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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觀的數以千計的較有頭臉的貴族們,聞聽還要往\處轉移,滿腔的怨憤被點燃了,自從躲進地下冰窟群以來,每天都有一部分老弱婦孺被凍死凍傷,消耗的木料不計其數,為了節約木料,燒飯煮水都受限制,貴族們早已厭煩這種苦不堪言的日子,不免把滿腔怨憤發泄在惡魔領主張文龍的頭上,當初叛逃日出城,他可是答應美好的生活為前提的,現在倒好,凍都凍死了,還談什麼美好生活。一時間七嘴八舌,激憤之下,連對血奴的畏懼都拋諸腦後了。

“這麼說,人族和穴居族不打算往冰窟更深處轉移了嗎?”血奴象一尊雕像般,似對充塞耳際的激憤抗議聲聽而不聞,目注人族三大長老和穴居族推選的兩個長老,陰冷的詢問道。穴居族素來膽小怕事,只懂辛勞的勞動,換取微薄的薪水,在這節骨眼上,唯人族馬首是瞻,自身實不知如何進退。另外,對於徹骨冰寒的骨子裡的畏懼,使他們傾向於人族不打算撤退的提議。

“恕我直言,血奴先生,如果想要數十萬人不顧死傷往更深的冰窟群撤退,您的威望還不夠格!”那位心直口快的黑袍老者壯着膽子,駁斥着血奴的話語:“倘若在撤退的過程中,或者在更深處的冰窟中,我們出現更多的死傷,誰能負得起這個責任?最好請張文龍領主親自前來,做出一定的承諾,我們才能聽從這項命令。否則的話,免談!”

“對,張文龍不來,一切免談。”數千個人族貴族,群起呼應,聲勢頗大,讓那位黑袍長老怡然自得。

“首先,本人鄭重的回復你:張文龍領主關注聖戰大局,絕對不會親自前來,接受諸位的問詢。在任何一個惡魔領主的領地上,領主的話,便是至高無上不可置疑的命令。你們沒有權利質疑和違抗!”血奴陰森森的道:“其次,本人提醒諸位:撤往冰窟的深處,或許凍死凍傷者更多一些,但是,那會躲過光明聯軍的探查。滯留在這兒不顧危險,妄圖以舉族性命和領主大人討價還價,下場只有一個:被敵人發現並舉族屠殺!本人話已至此,不復多言,是去是留,悉聽尊便。告辭!”話聲一落,言猶在耳,血光一閃,他的血色軀體,魅影般消失不見。

“血奴,請向領主大人傳達我們的提議……”一個黑袍長老忙呼叫出聲。

“本人是傳令的,不會向領主大人轉達諸位的任何提議!”血奴沙啞陰沉的嗓音,從極遠處的冰窟中傳了過來,雖細如絲線,卻極其清晰的傳入每一個現場者的耳中。他的那種目中無人和唯張文龍之命是從的堅持,讓人族貴族們忍不住低聲咒罵。

“這血奴,不過是張領主麾下的一個奴僕而已,竟對長老們這麼無禮,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貴族們埋怨最多的聲音,不過,咒罵聲很低,血奴凶名,烙印在諸人的心底,雖然都是一個領地,當面指責是一個方面,破口大罵的話,誰知道會不會激起他的凶性大開殺戒呢?

“長老們,我們是撤呢,還是留呀?”

“是呀,張文龍躲着不肯出面,血奴也不肯把我們的提議上達天聽,這可怎麼辦?”

“咱們所處的冰窟,距離地面大約百十里,已經冷的跟死人墓似的,再往更深的冰窟群轉移,只怕一路上,會凍死凍傷數以萬計的族人的。”

“血奴說地輕巧。一聲轉移說出來容易。幾十萬人地糧食、木料、衣袍、家用地生活品等等物資。堆積如山。光搬運也是一大難題呀。”

一大堆人。圍着人族三長老和穴居族兩長老。嘰嘰喳喳。吵鬧不休。誰都在強調着困難。強調着凍死地族人。沒有一個人想往更深地冰窟群轉移。

哪兒太冷了。再多地木料。也難抵擋其冷。這兒雖然距離地面較近。但也從來沒有發現一絲地敵蹤。為什麼撤退呢?簡直是吃飽了撐地!

“穴居族。唯人族地決定馬首是瞻。三位拍地板。穴居族絕無異議!”兩個穴居族地長老低聲商議了一會兒。揚聲表態。穴居族是個聽慣命令地族群。臨大事往往喜歡把自己地命運。寄托在其他種族地強者口中。這是穴居族地優點。服從。忍受。逆來順受。勤勞樸素。也是穴居族地一大弱點。把自己地生死。懸於他人地決定中!

