跟着雪雁去,幫着雪雁拿東西。

雪雁想了想,帶上徐也好,便同徐一起出來,也沒叫車步行出來了。

因那賈府雖離的有些遠,但璉二爺的院子就在寧榮街的邊上,雪雁不好大張旗鼓的去,倒不如步行悄悄過去了。到了那邊,徐說想去大觀園找墜兒玩。雪雁一聽知道她這應該想去看看賈芸在不在,這動了心的姑娘,一天見不着自己喜歡的人,一天都覺得不得勁。雪雁有心成全他倆,便讓徐去了,又讓徐去各房打聽打聽,最近賈府有沒有丫鬟上的變動。

徐雖然不解雪雁為何打聽這些,但還是應下了,徑直往大觀園那邊去了。

雪雁上前打門,來了個小廝開門,見是雪雁忙把她讓了進去。才一進院子就有眼尖的小丫鬟進去通報,沒一會平兒就迎了出來。

“今兒是要下紅雨了?你們老爺快要娶繼室了,家裡忙裡忙外的,你怎麼有空到這兒來?”平兒一出來就笑着打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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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盜版添堵,以後偶爾不定時更新,但是每天的量還是不會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