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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國故地

妙音道:“龍行空,哼,你原本應該是叫這個名字吧,今日你既然願意現身,就應該是報了以死謝罪的心思。很好,你自己動手吧。”

方向前心中暗存,區行恭罵得果然不錯,真真是應了那老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靈音寺的和尚先前不給我解釋的機會,你這靈音寺的家屬現在也如此,哎,咱們之間的這些仇怨,只怕是無解了。

原本,這廝還心存僥倖,想着設法將妙音與靈音寺截然劃開、各算各的,如今看來,也難。

方向前正色道:“仙子,你兒子普智和尚之死雖與我有些關係,卻萬萬不是我下的毒手。你們不找那姓劉的真兇報仇,卻偏偏不問青紅皂白來尋我,還因此濫殺了龍家滿門,豈非是恩怨不明、是非不分?”

妙音冷冷道:“便是你再巧舌如簧,今日也休想翻案。因為,我根本就沒心情聽你囉嗦。龍行空,納命來吧。”

話音甫落,拂塵上根根塵絲已然卷着那柄天罡劍,如群蛇亂舞般朝着方向前一擊而至。

以方某人差着人家幾條街的修為,自然抵擋不住。可是,架不住姓方的家大業大,有的是幫手啊!

一抖手,罡竹傀儡已是奉召而出,輕輕鬆鬆便是以一雙鐵爪擋住了這洶湧而來的萬千塵絲。

“原來如此,”妙音恨恨道:“我說以你的修為,便是再強些,卻也不應該是他座下幾大弟子的對手,原來你果然有所依仗,原來你就是兇手!”

“是你殺了濟世、濟廣和濟民對不對?是你殺了我兒普智,對不對?”妙音聲音略略顫抖,恨恨道:“你果然好手段、好陰險、好心機!做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竟然還能施展詭計逃脫了他的追殺,甚至還能令我也瞎了眼睛,進而出手幫你……”

說到此處,妙音顯然已經恨極,聲音顫抖、略帶沙啞。

“龍行空,我恨不能生噬爾肉、死寢爾骨!今日,無論你有何手段,就讓我們做個了斷吧。”

妙音雖然自知不是罡竹傀儡的對手,此刻卻是毫無怯意,只盼着能夠晃開眼前的這具傀儡、以命換命立時將眼前這惡毒之人一招擊殺。

方向前卻是有苦無處訴。那靈音寺濟字輩的三人,的確均是自己所殺,可那普智之死,明明卻是另一個性質的問題,偏偏眼前這女人毫無理智,根本不聽解釋,還說什麼“沒有心情”?

姥姥,仗着你是女人,就能憑心情栽贓陷害、指鹿為馬?就能黑白不分,想動手就動手么?

他卻不知,就女人而言,還的確就是能的。你愛講理智,可惜,人家偏愛講心情,你能有什麼辦法?混不能你也揮刀自宮,從此拉平彼此間的這點兒距離?

“妙音仙子,那三人之死,的確均是我所為。可是,那是他們要殺我在先,我是迫不得已才出手的。你要理解。”方向前還在做着最後的爭辯。

“廢話休說!你承認就好,受死吧。”妙音仙子卻是根本不想再繼續探討這一類學術性的問題,直接便是翻篇跳到了最後。

哎,方向前心中嘆息,沒辦法,只好是先將其制住再說了。

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方童鞋的仇人只是靈音寺的一班禿驢,可是與妙音仙子毫無關係,再說了,人家當初還有恩於己,對她,方向前可沒準備痛下殺手。

罡竹傀儡修為整整高出妙音差不多一個大境界,雖說不能傷了她頗有些絆手絆腳吧,要將其擒下也不過就是早晚之事。

妙音仙子的目標太過明顯,一味只在方向前一人身上,很快,這一點心思便是被罡竹傀儡識破了。但見他稍稍側了側身,似是要躲開妙音的一拂。

然則,僅僅只是這麼一側身,在妙音看來,卻是露出了一條直接通向龍行空所在的康庄大道。

當即,妙音不再遲疑、也無須猶豫,因為,她早便做好了以命搏命的準備。只見其左手朝着傀儡猛地一揮,“啵”的一聲,一道氣障堪堪將傀儡與自己隔開,右手拂塵卻是向前一指。

一根塵絲竟然詭異地脫離塵座,化作一道白光照着方向前疾射而去。只要命中,她有十足的把握,就能拿下龍行空的一條小命。

方向前遠遠地看見了這道白光,卻是不避不閃,嘴角處淺淺拉起一道弧度,他、竟然是笑了。

他為何不躲呢?為何要笑呢?這麼一個小小的念頭堪堪才在妙音仙子的腦際間閃過,下一刻,她便是得到了答案。

就見罡竹傀儡左臂暴長數尺,輕輕一捏,已是將那根眼看着就要沒入方向前體內的銀絲生生給掐住,另一隻手同時向前一抓。

“砰”的一聲,那層看似璀璨的光障立時瓦解,此爪卻是繼續向前,“哧哧哧”,幾聲微弱的聲音響起,已然是一連點中了妙音仙子背後的幾處穴道。

“你……”妙音仙子只覺右手手腕處突地一麻,手中拂塵已然墜地,整個人竟然也隨即如泥雕木塑一般,再也動蕩不得分毫。

“好好好,”方向前拍手大笑,開心道:“這一來,小子終於可以慢慢向你解釋清楚當日的誤會了。”

方向前說著話,收了傀儡,已是走上前來解開了被縛的區行恭,餵了其一粒丹藥後,讓其坐在一旁調息恢復。

“仙子,此事說來話長。哎,若要是刨根問底嘛,還得是從在天府城皇宮裡的那場丹藥大會說起。”方向前理了理思路,準備娓娓道來。

“住口,我不想再從你口裡聽到一個字!”妙音恨極,可憐身子不能動蕩,只得出聲怒斥。

“好好好,放心,每一次,我保准不會只說一個字,定然是只會多不會少,成么?”方向前勝券在握,自然心情舒暢,笑道。

“卑鄙小人,無恥之徒,你快快殺了我吧。”妙音聲音尖厲,恨不能活活撕了方某人。

“呵呵呵,仙子、若你再這麼一味胡攪蠻纏,信不信我、我……”方向前目光無意間在其高聳的胸前掃過,心中也不覺一跳,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媽媽咪呀,果然是“兇器”襲人啊!寂嗔禿驢,放着如此尤物,你丫還要繼續出家做和尚,是不是有病啊?

妙音這一生,因其姿容美麗,早見過了形形色色的好色之徒,對方向前的目光和神色間的變化,自然心知肚明。

哼,又是一個登徒子!

罷罷罷,孩兒,媽媽對你不起,自從生你下來,幾乎就沒給過你一絲母愛,好孩子,等着媽媽,媽媽這就過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