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國師

英王笑着看了燕一一眼，他很高興凌晨與燕一、燕二的關係如此親近，心中益發滿意，對凌晨道“國師同意你去見他了。”

“國師！”高天瞪圓了眼睛，看看英王，又看看凌晨，“有沒有我的份？”

“沒有，或許是本王忘了跟國師提起府上還有高天你這樣的人物，興許國師也樂意見你！”英王語氣中帶着一絲調笑，眾人都笑了起來。

高天知道英王是在逗自己，於是配合著英王的口氣道：“哎呀喂，王爺你可真偏心，國師連高天這麼黑不溜秋的人都見，我這樣高大偉岸的，只要王爺你一提，國師必然馬上答應的，虧了、虧了！”

眾人再笑，氣氛越發祥和。

英王笑着道，“國師這段時間很少在帝都，傳遞消息都很難，不過，聽說我想推薦的人之後，國師沒有猶豫就同意了，凌晨兄弟，不知道該羨慕你呢，還是該嫉妒你？”

“嫉妒，絕對的嫉妒，我高天怎麼就沒有這麼幸運啊。”高天仰天哀嘆，傷心不已，他是國師的絕對粉絲，從小就是聽着國師的傳奇故事長大的，這一輩子的目標就是達到像國師這樣的高天，可惜，高天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了，國師在他這個年紀的時候，早就是真人了。

“國師叫你馬上去見他！”英王正色對凌晨道，“他說你知道到哪裡去找他的。”

“我知道到哪裡找？”凌晨愣住了，他都沒有見過國師，怎麼知道到哪裡去找他，想了一想，微笑着問道：“國師長得什麼樣？英俊不英俊，有沒有高天帥氣？”

眾人失笑，可是又絕對似乎有些不敬，事涉國師，連高天都強忍住了。

“混話，國師幾百歲的人了，還英俊不英俊！”英王笑罵道。

幾人中也就英王、燕一有幸見過國師，但如果說國師是個老頭，或者說他長得高大威猛，那等於白說，兩人遲疑了一會，燕一突然道：“國師這幾年神龍見首不見尾，帝都很少有人能面見國師，聽說國師喜歡釣魚，至於在那裡釣魚，沒人知道，恐怕大帝也不知道。”

“嗯！燕一說的沒錯，國師年事已高，的確曾有‘不問世事，只好垂釣’的說法，我聽父皇說過。”英王鄭重點頭。

“釣魚！”凌晨腦子裡即刻閃過一個紅面老頭的樣子，那個紅面老頭不就是一個武聖強者嗎，自己早該想到的，凌晨心中基本有了認定，臉上稍稍顯得有些激動，武聖強者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無疑是天一般的存在，像凌晨這樣已經是屬於相當淡然的了。

見凌晨這樣的反應，眾人心知凌晨一定有了計較，看來凌晨應該是無意中接觸過國師了，英王爺替凌晨高興，雙眼炯炯盯着凌晨道，“不管怎麼樣，見到國師，你心中有什麼疑問盡可一一詢問，西線的情況恐怕也只有國師知道的最清楚，至於蝕心花，你不要抱多大希望，王妃都不知道，這天下很少有人知道了。”

“多謝王爺，凌晨心中有數。”凌晨興奮地說道。

“去吧！”英王笑着揮揮手，凌晨如果真能受國師器重，那麼以凌晨的心性，英王應該也能得到巨大的好處，英王一半是為凌晨高興，另一半則是為自己慧眼識人感到得意。

國師武逆天是大秦的精神支柱，對秦莫天的影響比任何人都大，可以說只要國師一句話，英王想要的幾乎就能得到，因為英王本來就是秦莫天欣賞的王子之一。

凌晨辭別英王等人，騎着已經恢複本色的飛雪出了英王府，策馬加鞭朝北門飛馳，這時的凌晨，心中還是稍稍有些得意的，正是因為有過一次見面，凌晨心中對於去見大秦傳說中的強者竟然沒有一絲緊張或者膽怯，有的只是迫切。

飛雪越來越神，才過去幾天，凌晨發現這傢伙似乎又有了變化。英王不放心凌晨單獨出城，特意叫燕一帶着府中所有的暗衛跟着出門，尾隨保護，燕一等人快馬加鞭，不敢鬆懈，還是拉得越來越遠，等燕一等人出了城門，早就不見了凌晨的影子。

“這傢伙的騎的是飛雪嗎？”燕二難得說話，十分鬱悶地說道。

“那畜…馬可不能小覷，昨天王府司馬營的人說，飛雪越不安分了，不願意跟其他馬為伍了，稀奇、稀奇！”高天搖頭道，本來想稱飛雪為畜生，一想還是改了口。

出了城門，凌晨一路疾馳，約莫一刻鐘左右，見到了一片熟悉的樹林，上次進得匆忙，根本沒有觀察這片樹林，此刻，凌晨駐馬站在一片樹林前面，臉上一片狐疑之色，懷疑自己有沒有記錯地方，在林晨眼前的只是一片方圓幾里的小樹林，但是凌晨確切的記得，上次所進的樹林至少有幾十里方圓。