“我覺得。暫時呆在這兒不撤退!”那位可敬地直言口快地黑袍長老唾沫橫飛。在數千貴族敬仰地目光下。不自覺地傾向於支持大多數人地想法:“第一。血奴地話語。太過倨傲無禮。根本不把幾十萬

徒地存在放在眼裡。我們不能像木偶般地。聽他擺布退為抗議手段。蔑視他轉達地命令;第二。轉移地話。事物繁瑣且不說。一路上定必死傷無數。族人們會用憤怒地語言。活活地淹死我們。愧對無數族人地信賴;第三:為了防止萬一。我們在距離駐紮冰窟前方千米之外。廣布警戒人手。一旦發現敵人地探子。然後撤離不遲!”

“長老的話,真乃老成謀國之言吶。”那位黑袍長老的話,引得貴族們交口稱讚,他則在眾人逢迎的聲浪中,飄飄然,自認才堪大用,不遜色於領地內的安德魯大師。

“只是,咱們這麼做的話,是不是直接違抗了張領主的軍令?萬一敵人殺到眼前,那時豈不悔之晚矣?”第一個七十多歲年紀最老的長老,擔心的道。他考慮的是整個黑暗信徒與冰封領地的關係,畢竟,十幾萬人族是惡魔領地的附庸族。

“我們布下的警戒人手是幹什麼吃的,咹?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着無數的族人在轉移的途中,被活活的凍死嗎?”五十多歲的黑袍長老儼然一派為民請命,大公無私的公證人,厲聲駁斥着他的話,甚至順手扣上一頂“罔顧族人死活”的大帽子,引得貴族們群起討伐,紛紛指責第一個長老太過軟弱,不顧民意,一味阿諛逢迎張文龍,不顧族人的死活安危,大有把他撤職查辦之勢。

年紀最老的長老無奈,只好低頭認錯,服從暫不撤退的民心所向,在一片歡呼聲中,第三個黑袍長老明智的宣布,完全贊同暫不撤退的主張,還引經據典,認為今天的會議,在整個冰川大陸,冰封領地內,絕對是一個創舉,人族的信徒,定將在今後的領地上,崛起成第一附庸種族,即便是惡魔領主張文龍,也將在今後的日子裡,不得不聽從人族的建議,而非像現在那樣,隨口發布命令,不得質疑違逆。

貴族們見長老們服從他們的意見,抵抗張文龍的軍令,暫不撤退,不由得心花怒放。對於這幫新型的權貴階層來說,從一貧如洗的苦力,因為叛教投奔張文龍,一躍成為為數不多管理十幾萬同類的貴族,竄升的速度太快,得意忘形之下,盡情的享樂,完全沒有當初吃苦耐勞的精神,讓他們冒着刺骨的寒冷,轉移他處,萬一中途凍死了,到手的富貴豈不一下沒了?因此,他們極力主張不撤退,不冒險。

穴居族長老見人族三長老意見統一,暫不撤退,當下表態,以他們的決定為基礎,穴居族也不撤退。一場事關人族和穴居族前途命運安危的大討論,至此告一段落,兩大種族四十餘萬人,抵制撤往冰窟更深處的軍令,暫不撤退,居住在原地。這一計策是高明抑或愚蠢,將在一夜之間被證明!

為求安全計,五位長老經過商議,在距離駐紮地千米之外的冰窟通道中,足以隱匿身形的巨大冰石後,掩藏身影,以警惕的目光,監視着數條能夠通往兩大族群數十萬人的龐大冰窟群通道。那些警戒哨兵,主要是人族中較為靈活,手腳了得的信徒,穴居人素以勞作著稱,不善此道。

一切準備停當,人族和穴居族數十萬人,滯留在距地面百十里地下的冰窟群中,生着旺旺的火堆,抵禦着徹骨的寒冷。既便如此,仍然凍得有點哆嗦。兩大族群數十萬人拒絕撤退的另一個因素,乃是冰窟深處,潛伏着二十餘萬獸人和數量多達四十萬的惡魔精銳,危急時,肯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權貴們習慣於躺在冰封領地作威作福,絲毫沒把光明聯軍大兵壓境的窘境,聖戰的殘酷性考慮在內。

新的夜色,籠罩在大地,銀色的月輝照耀下,碩大的地下洞穴入口處,一支上千人的水晶鬥士精銳,在搜索隊百人組的帶領下,悄無聲息的摸下長長的地下冰窟通道,像是一隊幽靈組成的暗殺小組,殺氣騰騰無聲無息的摸向冰窟的深處。

他們走後大約半個時辰,一隊接一隊的白銀鬥士、水晶鬥士,絡繹不絕,默然無聲的大踏步進入地下冰窟,沿着那條通往更深處的斜坡狀通道,一直開往冰窟的深處,頭部遠達數里之外,入口處猶排列着等待進入洞窟入口的精銳主力十餘萬人。沒有更多的雜聲,唯聽見腳步踐踏冰渣子的微響沙沙作響。彌賽亞和三位天使族猛將,在數千六翼天使的簇擁下,面無表情的邁入冰窟的入口,威風凜凜的踏入冰窟中,一路向下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