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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白秀麒斜眼看了看江成路。&

“如果是昨晚上就好了。”江成路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一朵一百塊的玫瑰啊。”

白秀麒偷偷地數了數,玫瑰一共有將近三十朵,加起來可不是一筆小錢。唯一值得慶幸的或許是,宰了江成路的人肯定是安珊德,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撇開這些有的沒的,白秀麒扭頭看向江成路:“你怎麼會知道房間號的?我可沒告訴過你這種無聊的事。”

“是李坤告訴我的。”

江成路終於放下了那束無法搶救的冰花,攬着白秀麒重新退回到溫暖的房間里:“他還告訴我說,那天晚上你不是一個人度過的。”

“……那又怎麼樣?”白秀麒皺着眉頭瞪着眼睛:“我從來就沒有向你隱瞞過任何事,你不是我的第一個伴侶,這點你應該知道的。”

“不是第一個伴侶,卻是第一個男人。”

江成路順手拉過窗帘將白秀麒裹在裡面,然後低頭親吻着白秀麒的頸項:“但是這不妨礙我妒忌每一個和你有過親密接觸的人,更不妨礙我抹掉你記憶里那些不愉快的陰影。”

“……”

白秀麒並沒有回答,但他相信江成路並不是在**。

就在一個月多之前,江成路在玄井公寓門口乾了一項大工程——親自動手堵死了公寓門口的地下通道。理由是每天買菜經過那裡,想起白秀麒當初被殺害的慘狀。心裡都不舒服。

白秀麒忽然有點明白,昨天鄭楚臣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雖然看上去老神在在,但是江成路的骨子裡卻害怕孤獨;所以,這個註定要獨孤很久的人,的確應該是十分缺乏安全感的吧……

白秀麒心中一軟,伸手摸了摸江成路的後腦勺:“傻瓜,過去的事有什麼可怕的。反正我已經決定一直陪着你,直到世界盡頭的那一天了。不過,比起被你這樣子捧在手心裡,我倒是更喜歡和你並肩而立的感覺。”

“哪兒並肩而立了啊。大畫家。你明明賺得比我多多了。”江成路貼着他的耳朵呢喃着:“別忘了,當初可是你先向我告白的,那就讓我多擁有一下你唄。”

“閉上你的嘴,快點辦正事。”白秀麒主動扯下了自己的領帶。歪着腦袋沖江成路微微一笑。

“閉嘴怎麼辦正事?”

江成路舔了舔嘴唇。也迫不及待地扯下了自己的領帶和襯衣上的幾顆紐扣。然後張開了雙臂。

糾纏在一起的肢體,緊緊相貼、近乎於相融的肌膚,還有更多更多甜蜜的親吻……昨天的那點兒心塞暫時都被白秀麒拋在了腦後。他勾住江成路的脖頸將他帶向床的方向。

兩個人的重量落下時,柔軟的床墊發出**的顛簸,江成路的氣息落在白秀麒的頸項上。

然而就在氣氛熾熱,理應進入下一個更美妙的步驟的時候,不識時務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前十秒鐘里,江成路根本就沒有搭理。

可是電話那頭的人卻並不打算就這樣放棄。自動掛斷之後居然又開始撥打起了白秀麒的手機。

“誰啊……”白秀麒閉着眼睛抱怨了一句,右手本能地伸向床頭櫃,卻又被江成路給撈了回來。

“別管。”

“……”白秀麒拍了拍埋在自己胸口的腦袋:“這萬一是要有急事呢。”

江成路反問了一句:“難道你不急?”

“……臭流氓說什麼呢!”

白秀麒忍耐不住,勉強推開江成路,一把抓過手機按在他的胸膛上。

“你接!”

“接就接嘍。”

江成路擦擦口水坐起身來,當然也沒什麼好氣:“長話短說,我們現在正忙着呢。”

“很抱歉,我這件事恐怕真短不了。”

電話那頭的陶川一本正經地說道:“建議你先把褲子穿好,別著涼了。”

“……陶川啊陶川!”

江成路也不客氣:“我說兄弟,不就是小韋回了幾天娘家嗎?至於這麼憤世嫉俗?當初你倆秀恩愛……”

“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陶川打斷了他的話:“委員會那邊的鬼船鑒定小組有人要來,一個小時之後到公寓。具體一會兒聊。”

說完就掛了電話。

“嘖,怨夫真可怕。”

江成路把手機丟回到床上,又來摟白秀麒的肩膀:“來來趕緊節約時間我們速戰速決,一會兒馱着你我們飛回去。”

“飛你妹啊飛!嫌外頭雪下得不夠厚嗎,再幾聲打雷聖誕也別過了,直接驚蟄吧。”

