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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青參見節度使和監軍大人。”

邊令成看着封常青“嗯”一聲,就不再說話,這邊令成十分貪婪,也許因為他是一名太監的緣故,所以對錢財和權力追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因為封常青現在主管着安西都護府的後勤,這在邊令成的眼中,那封常青就是一頭肥得流油的豬,所以邊令成幾次暗示封常青要向他行%%%賄,可封常青每次都裝聾作啞,對邊令成的索賄行為置之不理,這讓邊令成大為火光,每每有奏章送到長安時,邊令成總要說幾句封常青的壞話,這讓玄宗對封常青的印象極為不好。

“封大人,監軍大人需要回長安為安西求援兵,封大人你就調撥幾十輛馬車供監軍大人使用吧!”

此時此地,王正見格外客氣,完全沒有往日里對封常青的冷漠,而王正見說的話也很有藝術,明着是幫邊令成要馬車,其實等變相地告訴封常青監軍邊令成要逃跑,同時也說明邊令成貪污的東西需要幾十輛車來運。

“什麼,監軍大人要去長安請求援兵?難道監軍大人不能用飛鴿傳書嗎?這分明是可恥的逃跑,大敵當前,作為監軍想的不是為國效力,而是想着苟活於性命,封某羞於此等卑鄙小人為伍,要馬車沒有,要命有一條。”

“封常青,你……你……你放肆……”

邊令成本來還算端正的五官,頓時氣得移位,臉色鐵青,右手指着封常青,語無倫次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封常青說的是實情,監軍臨陣脫逃可是死罪,好在封常青沒有兵權,而安西節度使還是支持自己去長安請求援兵的計劃,情況還沒有到無法可想的地步,但此時邊令成對封常青已經恨之入骨了。

王正見的目的達到了,正直無私的封常青果然和邊令成當場鬧翻,王正見讓封常青見證邊令成逃跑的目的也同時達到另外還讓邊令成痛恨安西軍裡面的高仙芝嫡系,這對自己完全掌控安西軍可有莫大的好處。

“封大人,我已經同意監軍大人去請求援兵的計劃,我們安西軍現在的實力你不是不知道,咱們就剩點怛羅斯之戰後的一點殘兵敗將,能抵抗吐蕃的二十五萬大軍嗎?完全不可能,所以去朝廷請求援兵是勢在必行,封大人快去給監軍大人準備馬車吧。”

“沒有,馬車都用來運送物資了,龜茲到疏勒鎮七百多公里,沒有馬車我拿什麼運送支援疏勒鎮的物資,下官還要押送物資去疏勒鎮,然後就留在疏勒鎮,龜茲鎮就由節度使大人照看了,告辭……咚咚”

封常青一說完就頭也不會地走了,王正見見封常青離去,連忙滿面堆笑地對邊令成說道:

“監軍大人,我看還是到集市購買一些馬車吧!這錢節度使衙門出了,此時軍情似火,還請監軍大人早日到達長安,為安西四鎮請來援兵。

邊令成心情萬分不爽,這封常青平時不識抬舉也就算了,現在自己只不過想遠離戰火瀰漫的安西都護府,這封常青還是如此不給面子,等回到長安一定在聖上那裡狠狠地參這個不識好歹的封常青一本,讓他小命不保,這就是得罪我邊令成的下場。

“嗯,你去準備吧,今天晚上三更我就出發,如果白天走又不知道哪些刁民要說什麼閑話。”

……

“聽說監軍邊令成要去長安請援兵,只要朝廷大軍一到,那些吐蕃崽子只有狼奔逐徒的份。”

“你知道個求,這是邊令成要跑路,長安到安西萬里之遙,而吐蕃大軍已經打到眼前來了,朝廷就算就援兵能及時救援?做夢吧!!”

“龜兒子邊令成這是撈夠了想逃跑,真他媽不是個東西,咱們也跑吧。”

“對啊!!!聽說吐蕃人抓住漢人不是殺了就是送去採礦,那可是九死一生啊!!!當官的都跑了,咱們為什麼不能跑!走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

當日下午龜茲鎮就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言論,原來的本地居民還好點,那些商人和移民來的漢人開始收拾細軟,趕着馬車蜂擁地向著龜茲南門而去,因為人和馬車太多,讓整個城門都被堵住了,甚至有人被擁擠的人當場踩死,城門值守官連忙派人稟報王正見。

龜茲南門是到長安的方向,所以這些準備逃跑的人就蜂擁到南門。王正見一聽值守官的報告,也是一籌莫展,這監軍都要跑,難道百姓要跑就能限制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現在整個龜茲鎮都人心惶惶,到處都是雞飛狗跳,恐慌情緒在飛快地蔓延,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逃難的大軍之中,就連龜茲鎮的駐軍也受到了莫大的影響,要不是軍官的彈壓,這些才整編的軍隊怕也要潰散了。

各種不利的消息傳到了正在準備去疏勒鎮的封常青耳朵里,城裡發生如此大的事情,封常青立即意識到,龜茲鎮還沒有和吐蕃人打,就因為監軍邊令成的逃跑打算,出現了令所有人就恐慌的混亂,這種情況下不用吐蕃人來攻打,唐軍自己就潰散了。

封常青帶立即着幾名親兵就往節度使衙門趕去,街上的混亂已經讓整個龜茲失去控制,大街上到處都是驚慌失措逃難的人群,本來想去找王正見的封常青突然對自己的幾名親兵說:

“咱們去監軍府。”

封常青騎着馬帶着親兵好不容易才從人群中擠出來,到達節度使衙門不遠處的監軍府,監軍府大門緊閉,裡面傳來無數騾馬的鳴叫聲和搬運東西的號子聲,封常青可是知道邊令成在裡面幹什麼,上午王正見還在找封常青要馬車呢!不用說這邊令成一定是在用馬車裝東西,準備在晚上的時候逃跑。

封常青能得到高仙芝的賞識,從一名小兵升上來,能力和膽識絕對是有的。封常青跳下自己的戰馬,就帶着幾名親兵來到監軍府大門邊,封常青叫幾名親兵附耳過來,然後悄聲交代到:

“邊太監要逃跑,害得現在龜茲人心惶惶,如果讓這種恐慌繼續下去,咱們安西軍不用打就自己崩潰了,所以我想把邊令成抓起來,你們敢不敢跟我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