凌晨飛身下馬，竄上一顆高達的樹木，手搭涼棚，催動靈池，雙目清明，朝林內觀察，臉上忽然出現驚容。從凌晨所在位置望去，大約一里之外，有一個小湖，湖面上氤氳霧氣繚繞盤旋，直衝雲霄，霧氣中透着陣陣令人心悸的氣息。

停止催動靈池，凌晨再次運起目力朝林內觀察，一切又變了樣子，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樹林，方圓幾里而已，凌晨反覆試驗，發現了這片樹林實在詭異得很，於是基本上斷定了此處必定就是上次那樹林。

正當凌晨準備下馬驅馬入林，身下的飛雪馬卻突然發生了狀況，扭扭妮妮、期期艾艾，不肯往前，任憑凌晨怎麼驅使，就是不肯朝前一步。

“膽小鬼！”凌晨飛身下馬，白了飛雪一眼，飛雪一聲低低嗚咽，表示不滿。

“咦！”

凌晨暗笑，飛雪不肯進林，另一個傢伙卻是主動提出要進林子，迫不及待、期望強烈。

“九頭！你想出來？”

九頭嬌小的身子從晶石空間中飛出，遇風而長，霎時變成幾丈大小，一股強悍的氣息瀰漫開來。

飛雪驚聲嘶鳴起來，像是受驚的小鹿一樣飛也似地蹦了開去，在幾十米之外，驚恐地瞪着凌晨，看它的意思，想回身救凌晨卻又不敢。

九頭不屑地看了一眼小鹿似的飛雪，迫不及待地進了樹林，似乎林中有什麼大**。

“膽小鬼！”凌晨笑罵一聲，對飛雪招招手，轉身跟在九頭後面進了樹林。

巨蟒的速度十分快速，一邊穿行，一邊恢復着身軀，很快就恢復到了原先恐怖的身軀，說來也怪，這麼龐大的身軀，依舊是遊刃有餘般穿行林中，絲毫不磕磕絆絆。

“嗖嗖嗖”穿過茂密、陰暗的樹林，巨蟒十分堅定朝前方蜿蜒飛馳。

約莫一刻鐘左右，大約行了有十幾里，前方出現一個清湖，巨蟒速度陡然加快，龐大的身軀突然離地，呼啦啦壓倒一大片巨木，“噗通”一聲砸入了湖中。

清湖本不大，直徑不到一里，巨蟒入水後，掀起一片巨浪，巨大上衝擊碎了湖面上連成一片的氤氳霧氣，“嗖嗖嗖”，霧氣快速地被吸入湖中，片刻間，湖面安靜下來，十分清澈，巨蟒徹底失去了蹤影。

凌晨疾馳趕到湖邊，剛好看見了這一幕，來不及驚訝，一片巨浪襲來，凌晨驟然飛退，差點淋了一身。

“咦，糟了，老頭半生的心血啊！”

巨浪退去之後，湖邊一聲驚呼，聲音十分熟悉。

湖邊某一處，空間一陣褶皺、波動，凌晨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身穿蓑笠的背影，手中握着一根魚竿。

“國師！”凌晨趕緊過去，躬身施禮。

“是你小子，剛才那巨蟒什麼來歷？”那老頭沒有否認，回頭問凌晨，面帶震驚之色。

“是小子的小弟！”凌晨感覺國師心似乎在努力剋制着心火，急忙苦笑着道，“九頭是小子帶來的，打擾了國師雅興，凌晨實在罪過。”

國師臉色一冷，忽又變得黯然，怔怔地看着凌晨，半晌，嘆了口氣，落寞地說道：“哎，算了算了，不是你的錯，這都是老夫的命，無法強求，你是小姬煬推薦過來的，咱們有過一面之緣，走吧，老夫時日不多，該回去準備後事了。

“國師，您是武聖強者，什麼事情能令國師您認命？”凌晨心中驚詫不已，面前這個老者就是大秦帝國的精神支柱，武聖強者，但若是世人看到武逆天現在落寞、頹廢的樣子，又有誰能夠相信他就是他們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呢。

“武聖也是人，終究未能脫離凡人的命運，能活四百年已經是十分僥倖，很多天才都未能活到我這個歲數，老夫滿足了。”武逆天說完，默默轉身，準備離開。

“國師，小子的巨蟒還在湖中。”凌晨遲疑，不知道是跟着走呢，還是等巨蟒出來。

“你的巨蟒本事比湖中的靈鰍高出太多，無需擔心，走吧！”武逆天眼神深邃地看了一眼清湖，深深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凌晨心情沉境，隱隱猜到了些什麼，多半是九頭破壞了武逆天的好事，害得他只好認命，凌晨一陣深深的內疚，轉頭看了一眼清湖，跟了上去。

“轟”

湖面上濺起衝天巨浪，大地一陣抖動，巨浪傾瀉，聲若群馬狂奔，湖邊巨木震顫，“咔嚓嚓”碗口粗細的樹木經不起雙重打擊，倒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