白秀麒知道陶川並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男人,半夜這麼急打電話一定是有要緊事。這樣想着,他也顧不上別的,立刻撈起衣服褲子往身上套。

江成路見他心意已決,也只好跟着穿好衣服。不一會兒兩個人就穿戴整齊,準備離開。

“……等等。”

白秀麒走到門口又轉身折返,他打開陽台移門,拿起那一大束凍僵了的玫瑰花,甩掉上面的積雪。

“真浪費。下次還是買個蔬菜做的吧,放蔫兒了還能燙燙吃。”

將近一個小時之後的午夜時分,江成路和白秀麒終於回到了玄井公寓。他們稍稍安頓整理了一下,陶川就登門拜訪來了。

跟着陶川來的還有一個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的男性,一身職業西服、鼻樑上還架着黑框眼鏡。這種標準的上班族打扮,出現在昏昏欲睡的午夜,很難讓人產生出好感來。

男人自我介紹名叫葉風。是六界委員會臨時文物鑒定處的辦事員。而所謂的臨時文物,就是鬼船上的那批重寶。

“究竟怎麼了?”江成路不滿地看着陶川和葉風:“最好別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否則我一定讓你們知道打擾我的代價。”

“兩個小時之前,鑒定處發生了一起重大事故。”葉風說著就從口袋裡取出了自己的手機:“監控視頻,請直接看。”

江成路愣了愣,一手接過手機,又扭頭看着身邊的白秀麒:“你先回屋睡覺去吧。”

白秀麒搖搖頭,示意這就是我家客廳,你們說什麼卧室里都挺得清楚,還不如就直接說了。

……這倒也是。

葉風點頭表示允許。江成路就打開了手機開始播放視頻。

畫面中的場地是一處空曠的室內。未經修飾的地面和水泥立柱。角落裡堆放的木箱和罈罈罐罐,還有高處裸露的管線都暗示着這裡很可能是一個巨大的“工藝品”倉庫。

視頻畫面的中央是一張大木台,台上擺放着一件大木箱。再仔細看,木箱的邊邊角角上貼着長長短短的符咒。裡面裝着的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差不多第五秒的時候。兩名身穿白袍的工作人員出現在了畫面中。其中畫面左下角的那個人走到木箱前。伸手想要揭開木箱上的一道封印。

“喔!”

江成路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嘆,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老舊的木箱忽然爆裂開來。紛飛四濺的木屑之中,開箱的工人竟然消失在了監控畫面里。

“這人怎麼樣了?”白秀麒忙問。

“活着,但傷得不輕。”葉風回答:“好在沒有生命危險。”

視頻在警衛趕到搶救傷員的這一刻結束了。而這個時候,江成路的表情已經完全嚴肅了起來。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急來找我了。”

他重新抬頭看着陶川和葉風:“所有這些倉庫里的文物,開箱之前都曾經經過仔細的鑒定。如果存在較大隱患,會先進行‘排爆’,之後再交給普通人處理。但是現在,這個危險的箱子成了漏網之魚,而你們擔心,有危險的不止這一個箱子。”

“沒錯。”

葉風點頭:“因為無法確認箱子是疏漏還是被故意留下的,所以委員會只能找信得過的人重新鑒定,而且得趕快。”

“……趕快是多快?”江成路隱約覺得大事不妙。

果然,葉風扶了扶眼鏡:“最好,是現在就跟我們去倉庫。”

這、這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啊?

江成路簡直無語,被從酒店裡叫回來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半夜三更送貨上門?

他忍不住衝著白秀麒使眼色,原本是尋求幫助。可誰知白秀麒反而比他更加積極,轉眼就把江成路剛脫下的外套又拿了過來。

“人命關天,現在就走是吧?那我去拿車鑰匙。”

“等等,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江成路連忙反對:“你留下休息吧。”

“多個幫手難道不好嗎?”白秀麒反問:“我比你以為的有用多了。”

“這不是你以為或者我以為的事……”江成路搖着頭:“你根本不明白接下去要做什麼。”

“不知道你可以教我。我學得不算慢吧?”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江成路竟然難得地固執起來。

眼看着事情要鬧僵,陶川趕緊打斷了他們:“委員會的倉庫需要有證件才能出入。現在太晚了,申請臨時出入不太可能,小白還是留下來比較好。”

既然陶川這麼說了,白秀麒再堅持也沒有什麼意義。於是,江成路老大不情願地重新披上大衣,步履匆匆地離開了公寓。

時間已經接近0點,下雪的夜晚比平時更加安靜。洗完澡躺在溫暖柔軟的床上,白秀麒卻開始了輾轉反側。

不知道什麼時候,昨晚上那種“心塞”的感覺又涌了上來,揮之不去。未完待續。。I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