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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未少昀?雖然赫連容認為以他那種做壞事都做得頂天立地的性格未必做得出這種暗箭傷人的事,但不能排除他將布人兒來源透露給其他人知道,被有心人編排利用,終成今天的謠言面貌。

又或是碧柳?碧柳自知道了布人兒的來源後話就明顯少了,碧桃的死更是讓她整日無言,比赫連容剛嫁進未府的時候還要謹慎小心。赫連容思索良久才想通了一些,謠言所說怕不正是碧柳所擔心的事,如果她也懷疑碧桃的死和自己有關,那麼她的退卻態度便不奇怪,畢竟她也知道詛咒事件的實情,萬一哪天自己凶性大發也把她弄到荷池裡去......

但更因為如此,赫連容才更肯定謠言散布者並非碧柳,碧柳是個聰明的女孩,她知道如何展現自己,也明白怎麼樣才能保護自己,如果這個時候她主動將這件事說出去,一旦查出是她所為,就算赫連容不把她弄到荷池裡,恐怕老夫人也會把她弄進去。

這麼說來,還是未少昀的嫌疑最大,這渾球記恨自己弄個小人兒詛咒他,雖然沒告訴老夫人,但沒準兒就跟別的誰說了,可能現在也弄個布人兒寫上赫連容的大名扎着報仇呢,這都止不定的事。

事到如今,儘管老夫人將事情壓了下去,但謠言還是在那裡,只是由明轉暗,大家嘴裡不說,心裡都已坐實了赫連容弄死碧桃的事實。雖然這個時代在宅院里死個把丫頭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但被指認為殺人兇手還是很難讓人接受。

要不要自己去查查呢?又要從何查起呢?就在赫連容暗自頭痛的時候,聽雨軒里又有一個丫頭失蹤了。

那丫頭叫翠荷,是聽雨軒里的二等丫頭,平時負責端飯傳菜,老實得很。

碧柳過來稟報的時候神情很是古怪,“她平時幾乎不離開聽雨軒,今天不知什麼時候出去,直到落鎖也沒回來,可是少奶奶吩咐她出去了?”

赫連容搖搖頭。看着碧柳微蹙的眉頭心裡不禁煩躁起來。

碧柳在戒備自己嗎?她是想問,翠荷為什麼會失蹤嗎?她將這件事也和自己聯繫起來了嗎?赫連容心裡忽然衍生出一種空虛的孤獨感。雖然已經了解碧柳的心態,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當她幾乎表明地質疑時,就算是赫連容也會覺得委屈。

世上最可怕的事不是敵人地攻擊,而是朋友的離棄。

碧柳還不算是朋友吧?雖然忘不了碧柳勸說自己力爭上位時地真情切意。也忘不了自己對碧柳逐漸產生地放心依賴。但只有強迫自己這麼想。赫連容地心裡才會好過一點。

第二天一早。胡氏來找赫連容說是要去觀音廟進香。還要給赫連容求道平安符。要她跟着一起去。

赫連容微曬。本來因為碧桃地死這事就放下了。沒想到胡氏一直記着。

見赫連容猶豫。胡氏笑道:“流言什麼地不必管它。這宅子里別有用心地人有很多。你只要記住。奶奶和我都相信你。”

赫連容地眼眶有點發熱。雖然她不知道老夫人地真正想法如何。但她知道胡氏這麼說完全是出於真心實意。她真地感動。

進香。赫連容自打到了雲夏後還沒進過任何一間廟宇。不過雲夏與西越隔得雖遠。但拜地神仙都是一樣地。無非就是如來觀音彌勒佛。天知道每天有那麼多人去求卦請願。這些神仙處理得過來不。

雖然帶着疑問。赫連容還是恭敬地跪在菩薩面前。從小到大,她去各處遊玩拜過的佛像無數,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虔誠過,只因身邊的胡氏一臉莊嚴肅穆,三跪九叩大禮,只為替她消除詛咒孽業。

當然,只是這樣遠遠不夠,胡氏拜完菩薩,又帶着赫連容去大殿外地一處偏殿。那裡專為求符而設,雖然赫連容覺得玩符的應該是道士,但當那邋遢老頭將她的名字八字寫在一道寫滿咒文地黃符上時,看着也挺像那麼回事的。

“戴足一月,焚灰飲之,萬詛消除。還要喝紙灰?赫連容越發覺得這老頭兒像騙錢的,“那小人兒無名無款,也有這麼厲害?還得喝灰?”

那老頭兒神神叨叨地說寫名寫款只是形式,心中怨念才是詛咒的根源。幸虧你發現得早。不然現在抬着來了。

赫連容自小受黨的愛國教育,在街上看見算命的都是哧之以鼻的。現在自然也把這老頭兒歸為扯淡那堆兒里,但胡氏卻深信不疑,接二連三地保證會監督赫連容喝灰,那老頭才滿意了,收了十兩銀子的解咒錢。

簡直是搶啊!

或許是看出了赫連容神情中的不忿,那老頭兒在赫連容臨出門時面色陰森地說了一句,“孽業皆因心來,無法必遭天誅!”

啥?什麼意思?

赫連容真想問問,但那樣又好像自己挺沒學問似地,就挺着沒問。不過臨出廟門的時候,赫連容還是停了腳步,“娘,你先走,我回去找點東西。”

說完赫連容也不管胡氏,急急地走回那老頭兒所在的偏殿里,“那一個無名無款的布片小人是不是真的那麼厲害?真能把人咒死?”

主要就是剛才這老頭說什麼天誅不誅的聽着挺嚇人,嘴臉也挺可怖的。

那老頭兒立時牛氣起來了,撣撣身上的浮塵,一副我乃神人的嘴臉,“這是自然,世間萬物皆有神制,請願者自有佛祖菩薩保佑,咒怨者也有游神野鬼執法,你當那咒物是隨便無款,殊不知施咒者心中怨念已被惡靈收至,如不破解,死期近在眼前!”

“不會吧......”赫連容煩躁地擺擺手,“就當真地吧,你再寫一個。”

“啊?”

“啊什麼啊?”赫連容對上那老頭兒的小眼睛,“再寫一個,還有一人也被詛咒了。”

“剛剛那十兩隻是一道符的。你要再求就得另花錢。”這老頭兒一點不肯吃虧。

靠啊!果然還是騙錢的!赫連容咬牙切齒地翻出一張十兩銀票拍在桌上,“寫!”

那老頭兒麻利地收了銀票,從旁邊一摞符里抽出一張寫好咒文的,“名字?”

“咳!”赫連容壓低了點聲音,“未少昀。”

“啥?小說整理髮佈於w.l.n”

“啥什麼啥!”赫連容忍無可忍,“未少昀!耳背就別來這寫符!”

老頭兒不吱聲了。把名字寫好,“生辰八字?”

赫連容想了半天,“不寫行不?”

“當然不行......”

這老頭又來長篇大論,氣得赫連容直吹鬍子......如果她有鬍子的話!

為啥那無名無款的小人兒就什麼都不用寫就能咒人致死,輪到這又不行了?不是心誠則靈嗎?

“二少爺的生辰是丙午,庚子,庚辰,八字是......”

身後傳來碧柳含笑的聲音,赫連容覺得自己這臉是沒地方放了。

雖然赫連容真地討厭未少昀那渾球。但從沒想過真地要把他“咒”之於死地,就像她從小到大生氣的時候常常喊“你去死”,結果一直到她穿越了人家也還是好好地活着。所以詛咒這種事在她看來挺無足輕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