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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對這個逗比實在是沒轍了,這傢伙簡直軟硬不吃,你好好跟他說吧,他就嬉皮笑臉的,你凶他吧,他又賣萌扮可憐,簡直就是不知羞恥為何物的傢伙。

雪雁鬆了手,坐回沙發上看着吳均瑜,認真的說道:“你過來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吳均瑜一臉狗腿像的跑過去坐下,端端正正的把手放在膝蓋上,背挺的筆直:“請老婆大人指示!”

雪雁差點一個滾字沒出口了,翻了半天白眼才把那個滾字咽下肚子,一字一句的對他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這個世界只有我們倆是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差不多的,換了其他人可能都無法理解你的作為你的交談,我也清楚,以後我們倆一起生活會輕鬆很多,至少能做回自己,不用再帶着面具。但是……”

吳均瑜一抖,可憐巴巴的說:“我最討厭但是了。”

雪雁一巴掌又拍了過去:“老實聽着,沒準你發言不許說話!”

吳均瑜馬上點頭,還做了個嘴角拉拉鏈的動作,雪雁這才繼續道:“但是婚姻這東西沒有感情的基礎,是很難走下去的吧?雖然我之前在那個世界沒結過婚,但我也知道兩人在一起如果沒有感情的維繫,很容易發生變化。如果以後你有了中意的女孩,你想離婚,那我豈不是要上弔死了算了?這個時代被休的女人可是很沒有地位的,更何況我認了乾親,我後台是林如海,你特么要是敢休我,林如海不弄死你?

“所以我覺得這件事,你最好考慮清楚。不要動不動就把老婆兩字掛在嘴邊,也不要動不動就說除了我就沒別人能跟你在一起了。古代雖然大多數女孩都是為夫是從的,但也有很多女孩有前衛的思想,願意有自己的主見自己的看法,你不妨多接觸接觸,再跟我提這件事。”

雪雁說完見吳均瑜半天沒反應,扶額補了一句:“你現在可以說話了。”

吳均瑜馬上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我知道你覺得我倆只不過是相依為命,用你的看法,我倆屬於親人還更恰當些。可是我對你確實有好感,不然一個男人費時間幫一個女人做事,圖什麼,還不就是圖把你騙到手啊?”

吳均瑜見雪雁又抬手了,嚇得往旁邊一縮繼續急吼吼的說道:“你先別打我,你聽我說完。我覺得你現在對我沒感覺,只不過因為你現在的重心都在林妹妹身上,心裡所有的想法就是怎麼改變她的命運。所以你對你自己的事反而不怎麼考慮,再加上你也不是那種相信一見鍾情的女人,所以你對我當然沒感覺。

“但是感情這個東西,除了一見鍾情的說法,還有一種叫相濡以沫。生活里慢慢產生的感情那也是感情,你不能否認你現在已經習慣我在你身邊了,而且你敢說我離開的這幾個月里,你沒有想過我?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當你習慣了我時,你說不定就已經愛上我了。別打,別打,我說的是真的。”

雪雁錘了吳均瑜一通出完了氣,這才收回手,抱着胳膊看着吳均瑜:“我知道你是心理學專家,你別想給我下暗示。我雖然也不反對跟你結婚,但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我現在才十七歲,我估計我能離開林妹妹的時候都已經二十多了。二十多歲在這個時代是老女人了,你娶了我,你也不怕人笑話?你好歹也是生意人,你就不怕在外頭被人嘲笑你娶了個老姑娘?再說,你能保證你之後絕對不會對任何女人動心嗎?現在把話說的那麼死,以後你若真的反悔了,我還能去告你不成?不要隨便對女人下承諾,女人會當真的。你若給了我希望,最後讓我失望,我就警告你,我可不是軟柿子,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跟你魚死網破。”

吳均瑜苦着臉,手指頭在沙發上畫著圈圈,低聲下氣的說道:“那我不說了,你看我表現嘛,要是林妹妹出嫁了,我還沒娶親,你就跟我訂婚好不好?你別擔心我以後會再喜歡別的女人了,你看我現在都二十二了,等你二十多歲的時候,我都快奔三了。這裡的男人三十歲都快能當爺爺了好不好,哪裡還有女孩肯嫁給我。”

雪雁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她只顧着算自己的年齡,倒忘了吳均瑜這個身子的年齡也不小了。於是她便點了點頭道:“這樣吧,等林妹妹嫁了人我脫了奴籍,我回家來跟你相處一段時間。如果我倆之間沒什麼大問題,那我就答應跟你訂婚。”

這事就算這麼敲定下來了,雪雁又拿出黛玉給吳均瑜結算的銀票說道:“這裡是六萬兩的銀票,是你上次幫林妹妹備禮的錢,她讓管家跟你結算了。”

吳均瑜抬起兩根手指從裡頭抽了一張出來,剩下的沒拿,一抬頭很傲嬌的說:“大爺賞你的零用錢。”

雪雁一下趴的關上盒子,很嚴肅的看着他,吳均瑜見雪雁不高興了,忙解釋道:“你別生氣啊,我開玩笑的。備禮的錢我是用你的錢備的,後頭不夠自己才添了一點進去。”

雪雁怒了:“你自己逗比別把我當二比,我那利息你不是都給我了嗎?整整二千兩啊!”

