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響了好一會，卡着點接了起來。
“為什麼不讓徐成明出面？”
“有意義嗎？”對方仍舊是懶散的語氣，“這事本就是抓着時機造謠，再不放棄，網友們反應過來，弊端就會暴露得更多，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那就這麼算了？我出那麼多力，你告訴這就完事了？”
“你？出力？”對方毫不客氣地大笑，“ 你只不過說動霍家買通工作人員而已，動動嘴皮子的事別把自己說得多偉大，你所謂的出大力不過是掩藏你自己，不過你也沒吃虧不是嗎？最起碼簽字的離婚協議拿到了。”
顧若依面色微沉，扭頭看向窗外，卻什麼都沒看見。
“你讓人跟我？”
“多慮了，只不過動用了些手段而已，別擔心，你好好配合，我會讓你和墨靳北走到結婚那天。”
話落，對方笑着掛了電話。
顧若依用力握着手機，慌亂的心並沒有因為後一句話而平靜。
……
洛璃明天可以辦理出院了，她正在病房裡收拾東西，一通未標註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看了眼，抿了抿唇接起來。
“你在哪？”萬芳的聲音傳過來。
洛璃諷刺地扯了下嘴角。
這些天她“逼迫”徐成明下跪道歉的視頻在網上都傳遍了，萬芳能沒看見？
縱使知道在萬芳心裡，她這個親生女兒只是一個提款機，洛璃還是免不了寒心。
她冷下來，語氣疏離，“有事?”
“你來嘉恆商場，我有事找你。”
“沒時間，而且我記得我們已經沒關係了。”
洛璃說完就掛了電話。
幾秒後，萬芳又打來，她看了一眼直接把電話號碼拉黑。
手機靜了兩秒，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洛璃微微皺眉，深吸一口氣接起來，語氣帶沖，“你到底有什麼事？”
“你好，我是霍凌青的母親。”
她哽了下，語氣並未好轉，硬邦邦地道，“您找我有什麼事？”
霍凌青的母親名陳婉，是小三上位。
原先那位霍夫人和霍凌青的父親兩人聯姻成婚，對方家境要比霍家好些，也是在兩人結婚後，才給霍家發展成如今地位的機會。
霍父有地位有錢後，便開始尋找真愛，在一次商業宴會上，救了險些被潛規則的三線明星陳婉。
兩人一來二去便勾搭在一起，陳婉懷了霍凌青便開始打霍家夫人的主意。
也不知道她給霍父餵了什麼迷魂湯，霍父當真為了她和原配離婚。
但原配也不是吃素的，要走霍氏百分之十五的股權，也讓她在霍氏有一席話語權。
原配霍夫人有一個女兒，比霍凌青大兩歲，這些年在霍夫人的幫助下，在霍氏的響應力不比霍凌青低。
而這些年霍凌青在商業上遲遲沒有建樹，也是讓霍父沒有下決心把霍氏交給他的原因。
為此，霍凌青選擇和洛家結親。
洛璃沒見過陳婉，或者說她當時的處境不值得對方親自見她。
兩人唯一的一次接觸，也是電話。
那時她還和霍凌青談戀愛，對方一通電話打過來，套出她的背景後，就沒再聯繫。
再後來，霍家宣布霍凌青和洛嫣兒訂婚。
陳婉完全沒有半點尷尬，語氣仍舊如第一次那通電話，讓人聽不出半點不妥。
“冒昧地打擾你，原本想讓你母親安排我們見一面，不過我似乎找錯了方法，你現在有時間的話我們見一面，地點你來定。”
“我和夫人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可談的。”
對方半點不介意洛璃的冷淡，“關於凌青做的事，我想和你好好道個歉。”
洛璃對“道歉”兩字沒什麼好感，堅定地拒絕，“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道歉，沒事掛了。”
“等一下。”陳婉的氣息很明顯變重，“洛小姐，要怎麼樣你才答應見面，條件隨便你提。”
洛璃堅定的心突然動搖，有件事徐婉的確能幫上忙。
沉吟片刻，她改變主意，“明早十點，在洛氏樓下的咖啡店碰面。”
陳婉鬆了口氣，也沒問她想要什麼，痛快地答應下來。
結束通話，洛璃在床邊沉思了幾秒，轉身去拿電腦。
下一秒，她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撞進一具堅硬的胸膛。
她愣怔地抬頭，先看見男人冷硬的下頜，視線上移，望進一雙幽冷的墨眸。
“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居然一點聲音都沒聽見？
墨靳北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一雙墨色的瞳孔如誘惑人心的黑洞，盯得她心莫名發慌。
她往旁邊挪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墨靳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瞥了眼床上疊好的衣服，“要出院？”
“……嗯。”洛璃輕咬了下唇，遲疑開口，“你來了也好，我有件事想說……”
墨靳北眸色微閃，出聲打斷，“改天，我今晚要出差。”
他那雙眸子翻湧着異樣的情愫，嗓音發啞，“回來後，我也有事和你說。”
話落，他挪開目光，又恢復了以往的清冷。
“出院手續我會讓賀濤處理，早點休息。”
洛璃盯着他離開的背影，微微抿唇，小聲道，“一路順風，注意身體。”
走到門口的身影微微頓了下，響起低低的一聲，“嗯。”
這一晚，洛璃久久沒能入睡，滿腦子都是墨靳北臨走前的話。
他要說什麼事？
她煩躁地翻了個身，拿起手機點開兩人幾天前的聊天界面。
敲敲打打了一段話，聽了幾秒，又全部刪除。
算了，還是不要有太多牽扯了。
翌日，洛璃九點半抵達洛氏樓下的咖啡店。
她昨晚連三個小時都沒睡夠，腦子昏昏漲漲，灌了一杯咖啡後，撐在桌子上看着手機出神。
九點五十，有人從她桌邊走過，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洛小姐來得很早。”
陳婉保養得很好，她的長相偏小家碧玉那一掛。
雖然已經四十多，但看着像三十多歲，多年來的貴婦生活讓她舉手投足間優雅又端莊。
洛璃收回思緒，“暫時沒事就早來了會，您喝什麼？”
“拿鐵就好。”
洛璃又點了一杯美式一杯拿鐵。
服務員離開後，洛璃不慌不忙地敲着桌子，“您找我是想讓我幫忙把霍凌青弄出來？”
畢竟只要墨靳北不發話，無論霍家怎麼折騰蹦躂，霍凌青就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