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現場，墨靳北明白程羽為何那種表情了。
大廳的地上，洛璃頂着一頭亂髮騎在胖女人身上。
“你個賤……”
“啪！”
“狐狸精！”
“啪！”
……
女人罵一句，洛璃就是一巴掌，偏偏女人還起不來，想反擊又打空。
來來回回幾次，女人本就不瘦的臉直接腫成了饅頭。
“你就是個賤蹄子，不要臉的狐狸精！”
洛璃舉起手，忽然被握住。
她紅着眼眶瞪過去，愣了下，用力咬着唇。
墨靳北瞥到她半張紅腫的臉，把人拽了起來。
“小浪蹄子，我撕了你！”
女人狼狽地爬起來，臉腫得吐字都不清楚。
“我說過，是你老公幾次三番騷擾我，你聽不懂人話！”
洛璃剛要衝上去，被墨靳北拽住。
她仰頭瞪了一眼，“我沒錯，要開除隨便你！”
“我沒說你有錯。”墨靳北脫下外套皮在她身上，看向被保安控制的女人。
“你是方世華老婆？”
“管你屁事！”女人上下掃了他兩眼，冷哼，“你是她養的小白臉！”
大廳一瞬間噤若寒蟬。
“女士，這是墨氏集團的總裁，你所在這家大廈的主人。”
女人明顯聽過墨靳北的名聲，稍稍震驚後，表情逐漸興奮，“墨總，那女人生活不檢點，這種人趕緊開除她！”
“女士，你口中那位不檢點的女人，是我們墨總的妻子，這家集團的老闆娘。”
程羽面無表情地糾正完，無視女人震驚的表情，拿出一份文件出來。
“您先生，也就是方世華先生騷擾我們夫人長達一年之久，這裡面有聊天記錄，另外我還查到了點很有意思的東西，也許你會感興趣。”
女人拿過文件袋狐疑地打開，她一頁頁翻看裡面的東西，表情越來越難看。
“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她作勢要走。
“慢着。”
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的墨靳北叫住她，保安立刻有眼色地攔住去路。
“你還想做什麼？”女人戒備地瞪着墨靳北。
“方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傷了我太太，就想這麼一走了之？”
“不然你想怎樣，那潑婦……”女人憋屈地指着自己發麵饅頭似的臉，“她下手也不輕！”
“方夫人不先動手，我太太也不是不講理，現在是你理虧，要麼賠償，要麼拿你名下的公司來抵，選一個。”
墨靳北煞有介事地笑了聲，“你想必也了解過我這個人，眼裡容不得一點沙子。”
“我給!”女人被看得發毛，咬咬牙，比了個數，“可以吧？”
“乘十倍。”
來時氣勢洶洶的女人怨懟地開了張支票扔給程羽，狼狽地走了。
墨靳北走過來時，洛璃低下頭看腳尖。
“打得舒坦了？”
她咬着唇，懊惱地皺眉，她不後悔動手，可想到這是墨氏，她身為墨夫人，一時衝動丟的是墨靳北的臉，她會不會被取消代替墨氏參賽的資格？
還是衝動了。
“我……”眼前出現的一張支票，堵住了她即將脫口而出的道歉。
她疑惑地抬眸，“給我的？”
“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見她不動，墨靳北硬抓着她的手塞過去，下一秒，大庭廣眾之下把她抱起來。
毫無準備的洛璃杏眼圓睜，臉刷地紅了。
她接受着一路的注目禮，既尷尬又彆扭，不知不覺整個人埋進墨靳北懷裡。
鼻尖繚繞的淡香令墨靳北眼睫微顫，“你噴了什麼香水？”
洛璃莫名看他一眼，“我沒噴香水啊？”
她低頭嗅了嗅，聞到男人身上的檀香，不自然地錯開頭。
到醫院後，醫生給洛璃開了消腫和外敷的葯，叮囑了她這幾天別碰水，然後不放心地對着墨靳北補充了句，“你太太后背淤青挺重，上藥前用藥酒揉開好得更快。”
洛璃臉騰地紅了，拉上人匆忙往外走。
上車後，她的臉還有些燙，手裡的葯袋被搶了過去。
“砰”的一聲，前后座的隔離板被拉了下來。
墨靳北拿出袋子的外敷藥，問她，“你自己脫還是我給你脫。”
她張了張嘴，臉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溫度噌地升上來。
“那我來。”
“不行！”洛璃忙往後躲，後背撞到車門，疼得她臉白了幾分。
墨靳北微微皺眉，“給你五秒考慮，五秒後你沒做決定，我來。”
她哪個都不想選。
“……三，二……”
“我自己來！”
洛璃深吸一口氣，解開襯衫上面兩顆扣子時，一件男士外套扔到她身上。
她不敢抬頭，拽過衣服罩在身上擋在前面脫掉襯衫，露出後背。
醫生沒有誇張，淤青佔了後背三分之一，格外可怖。
墨靳北抿着唇，用棉簽沾了藥酒抹在後背上，手掌附上去。
洛璃抖了下。
“別動。”
這一刻時間似乎過得格外漫長，上完葯，汗濕了鬢角。
墨靳北把葯袋扔回來，瞥見她鬢角的汗，笑了聲，“這麼緊張，沒被男人碰過？”
“要你管。”
洛璃把他的外套扔回去，緋紅着臉看向窗外。
作為名義上的墨夫人，洛璃的一舉一動格外被關注。
不出半天，她壓着方世華老婆打得事就在集團傳遍了。
“真沒想到墨總喜歡這麼彪悍的，口味真獨特。”
“墨總也許不知情呢，他那種事業有為的男人，肯定都喜歡溫柔有才華的，比如之前那位。”
“不如我們打個賭，等那位回來，墨總什麼時候這位離婚？”
說話聲漸行漸遠，洛璃從衛生間最裡面的門出來。
這類風涼話她聽得多了，反而覺得好笑。
沒人知道她和墨靳北只是合約夫妻，一年後，也許不用一年，等顧若依回來，她就不是這些人口中的墨夫人了。
她剛走進部門，王媛媛朝着她走來。
“洛璃姐你在這啊，劉總找你過去呢！”
劉總是墨氏的高層領導，負責設計和創意兩個部門。
來墨氏後，她也只是入職後打了個照面。
進了劉總辦公室，她才知道對方不止叫了她。
陳薇沖她笑笑，“小洛來了。”
她點點頭，看向坐在老闆椅上，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劉總找我來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