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我?”赫連容左右看看,確定他講話的對象是自己。這就怪了,怎麼看現在該被質問的人都應該是他才對。

“原來你就是那個西越國塞過來和親的縣主,難怪我找遍了雲寧城,也沒發現你的下落。”

“別說得那麼難聽......”什麼塞過來,她也不願意啊......不對,重點好像不是這個,“你說你找我?”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

“裝什麼糊塗!”那人摔上房門,“三天前的事,別說你忘了。”

三天前?赫連容在腦海中搜索“三天前”,那天她剛來雲寧,住進驛站,吃了兩屜包子,睡了一個下午......

赫連容的茫然讓那人很是氣憤,“你剛進城的時候,想!”

剛進城......剛進城......赫連容的神情突然一僵,的確,那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那天她乘着馬車剛進雲寧城,便見一匹無韁烈馬在街上橫衝直撞,多危險。正巧她身上有件從西越國帶來的馴馬骨笛,她就吹了吹,做好事嘛。當然那匹馬也停了下來,不過它停得大概很不甘心,於是收腳後適當地表達了自己的憤怒,順便把離它不遠的一個人踢飛了。

赫連容還記得自己發出了好大一聲驚嘆,不是因為那人飛得很美,而是因為那人的降落地點——街角的一堆牛屎。

真是罪過啊!因為當時那人是大頭朝下栽下去的,赫連容沒看清受難者的相貌,早知道是這麼美的顏,她當時也下車幫忙了。

赫連容唏噓的樣子讓那人冷笑一聲,“想起來了?”

赫連容連忙沉氣摒息,假裝一點也不心虛地與他對視,“你說什麼,我不太聽得懂。而且這位公子,雖然你代未家二少娶我過門,但是這個房間似乎也不是你現在應該來的地方。”

顯然,這傢伙將自己栽到呃......呃堆里的罪過歸在她的頭上,幹嘛?又不是她把他踢進去的,她要承認才是笨蛋咧!

那人的眉稍又挑高了些,慢慢踱到赫連容身前,盯着她不知在琢磨什麼,半晌笑道:“你也說是我娶了你過門,我不來這裡,又要去哪裡。”

赫連容向來對美顏的笑容沒什麼抵抗力,不過她還是後退了一步,“你就不怕有人進來撞到你我共處一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沒有回答,勾着嘴唇笑得直聳肩,像被點了笑穴似的。

“你放心,那件事情我根本沒放在心上。”他突然開口。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一側肩頭微微聳了一下,那是最簡單的肢體反射表現,意思是:我說的是謊話。

顯然他已經被氣瘋了,赫連容覺得他這麼說無非是想讓自己放鬆警惕,然後再給她致命一擊。

“我覺得......你還是暫時離開比較好,免得二少爺回來產生誤會。”赫連容試圖提醒他記起自己的身份,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能代人拜堂的,關係應該不會太遠,越是這樣的關係,越要避嫌才對。

沒想到那人聽了赫連容的話不僅沒離開,反而更近一步,赫連容只能跟着後退,後背靠到衣柜上,飛快地說:“如果你想讓我道歉的話,我道歉。”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的嘴角雖有笑意,但眼瞼上揚、眼袋緊繃,讓赫連容覺得自己快挨揍了。

“道歉?”他突然出手扣住赫連容的下頷,“你害得我......”

後面的話赫連容完全聽不見了,一個微涼的柔軟物覆在她的唇上,等她反應過來,那人的舌尖已頂開她的牙齒,探入她的口中。

這是!

赫連容使盡全身力氣猛烈掙扎,推不開他,就用雙手拍打身後的衣櫃,那人沒有阻止,反而用另一隻手緊攬上她的腰,加重了這個吻。

赫連容鬱悶得想哭。

雖然她幻想了十多年被帥哥強吻的情景,但換個場景好不好?別讓她在成親當天在新房裡被人強吻,這會讓她聯想到姦夫淫婦。

大概是赫連容拍打衣櫃的聲音過於慘烈,讓房外的人意識到這不是在演奏打擊樂,終於在赫連容快要斷氣的時候衝進屋來。

那個該死的男人抬起頭來,新鮮的空氣再次注入赫連容的肺中,她不爭氣地腳軟一下,雙手緊緊撐住身後的柜子,不讓自己過於狼狽

衝進來的丫環家丁見到這一幕,個個瞪眼捂嘴,可惡男臉色一沉,“出去!”

哈?赫連容驚詫地看着自己身前的男人,頭一回聽說當姦夫還當得這麼神氣的。

更可氣的是那群丫環家丁還真就扭頭出去了,還有人小聲說:“讓護院不用過來了,不是賊......”

赫連容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他們的二少奶奶正在被人非禮哎!居然一聲不響的就出去了!

“喂!喂!”赫連容伸手在空中虛抓了幾下,也沒能留住他們撤退的步伐。

“別期望會有人來救你,”可惡男重新擄住赫連容的下巴,現出他一排光潔美齒,“這是未家,我說了算。”

“你......到底想怎麼樣?我我我是未家二少奶奶......”

“二少奶奶?”

看着那俊秀的臉龐上突然猙起的獰笑,赫連容有點絕望了,下一句話,則把她徹底推入無底的深淵。

“你猜......你會不會後悔嫁到未家來?”

微涼的薄唇再次落下,赫連容已經放棄掙扎了,不是有句話么,生活就像強x,如果不能反抗,就享受吧。

於是又享受了兩輪,那男人看着氣喘吁吁的赫連容,用手背輕輕蹭了嘴角一下,“今天我還有事在身,這算先討回點利息。”

說罷他放開赫連容,徑自走到梳妝台前,拉開兩個抽屜看了看,然後拿着裝滿首飾的那盒走到床邊,掀開錦被,將首飾盡數倒在鋪在床中的一方潔白絲絹上,打了個小包,隨意地拎在手上,又朝赫連容笑道:“咱們後會有期~”

他居然是進來做賊的嗎??只不過現在暗偷變成明搶了,還還還......

如果說赫連容剛剛還是氣憤,現在則是羞憤。不用想也知道那白絹是做什麼用的,居然就這麼讓他包了賊臟!

“你到底是誰!”赫連容在他出門前終於順平了氣,等問出他的名字看她不做個草人每天詛咒他!

那人回頭看看赫連容,高高地挑起唇角,“未少陽,記住這個名字。”

報完名號,未少陽瀟洒地走了,留赫連容在房裡發傻。

未少陽?赫連容記得自己嫁的未二少叫未少昀,未少昀、未少陽,難道是兄弟......不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在這個時代,女人和異性發生的任何碰觸都是要命的,何況是抱了又抱、吻了又吻,不管他是誰,自己也逃不過一個淫x的罪名,現在說不定已經有人把這事上報給未家老夫人了。

怎麼辦?要逃跑嗎?還是留在這等着被浸豬籠?又或者他們對待國際友人會寬大一點,省略浸豬籠的程序直接把她遣送回國?

那就壞菜了,西越國主本來就看她那個郡王老爹不順眼,這才換着法的整他把自己送到雲夏國來,她要是被送回去了,正好,破壞兩國邦交,全家咔嚓嘍!

還是......逃跑吧!她跑了未家應該會高興吧?雲夏國應該也不會在意才對。

不過......她跑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