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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年初八,吳均瑜的應酬才算是消停了一些,雪雁趁着吳均瑜空閑的時間,同他一道出遊了幾次,也結識了一些商賈家的小姐們,她這才知道吳均瑜在那些商賈眼中算是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了。

想來也是,吳均瑜白手起家,又不算太大,如今還不到二十五。雖然還未成親,但又不是因為身體的問題不能成婚,所以至今還有不少富商盯着他,想將女兒嫁了過去。

雪雁對這些爛桃花當然是咬牙切齒,但她相信吳均瑜看不上那些女人,因為連她都看不上,像吳均瑜那樣的abc又怎麼可能看得到這些唯唯諾諾的小女子?

眼看着上元節就到了,雪雁與吳均瑜出去看了回花燈,兩人玩的很是盡興,在馬車上,吳均瑜抓着雪雁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等着我回來,我會想你的。”

雪雁濕了眼眶,默默的點了點頭,心中只盼着吳均瑜一路平安不要出事。第二日雪雁才收拾好,劉府來接她的馬車就到了。雪雁與吳均瑜道過別,就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有些失落的回了劉府。

一見到黛玉,雪雁的心情才算好了一些。黛玉十幾天沒見,竟好似又長大了一些,雪雁納悶的比了黛玉的個子,驚訝的問道:“小姐又高了?這不過才幾天而已,竟長的這麼快?”

黛玉捂着嘴偷笑:“你家去玩的痛快,也不見請了我去做客。倒是和寶姐姐倆玩的開心,我看你是把我給忘了。”

雪雁一怔,怎麼這事兒黛玉也知道了?

黛玉見雪雁那付模樣,掩嘴笑道:“你還不知道?她過年時遞了帖子去家裡,只因家中沒人,管事的將帖子送來這兒了。”

雪雁皺了皺眉問道:“是幾時的事兒?”

黛玉回想了下,記不大清楚,就走到八寶閣前打開其中一個抽屜。拿了裡頭的帖子出來看,上頭的日期是正月初五那天。

原來薛寶釵在帖子里提到去雪雁家的事兒了,又說因見了雪雁想起許久未見黛玉,不知她近況如何。聽聞黛玉出了賈府。心中甚是想念,願能一聚云云。

雪雁氣得咬碎一口銀牙,結果她還是上了當,被寶釵利用挑撥是小,黛玉若真的信了她那才吃虧,於是忙問黛玉:“小姐答應她了?”

黛玉笑着搖了搖頭,又將帖子放回抽屜里去,緩緩說道:“我跟着乾娘學了這些日子,也多少懂了些道理。換了以前,她這般說話。我不但要請了她來,還覺着你跟我生分了與她好了。

“可如今乾娘沒少帶我出入各府,那好的壞的我也見過。看不懂的,乾娘也會回來說與我聽。寶姐姐若是直接同我說想一聚,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倒也願意。但她卻以你為由。挑撥你我二人的情分,這等人,理她作甚?”

雪雁鬆了口氣,對黛玉的改變大開眼界,笑着說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小姐如今倒是脫了稚氣,比以前知事兒的多了。”

黛玉無奈的搖頭笑道:“這府里有個汐兒已經夠乾娘頭疼了。我若還不知事兒,豈不是讓乾娘加倍頭疼?”

雪雁倍感欣慰,覺得自己以前的努力真的沒白費。從她見到黛玉起,黛玉的改變都是有目共睹的,她的努力也讓雪雁很是安心。沒媽的孩子可憐,懂事的都比較快。書中黛玉的性格是被賈府那個環境逼出來的,如今雪雁努力的讓她跟賈府脫離出來,黛玉就真的變了。

黛玉見雪雁笑得開心,她也很是歡喜,她自己這個干姐姐沒少為自己打點。她不是不感激,只是都埋在心裡。日後這個干姐姐若有丁點麻煩,自己定是要挺身而出保她一世安寧的。

兩人又說了會話,書澈進房來問:“小姐今日還去廚房嗎?”

雪雁詫異的看向黛玉,就見黛玉笑着點點頭:“還去,乾娘的咳嗽還沒好。”

黛玉說完回頭對雪雁笑道:“這幾日乾娘夜間咳嗽,我想起你曾給我調理身子時做的冰糖雪梨羹,便親自做了與乾娘吃。今兒你回來了,少不得親自去指點我一番,我還怕自個做的味道不好,乾娘不過是礙着面子吃下去的呢。”

雪雁忙笑着應了,陪黛玉去了趟廚房,見黛玉動作熟練,好像做過好幾回了,心中暗暗點贊,又告訴了黛玉怎麼掌握火候,怎麼拿捏冰糖的數量。等那冰糖雪梨羹做好之後,便由黛玉親自端了,一直送到姜夫人手裡。

姜夫人吃完了冰糖雪梨羹,雪雁這才上去見禮。姜夫人笑着讓她起來,又問問了她的近況,過的好不好之類的,這才說道:“我聽說,那薛家的姑娘,去你家裡拜訪了?”

