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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淺奈何天嘆三少――by破玉天成

呵呵,為祝賀二少與小容這兩隻終於守得雲開見“肉圓”,袒裎相對,肉帛相見,特哀戚小傷文一篇,以破壞下氣氛,調節下情緒,既愉悅了身心,又算是聊表了慶賀之意撒花,哈哈~~

廢話不多正文。

皎潔的月光透過雕花窗欞,把那斑駁破碎的瑩白灑落在早已褪盡紛繁步履的青石板路上,落在沉黑寂然的古樸案桌前,落在花架上煢煢孓立的水仙上,也落在佇立於窗前不動也不說,久得幾近痴傻了的修長身影上。

溶溶月色似乎會讓人忘記時間的存在。

未少陽自己也不知道已站了多久。

滿室寂寥幾個時辰前遠處花魁大賽掀起的暄器熱鬧似乎猶在耳畔,但此時,滿城已浸潤在曲終人散的空曠寥落中。

少昧吃完了飯就匆匆走了。

老太太宣布了赫連容當家。

白幼萱贏了花魁大賽。

......

赫連容......不,是嫂子......“嫂子”這兩個字一浮出腦海,未少陽心底一顫,隨之而來的絲絲刺痛看似清淺無瀾實則迅猛洶湧地泅濕浸浸漫了整個心房。

就放縱這一回吧。赫連容......任自己這樣輕聲呼喚着,感覺心裡柔軟異常。那個深深印於腦海淺淺浮於眼前的身影似乎漸漸清晰起來。

那個奇特的女子,她在幹什麼呢?

為毫不顧念自己感受匆匆奔向別的女人的夫君傷情,躲在無人知曉的角落,獨對孤燈,悄悄垂淚么?還是在為即將擔起未家當家重擔,面對暗濤洶湧的家族內部勢力爭鬥而緊鎖了蛾眉,正輾轉反側?......是這樣嗎,她,會嗎?未少陽有些拿捏不定,不禁苦笑起來他現自己真的還不了解這個女子,根本揣測不了她的心思,無從掌握她的想法,那個看來澄澈如一泓清泉,越深入卻越覺得幽深似海的她,究竟是怎樣一個謎團一樣的女子?

有時候的她,直如春花般的絢爛。猶記得那日草長鶯飛,紙鳶輕搖,她仰望着碧澄的天空,那眼裡的熱切與嚮往,就如那日的艷陽一般恣意而濃烈。他喜歡看她那全無拘束毫不設防的笑容,喜歡她那亮晶晶的,帶着難掩的興奮與探究的眼睛望向他。那日的遊戲現在想來,還是興味十足,不同以往,那是惟獨一次,為她而做。

有時候的她,卻像像那夏荷般清遠高華,不墮污泥。大的家族就像一個小的社會,在華麗的外表之下,涌動着的是派系勢力的明爭暗鬥。傾軋,壓制,拉攏,勾連,時時演繹。他浸淫其中,也無可奈何。他擔心她也會在在隨波**中隱沒於暗流之中,凋落於淤泥之間。然這個小女子卻如濯水清蓮般亭立水中,身在其中,不陷其間,她不屬於任何一方,獨守住屬於自己的一方凈土。

有着清蓮之姿的她並不清高。和親遠嫁的異國縣主,於未家之中也算是身份高貴。但她身上卻未見驕矜,處處待人以誠。身份,地位,權勢,這些世人蜂擁熙攘,覬覦爭奪的東西,卻在她恬淡如菊的一笑間,化作輕煙浮雲,飄渺而去。

以平和之態示人的她卻也有着欺雪凌霜的寒梅般的一身傲骨。那石破天驚的一摔,震懾了未家上下。那時的她,猶如悲憤的戰鬥女神,不容任何人的折辱。

......

“邦邦邦”更鼓之聲從空寂的街道遙遙傳來。顯得分外清晰悠遠。

未少陽驀地從沉思中驚醒,只見滿室光華,不覺間,夜已深沉。

月光清涼如水。未少陽默默地看着這溫潤的水色澤光從他緩緩張開的指縫間流走。

那天的月,也如今夜這般溫柔皎潔么?......不記得了,那時的喧囂紛擾讓他顧不得這許多,只記得他代二哥拜了堂,引着大紅喜帶另一端的她,由人引着走向後堂,來到了洞房前。他止住了腳步。房門另一邊的世界,不屬於他。他只能止步於此了。也許那時,他與她的緣份,也只能止步於此了吧?......或許更早?早在那次他不經意的拒絕?......多年以前,因着不為人知的緣由,他神差鬼使般地代替了二哥,站到了那個讓人艷羨的位置上,擁有了許多本該屬於二哥的東西,而現在,因了他彼時蒙昧無意之間的一個錯失,他把現在想來最可寶貴的珍寶輕易拱手讓給了二哥,這,真是一個不為人智所知,不為人力所撼的玄妙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