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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當中阿忒彌絲的聖像在夕陽的余暈下被染上了一層紫紅色的光暈,平添了幾分聖潔和瑰麗,窗戶上的彩色玻璃映射着夕陽的餘輝,將其投射在地面上,大殿中回蕩着輕柔着音樂,形成了一片獨特的氛圍。,無論是什麼人,只要站在這裡,沉浸在這難以言喻的氛圍中,心靈似乎一下子可以變得乾淨純真許多,可以暫時地擺脫塵世的煩擾,盡情享受這一份迷茫之後的平靜

阿蘭.史提芬站在門庭前,似乎也對眼前這一幕十分感慨,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那樣靜靜的佇立着。而在他的身後,那個站在房間內的男子似乎全身都隱藏在黑暗中,唯有一雙幽幽的眸瞳在熠熠發光。他的雙手環抱,攏在寬大衣袖裡,看不出他究竟有什麼舉動。

兩個人就這樣保持着站姿,沒有任何言語。

“看來我們還是小覷了那位領主大人,竟然真的讓他取得了決戰的勝利,如今可是氣焰囂張,不可一世啊。”阿蘭.史提芬突然開口說道。

在叛軍攻陷海德堡的時候,教堂除了留守人員外,其他人都被阿蘭.史提芬帶到了匹爾斯堡,在自然教會上層,還是傾向於奧迪加帝國的,而大皇子凱撒則是他們的扶持目標,卡瑟夫大公更是成為了他們在奧迪加帝國的合作對象。

但是,海瑟薇的攪局將自然教會苦心營造的大好局面破壞得一塌糊塗……先是扶持迪特里希,對抗凱撒。導致他到現在還沒有登上皇位;然後是與卡瑟夫大公武力對抗,最後竟然將其驅逐出了卡瑟夫行省。

而問題的關鍵在於,自然教會不能公然、有針對性的插手主權國家的內部事務,而且海瑟薇在宗教信仰方面提倡自由,既沒有投向黑暗教派,也沒有公然打壓自然教會,所以教會方面也無法公然對付她,這讓自然教會中的一派強硬分子,有一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

“你是指科迪勒拉那個女侯爵?”站在黑暗中的男子聲音稍稍提高一些,“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讓綠精靈、野蠻人、半獸人和人類在一面戰旗下作戰。為什麼我們不能說服她,而跟她交惡呢?里奧納多那個傢伙把賭注押在了卡瑟夫大公身上,現在卻灰溜溜地離開,難道他就沒有想到該如何善後?”

“瓦倫汀閣下。那個女孩年齡雖然不大。心志卻十分的堅毅。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能了。不過,我聽說那一位曾經在科迪勒拉現過身。”阿蘭.史提芬若有所批地說道。

“怪不得……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也不能讓她成為我們的敵人。奧迪加帝國目前的狀況非常好,沒有必要再出現一個強大的領主。”黑暗中的聲音陡然變得陰冷起來。

“你打算怎麼做?”阿蘭.史提芬問道。

“所有骯髒污穢的東西都應該被蕩滌一空,這就是我們裁判所存在的意義。不過,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我們如果再次行動的話,必須作出更為周密的計劃。”黑暗中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抑揚頓挫。

“具體的計劃呢?”

阿蘭.史提芬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傢伙,整日如那些苦行者一般清心寡欲,內心深處究竟想些什麼卻很難為人知,與這個傢伙相比,他寧肯與肯尼特那個傢伙合作,至少肯尼特不像這個傢伙這樣矯揉造作,言行上還謹守着騎的信條。

不過這只是想一想而已,眼前的局勢已經容不得個人感情夾雜其中,阿蘭.史提芬相信眼前這個傢伙同樣不喜歡自己,同樣不願意與自己合作,但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坐下來假惺惺的做作一番。

黑暗中的男人看出了阿蘭.史提芬心中的厭煩,他知道這位大主教不喜歡裁判所參與奧迪加帝國的事情,對裁判所的行事作風一向是頗有微詞,以致於他一直擔心雙方的合作難以持續下去,但是沒有想到合作剛剛開始,就被這樣當頭一棒給打得暈頭轉向。

這一次自然教會在卡瑟夫地區的布置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失敗,而作為推動這次行動的裁判所卻毫髮無傷,只是損失了幾名高階法師,這會不會引起對方的猜疑和不滿呢?

瓦倫汀低垂雙目,似乎在沉思;阿蘭.史提芬雙目望天,一動不動,同樣在思索着什麼,門裡門外的氣氛顯得有幾分詭異。

過了大約一刻鐘左右,瓦倫汀知道,如果自己不首先打開這個幾乎要令人窒息的場面,這種僵局就會一直持續下去,這個阿蘭.史提芬外表油滑,心裡卻是十分高傲,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意見的。

“史提芬大人,情況我們都很清楚了,我們運氣不太好,剛剛與對方擦身而過,準確的說是對方準備得充分,他們察悉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我們在科迪勒拉和卡瑟夫都一無所獲,而他們卻在卡瑟夫給了我們重重一擊。”

瓦倫汀輕輕嘆了一口氣,“對於在這次戰鬥中壯烈犧牲的幾位長老的的遭遇,我深感遺憾。”

阿蘭.史提芬臉頰上的肌肉終於動了一動,他的目光仍然是那樣寧靜平和,“捍衛真理總需要付出,這並沒有什麼,比這巨大的犧牲我們一樣可以承受,我想他們並不會後悔他們所為。不過我只是很驚訝,為什麼在戰鬥之前我們對於敵人的手段一無所知?這實在令人無法想象。”

瓦倫汀眼皮卻急的跳動了幾下,他告誡自己需要忍耐這個時候他不能情緒化,“史提芬大人,這一點我相信里奧納多大人已經提交了一份詳細的彙報,您也一樣閱過了。里奧納多由於身份所限,他能夠做到的也僅止於此了。我們不能強求他去作那些於事無補的無謂犧牲,對不對?”

他這樣下去情況只會愈來愈糟糕,現在只能希望於對方的理智和冷靜。

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阿蘭.史提芬臉色平和,目光卻微微上抬,眼下再來爭論裁判所的無能和失職已經沒有多大意義,連續兩場灰頭土臉的失利已經將雙方隱隱綁在了一條繩索上。他也知道這不過是權宜之計,持續下去只會對自然教會中自己這一系產生不良影響,但是現在要面對的不僅是海瑟薇,而且還有自然教會內部的不安定因素。

瓦倫汀有些奇怪的觀察着這位已經在自然教會中沉浮了幾十年的老者。這個時候走神是一種很令人不可思議的行為。雖然對方表面看不出一點,但是對於花灑來說卻瞞不過,他太了解對方了。

深深的盯了瓦倫汀一眼,阿蘭.史提芬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起來。“過去的事情就算是過去。那今後你們是否會按照我們的意志行事呢?”

被對方少有的咄咄逼人氣勢給壓得一窒。瓦倫汀突然發現對方偶爾的一露崢嶸氣勢竟是如此凜冽。

“呃,史提芬大人說笑了,我們的意思是必需要給卡瑟夫和科迪勒拉那邊一次致命打擊。否則他們只會變本加利。”玉淵潭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