雪雁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後悔不已,自己為何被薛寶釵的幾滴眼淚給打動了,讓吳均瑜帶薛蟠去廣州。這要是吳均瑜帶了薛蟠一走,她和薛寶釵關係近可就坐實了。到時薛寶釵再利用黛玉做點什麼,就算雪雁沒插手,也會被人懷疑參了一腳。

雪雁忙解釋道:“他哥哥與我哥哥認識,上門時我才發現竟是她家。”

姜夫人笑着抬手打斷她的話:“你不必心急,我倒沒有責怪你的意思。那薛家姑娘,曾來過我們這兒,我記得沒錯吧?”

黛玉在一旁道:“沒錯,那日榮國府三位姑娘都來了。”

姜夫人點點頭道:“我原已忘了這麼個人,可是我聽應天府的府尹夫人說,這薛家是個好高騖遠的,前兒因巴着榮國府這顆大樹了,便沒把她放在眼裡,好好的一個貴妾,去她家下聘,居然被她哥哥打了出來。

“我原還以為那是她家清高,不願攀高枝讓人小瞧了去。可誰知道,薛家一離開榮國府,倒把帖子送到這兒來了。我又聽說她先去了你那兒,便問問你,這薛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雪雁咬牙跪下,伏在地上說道:“奴婢愚昧,竟被她外表純良給騙了過去。她來我家時頻頻提到當日在榮國府里與小姐情深意重,又說如今她快及笄,只怕再沒機會與小姐相見。便想要奴婢從中牽線搭橋見小姐一面,奴婢想着小姐如今住在這府里,並不想給夫人添了麻煩,便直說不大方便。

“那薛家小姐又轉了話題,說起她哥哥胡作非為無所事事,少不得天天為哥哥擔心。奴婢也有個哥哥,感同身受,少不得又心軟了。便求了自家哥哥幫她們一把,定好了這次哥哥去廣州時帶上她哥哥。”

姜夫人嘆了口氣道:“我都說你素日太過軟和,容易被人拿捏,如今看來真是沒錯。孩子,你若還想護着你家小姐,日後這心可得狠點。外頭大着呢,人心險惡,不是憑她一兩句話就能看得清的。”

姜夫人這話雖不重,但卻句句敲在雪雁心裡,她此刻內疚的不行,只覺得自己好像活回去了似的。明明在林府時她小心經營,在賈府里又處處警惕,可誰知回了自己家,便完全鬆懈,就算開始起了戒心,也被寶釵騙了過去。

如今答應了的事,也來不及通知吳均瑜了。就算姜夫人此刻答應雪雁出府去跟吳均瑜說,但這商人,最講究誠信二字,吳均瑜就算知道是着了道,也不得不帶着薛蟠去了。

想來那薛姨媽故意不讓薛蟠去,只不過是騙騙薛蟠這個傻子的,薛寶釵這麼聰明的人,能讓薛蟠接近吳均瑜,又怎麼不會事先跟薛姨媽打好招呼?

雪雁越想越覺得可怕,自己還真不是這個薛寶釵的對手,日後誰能收拾的了她?

回了黛玉的院子後,雪雁就一直悶悶不樂。黛玉見狀忙安慰她:“你也不必想的太多,乾娘不過是白提醒你一句,並沒責怪你的意思。”

雪雁聽到這話,眼淚都掉下來:“我知道夫人待人和善,並沒有怪我。可我自己怪自己,都這麼大的人了,竟還不如一個小我兩歲的小丫頭。我常提醒着你當心她,自個卻着了她的道,我這真是越活越糊塗了。”

黛玉搖頭道:“姐姐這話說的可不對,想來姐姐定是家去了,不必再步步為營,便鬆懈了。她往日最是謙遜和善的面孔,說話也都是合氣的,姐姐一時大意了也是情理之中。我在那府里,若不是姐姐提醒,不也得着她的道么?”

雪雁抹了把眼淚,納悶道:“我就不明白了,她既來求了我,我又應承了下來。她又怎的還故意在你前面挑撥,這豈不是壞了她的計劃?”

黛玉自嘲的笑了聲,道:“她可不傻,若是以前,我接了這帖子,必是在你回來前就先燒了。可卻事事記在心頭裡,時日一久,可不就與你生分了?往日你提醒着我防備她,她定是要將你除去,才好利用我的。若不除了你,你天天在我身邊盯着,她哪敢放肆?可她千般算計卻沒想到,我再不是往日的我了。這算計自然對我沒用。”

ps:

其實我真心不想跟讀者討論劇情,因為我大多數時候的劇情,都是一環套一環的,我一旦說了,就會多少有點劇透。有時候看到書評區那些發言,我真的覺得有點頭疼,我解釋,我就劇透了,不解釋,再寫出來好像顯得我是看了書評才這麼寫的。我懇請各位,有疑問,私信我說,你在書評區里說了,一來很影響我寫作的心情,二來很影響其他讀者的印象。如果不能私信我,可以加書友群,書友群的號碼我有發置頂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