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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滿腹狐疑的站在大舅睡房的門口,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大舅,剛才不可能是他呀。那麼就是說,暗中還有一個人。會是誰呢?何秀龍剛才一拳擊中了那個人的肩膀,按何秀龍的推算,這個人應該不是很高,卻很強壯。還有,他可能是哪裡受了傷。

不然不可能只受一拳就留那麼多血!

大舅還在沉睡着,何秀龍決定不打攪他,輕輕的拉上門,三人又退回了一樓。

還有一個疑問是,他是怎麼進來的?睡覺之前,明明叫黃立去把大門鎖上的。難道他沒鎖?何秀龍瞪着黃立:“你確定把門鎖好了?”黃立剛好一眼掃到了他吃人般的眼神:“我確定,我確定鎖好了!”說完就跑到大門邊上,再次關上大門,然後插上鋼筋門閂,如此這般的示範了一次。

現在再追究這個也沒什麼意思了,於是何秀龍只是警告般的說了句:“現在已經不是原來了,任何事情都要小心謹慎!否則就會死無葬身之地!”就算完事了。

既然確定大舅沒啥問題了,黃立的心情似乎一下好了許多。他跑進廚房亂七八糟的翻着什麼,朱美也跟着走進去,她走進去之前看着何秀龍笑了一下。

“早叫你們吃,一個個不吃。現在又餓!”何秀龍表情和心情依然很沉重,並沒有因為排除了大舅的嫌疑而覺得哪怕一絲的開心,反而多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那個人到底是誰?他是怎麼受傷的?

另外,大舅的嫌疑真的洗清了嗎?我看未必吧。何秀龍摸着下巴繼續沉思着。

“你們吃完了沒啊?現在是吃東西的時候嗎?”他不耐煩的走近廚房,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傳到鼻子里,這種味道很熟悉,可是不可能在這裡出現。他看了看案台上的豬骨頭,又轉頭對他們倆說。

“聽着,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趁着大舅熟睡的機會到那裡去看看。”何秀龍指了指外邊。他相信眼前的兩位餓死鬼般模樣的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黃立一愣:“大哥啊,要不等白天去吧。”

“你要是不去的話,可以一個人留在這裡。”何秀龍淡淡的說。

“要是,要是我也不想去呢?”朱美低頭紅着臉說,那個場景深刻得不是一般人說想去就真的敢去的。何秀龍瞪了她一眼:“好吧,那我自己去。”

由於天黑之前朱美大致的指過那棟房子,再加上這一帶也只有這麼多住戶。何秀龍攥緊了手電,回頭叮囑他們:“你們把所有的燈都打開,要是有什麼異常情況,一定要大聲的喊,然後就跑!”

“說的這麼嚇人,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朱美被冷風一吹,又全身戰戰兢兢起來。黃立這時候又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你要是去,那我也去。

何秀龍搖了搖頭:“你們兩個還是老實的呆在家裡吧,鎖好門哦。好好檢查一遍還有沒有其他的門可以進入樓上的。記得我的話。”

一個人在山野中跌跌撞撞的行走着,還不能開手電,因為他還希望那個神秘人在現場呢。手電一開,不就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了?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一棟小二層門口,黑漆漆的一片。夜晚的山風呼呼的颳得樹木發出“嗚嗚”的聲音,何秀龍稍作調整,就閃進了大廳里。摸索了一會,他才發現這個房子的構造和大舅家幾乎差不多。村子裡的人蓋房子,基本上都是參照第一家的模樣。

走上樓梯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惡臭味撲面而來。看來自己真的是找對地方了,剛才在樓下還在擔心找錯了呢。慢慢的一步一步往上走,越往上,這股噁心的味道就愈加濃烈,終於快到二樓的時候,何秀龍忍不住的捂住了鼻子,他輕輕的拔出了軍刀。

再往前走了一步,何秀龍只覺得腳下踩到了一個軟乎乎的管子,像是裡面還殘留着部分水的膠水管。現在他還不能打開手電。因為他決定在黑暗中等一下,確定這裡有沒有其他人。

就這樣在惡臭的環境中等了幾分鐘,除了外邊樹林並不算大的嗚嗚聲,室內並無其他異響。這次他才放心的打開了手電筒。燈光照出去的一瞬間,他看見一個血淋淋的人,準確的說是血淋淋的身軀“刷”的一下不見了。他頭皮一炸,但是立即就讓自己鎮定下來,接着他又看見那個軀體。

是一個人被剖了肚掛在天花板上,身子在小幅度的搖晃着。是個女屍,她肚子里的器官全都不見了。何秀龍忍住想吐的衝動。她就這樣大大的張開嘴巴,長長的伸着已經變成醬紫色的舌頭,歪着頭彷彿在對何秀龍詭異的笑。

