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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襲問:“你意思是:兇手身體有可能也有傷。”在專業問題面前,梁襲追問所有細節。

“不,我不認為兇手是一名專業運動員。”凱特有些難以置信,她不理解梁襲為什麼沒聽明白。凱特道:“我已經解釋很清楚,奧運會最短射箭距離是女性項目的30米。弓箭射出之後有一個比較明顯的拋物線。箭身會抖動。如果兇手是專業運動員,他會選擇更遠的距離。因為他日常訓練的距離才是最好的距離。不可能有人為了殺人花費很多年時間去訓練射箭。那不如選擇弩箭來得簡單。”

梁襲點頭,言之有理。

凱特道:“我個人觀點,兇手不是專業運動員,但射箭命中率如此高應該是專業人士,我偏向兇手是一名獵人。”即使是女性業餘運動員的標準起點也是30米,沒有運動員會訓練30米內射箭,因為對於運動員來說毫無意義。拋開運動員職業後,再去尋找專業射箭人氏,那隻剩下獵人。

到了現代在歐洲基本沒有人以獵人為職業,但是有很多狩獵愛好者,這些人有相當一部分人使用的是弓箭,而不是槍械。原因之前說明,弓箭非管制物品。即使部分國家開放槍支,管制上也很嚴格。當然美國佬除外,他們不用槍打獵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美國人。

打獵並非全是非法行為,有些國家和地方政府會鼓勵獵殺野生動物,這些野生動物繁衍能力驚人,嚴重破壞了自然生態。比如美國一些州的鹿泛濫成災,他們吃光了草,吃光了能吃到的樹葉,甚至連草根都被它們刨出來吃掉,在沒有人為干預的情況下,這些鹿會因為飢餓而大量死去,需要幾十年乃至數百年才能恢復生態。原因之一沒有天敵,人類不可能投放猛獸,猛獸繁衍速度太慢,並且會威脅到人類的安全。典型例子還有澳洲的袋鼠,亞馬遜的鱷魚,北極圈的兔子,該死的羅非魚等。特別是羅非魚,它的泛濫讓很多釣魚人折斷魚竿,從此不再釣魚。

凱特道:“最出名的狩獵節當屬法國的狩獵季。”法國有將近2%的人擁有狩獵許可證,喜歡使用弓箭狩獵的人占其中的三成以上。狩獵圈內還有鄙視鏈,拿弓的獵人從來看不起拿槍的獵人。至於法國為什麼允許狩獵,這和法國自身法律等原因有關,在此就不日常辱法。

凱特道:“我曾經參加過一次法國狩獵季,官方允許獵人在狩獵區狩獵。我是通過社交軟件認識這隻小隊,臨時加入他們組建了一個八人組的弓箭狩獵隊。我當時就發現,他們不喜歡遠距離目標,他們喜歡在下風處的樹上躲藏,等待獵物靠近誘餌,從上而下射殺獵物。不過射殺大型動物比較麻煩,如果沒有命中要害,要跟隨血跡一路追擊。”

梁襲問:“近距離射擊很准?”

凱特:“對,他們專門練習10-30米的直射。這個距離屬於初速度,弓箭飛行軌跡變化不大,不需要考慮太多的參數。”(美國綜藝獨行俠,十幾個人被分派到荒野各個地方,自己拍攝,單獨生活。在其中的第七季,大多數人是箭神,20米左右的松鼠,兔子、豪豬,鳥雀,馴鹿一射一個準。)

凱特:“根據你所說的信息,我認為很像是我去年參與的獵人隊風格。我不能肯定一定不是運動員,但我相信可能性很低。”

凱特列舉了幾個獵人和專業運動員不同的特點,除了前面說明的射擊距離之外,還有雙方射擊速度也不同。運動員射擊速度慢,在射擊過程中他們習慣配合呼吸,調整心態和瞄準。獵人擅長急射,他們拿箭搭弓的速度很快,因為他們有可能要面臨獵物中箭後的反撲。凱特見過受傷野豬十五米衝擊獵人,獵人在短暫時間內,站立原地近滿弓連射三箭。

凱特告訴梁襲,每個獵人都快,因為對待比較兇猛,具備反擊力量的獵物時,第一箭出去之後,不能觀察是否射中獵物,而要立刻再搭上第二箭待發。

凱特道:“此外還有一個特點。不能說全部的獵人有這樣的特點,有部分獵人存在一個特點,他們的左右肩膀略微不平。主手肩膀略高。運動員的箭袋在腰間,或者直接放置在一邊,需要再抽一根箭。獵人的箭囊通常在身後,斜掛,讓箭尾靠近肩膀。當一箭射出之後,主手手腕朝後一搭,肩膀順勢朝前一提,手就能抓住羽箭。”

這不是個人特性,而是系統訓練。在法國有數萬家獵手協會,其中有一千多家以弓箭為主的獵人協會。要狩獵必須取得狩獵資格證,要獲取資格證就必須通過協會的考核。弓箭獵手協會對第二箭的要求很高,因為第二箭是關乎到獵手生死的一箭。

通過機械式的訓練,導致一些獵人肩膀出現一些傾斜,凱特認為能熟練殺人的獵人應該都是老獵人,最少有三年以上的弓箭實戰經驗。

梁襲問:“還有其他方法判定一個人是獵人嗎?”

凱特想了一會:“我參加狩獵季第三天,我們在野外宿營。由我和本地一名獵人值守,其他六名獵人休息。我記得是凌晨兩點,在二十米距離左右傳來一聲低沉的熊咽喉發出的聲音,聲音並不大,和我在影視節目,紀錄片聽見的熊嚎不同。我對此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其他獵人全部驚醒,並且進入準備接敵狀態。他們對野獸的聲音非常敏感。”

凱特道:“他們這隊人已經組隊八年。隊長告訴我,隊內都是老獵手,很多人就生活在森林邊和山脈中。他們本能對猛獸的聲音會產生反應。當然並非每個人都這樣,越是長時間接觸野外狩獵的獵人,對野獸的聲音就越敏感。隊長說打雷叫不醒的人,卻能被山貓夜間一聲低吼炸到樹上。”

波比無比憂慮看梁襲,道:“要建造一個全倫敦人都能聽見的音箱,不是有錢就可以的。”

既然人家求自己鄙視,梁襲順便鄙視了一眼。梁襲認為波比說的有道理,不能縮小嫌疑人範圍,凱特介紹部分獵人獨有特點都用不上。

要縮減嫌疑人範圍需要線索,想到線索梁襲想起本案中一個很可疑的問題。兇手在四個不同場所殺人,其中有三個場所屬於公共場所,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麼德法都沒有找到目擊證人呢?

第一處案發地點是大學校園,受害者前往大學演講。雖然他並不怎麼受學生歡迎,但好歹也算是公眾人物,大學內學生不少,他就死在校園中,怎麼會沒有目擊證人呢?

第四起案件今早發生在倫敦街頭,當時是上班高峰期。人行道上人來人往,機動車道上車來車往。雖然因為這片區域多是政府機構,交通與流人並不擁擠,但隨便百來人還是有的。而且不排除其中有專業人員,畢竟警衛,憲兵等也是要上班的。

梁襲沒問,怎麼就知道沒有目擊證人呢?又是先入為主?不,梁襲否認這次是先入為主,因為前三起案件都沒有目擊證人,說明兇手有一套障眼法。或者躲藏在建築物內,或者是藏身在廂車或者貨車內。甚至有可能是高科技,遙控拉弓……那就神經了,你可以遙控弩弓,遙控槍支,為什麼非要遙控弓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