吳均瑜嘿嘿一笑,搖了搖手指頭:“NONONO,那二千兩是我備完禮後剩的,我知道這林妹妹自然不會佔丫鬟的便宜,所以肯定會給你結算銀子,我就用了一部分的利息錢來做第二次投資。你原先給我的六百兩,其實我番了十倍,你總共能得六千的,但我花了四千給你備禮,不夠錢又添了兩千,所以這部分是你應該得的。”

雪雁張着嘴說不出話來,這廝真是高智商零情商啊,她這一下就成萬元戶了?雪雁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開了盒子又拿了一張出來:“你算錯了,你投了二千,應該拿二萬走。”

吳均瑜撇着嘴嘖了一聲,小聲的鼓囊了句:“給你錢花都不會花,傻娘們。”

雪雁壓根沒聽到他說什麼,只是一臉傻樂的看着盒子發獃,呆了好一會又把盒子塞到吳均瑜手裡,吳均瑜還沒來得及跳腳,就聽雪雁說道:“這個你替我收着,我現在是丫鬟,如果身邊放太多錢,被人查出來我解釋不清楚。再說我是奴籍,奴才的東西都是主子的東西,到時被人陰了,我哭都來不及。”

吳均瑜突然心情大好,他覺得雪雁把賺的錢都放在他這兒,就是對他信任的最大表現。一個女人肯信任一個男人,這就是個好開端啊!吳均瑜樂呵呵的說道:“那你之前的銀子呢?我也替你收着吧。”

雪雁站起來,跑到吳均瑜的床邊,蹲下伸手進去,在床板下摸了半天,把那個藏銀子的箱子給拖了出來,然後拿去沙發那兒又數了一遍,見一個沒少,她就鬆了口氣,又一把塞到吳均瑜懷裡。

“這個你也幫我收好,一定不能讓人偷了。”

吳均瑜當然樂意,口中只道:“榮幸之至。”然後站起來走到一副油畫前面,把油畫歪了一下,就露出一個暗格來。

吳均瑜將雪雁的東西都藏好,又對雪雁說道:“你在我這吃了午飯再走吧,反正你裙子現在也幹不了。再說你肯定出來是請了假的,應該能待一天吧?”

雪雁倒是能待一天,可她現在有點怕跟吳均瑜待在一起,也不是說吳均瑜令她討厭,只是吳均瑜現在跟她攤牌了,她心中有點亂,想單獨靜一靜,好好把自己的婚事考慮一下。

不過雪雁還是留了下來吃過午飯了才走,走時吳均瑜找車送了雪雁回去,又說自己會一直在京城待到明年,明年開春又要去一趟廣州。

雪雁明白他是在暗示過年時想一起過,她倒也不拒絕,畢竟上回吳均瑜雖然跟去揚州想陪她過年,但她因為林府規矩大,並不敢太放肆,所以過年時沒出府跟他一起過。

雪雁回了梨香院後,就一直走神,織毛衣都漏了好幾針,最後要不是燕兒進來回事,她都沒發現毛衣上都是洞。

雪雁嘆了口氣,心中亂糟糟的卻不知怎麼理順了來。吳均瑜這個表白來的太突然了,她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偏偏這個地方又沒有能談這種事的閨蜜在,要是在現代,一個電話打過去跟閨蜜煲電話粥,一會就有一堆的主意了。在這裡找人談這種事,那是要引人側目的。

雪雁的不對勁,燕兒當然留意到了,只是這些年燕兒都是默默跟在雪雁身邊,有雪雁的照顧,她性子有些內向,遇到這種事了也不敢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雪雁在那糾結。

到了晚上黛玉用飯時才發現雪雁有點神不守舍的,她用完了飯後,趁着其他人在外頭收拾東西,只有雪雁在跟前伺候自己梳洗才問她是怎麼了。

雪雁哪裡敢跟黛玉講這些,只不過笑了笑說了句:“今兒回家聽我哥哥講起那海上的經歷,倒很是有些危險。他又最是個待不住的人,我擔心他有一天會跟着人出海去番邦。到時途中遇到險情,我豈不是又是一個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