邁開腳步,可腳下一滑。原來那個女屍身上的其他零件都在這裡了。四處散落着人的器官,怪不得黃立和朱美堅決不吃那一大桌子菜,是個人看了這些東西都不可能吃得下豬大腸豬心之類的器官了。

手電的光朝左邊的牆上轉去。

如果說剛才的女屍只是讓他頭皮炸了一下,那麼接下來的這個場景則差點讓受過特種訓練的何秀龍驚出聲來。

牆上參差不齊的靠着七八具屍體,就那樣靜悄悄的站在那裡,整整齊齊的。何秀龍想不明白兇手是用什麼方法讓屍體站着的,難道是行完凶之後,等屍體僵硬......再將殭屍一個一個的擺靠在牆邊?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慢着,何秀龍或許在這一瞬間是被驚呆了,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這些站着的屍體都有一個相同的特徵。那就是全部沒有頭,頭被剁掉了。而且,有兩具相較矮小的屍體,應該是女屍,手臂也被全部砍掉。

何秀龍四下搜索着,始終不見人頭。而那幾條破損的手臂則不甘心的躺在幾米遠的地方,露出森森白骨。他走過去,蹲在一條手臂旁邊,用刀挑撥了一下。

從骨折的傷勢來看,這條手臂在被砍下來之前就已經被活生生的折成了兩段。是什麼人如此的狠得下心?這應該是個小孩子的手臂。是有多麼大的血海深仇才會做出這樣的報復?可他們都是農村的農民啊?一個農民,能結下多大的仇恨?以至於被人滅門。

何秀龍突然想到朱美說的話了,所以他決定去其他的屋子裡看看。看看是不是如同朱美猜測的那樣,全村人都已經死光了——除了大舅。

還有那個神秘人。

他又來到一棟房子前,大門依舊沒關,依舊黑漆漆的。一不詳的預感湧上了心頭。他多麼希望自己走進這棟房子,然後被主人叫罵著趕出來啊。可是現在已經在二樓上轉了幾個圈,每個房間里都沒人,有的只是一地的血跡。他又下樓尋找,還是一無所獲。

在第三棟房子里,何秀龍打開手電的同時,耳邊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何秀龍一驚,燈光迅速的鎖定了聲音來源。是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坐在樓梯間里,他身上的血流了一地。此刻正在重重的喘着氣,胸口劇烈的起伏着。

“你到底是什麼人?”何秀龍走了過去,一手拿着手電照着他,一手提着軍刀隨時準備應付威脅。他警惕的站在他身邊問。

如果猜想的沒錯,這個人應該就是在黑暗中溜進房間的那個。

男人抬起頭,可能是光線太過強烈,他的眼睛眯眯的,用濃重的鄉土口音虛弱的問:“你是誰?”

何秀龍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追問:“你為什麼要把所有人都殺死,而且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他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越說越氣憤,“你竟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為什麼!”

男子呼了幾口氣,笑了起來:“哈哈哈......”然後一下又哭了起來,“那些都是我的家人啊,我怎麼會殺他們?”哭了一會,又笑起來了,用極其兇惡的語氣說:“哈哈哈,徐老鐵,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口中的“徐老鐵”正是大舅的外號。

何秀龍吃驚的問:“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徐老鐵乾的?”

“他殺死了全村的人,全村的......”

何秀龍接着問:“不可能吧,我大舅他......”

男子笑着說:“別假惺惺了,要動手就他媽利索點。我是沒什麼怕的了。”

在何秀龍的反覆解釋下,並且保證要是他所說的都是真的,會替他報仇之後,男人才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事情的全部。

原來大舅那天確實是九點多才從咸城回家的,那時候的咸城已經是**大火了。可能是大舅承受不了那種慘烈的畫面,眼睜睜的看見無數的人被活活燒死。他回到村裡之後,看人的眼神就全變了。到了半夜時分,大舅就提着菜刀,挨家挨戶的敲門。鄰里鄰居的,誰會想到他是去殺人的啊?

門一開,大舅舉刀就砍,連哼一聲都來不及,全村人就這樣一戶一戶的被他在一夜之間全部殺了。

何秀龍說,“你的意思是,我大舅他被嚇瘋了?那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呢?”男人一笑:“那晚我剛好睡不着,一直在回想着城裡的那場大火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睡不着,就牽着我的牛到山上去吃夜草。回來一看,我那一家老小都被人殺了。”

“那你也沒親眼看見是我大舅殺的啊,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對嗎?”何秀龍警惕的看着他,到底是誰瘋了從而殺掉全村人還言之尚早呢。

不過,想想剛來大舅家的時候,大舅竟然還在睡覺,而且那麼大聲的喊,竟然也喊不醒他。對此,大舅的說法是昨晚去收割稻子去了,忙了一晚。

“割...割稻子...割人頭...”何秀龍輕輕的說出了令自己都大驚失色的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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