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很久以後，牛皋終於開口，原來對唐昊的稱呼，怎麼也叫不出來。
昊天鬥羅之名也是如此。
牛皋只能用一聲生疏的唐昊，疏解自己的怨恨和尷尬。
“牛叔，好久不見，你這身材，越發雄壯了。”唐昊訕訕笑道，聲音中有掩不住的尷尬。
距泰坦所說，昊天宗隱退以後，四大附屬宗門，備受迫害。
這其中又以御之一族，死傷最為慘重。
牛皋秉性憨直，與之武魂一般無二，縱使武魂殿大兵壓境，牛皋也未有些許退讓。
這也就釀成他們，險些被武魂殿滅族的結果。
“我跟你說了多少遍。”
“御之一族，不歡迎姓唐的人！”
牛皋說完，轉身走進府邸，重重地關上門。
揚起的昏沉，遮蔽了三人視線。
“宗主......”昏沉落下，泰坦訕訕笑道。
唐昊面有難色，他知道今日會不順利，卻沒想到，連這御之一族的門都進不去。
“要不我再去跟牛皋那老小子說說？”
“不管怎麼樣，四大附屬宗門都是昊天宗的一部分，這是沒法改變的事實！”
泰坦臉頰漲紅，不知是氣，還是激動。
唐昊擺手道：“算了，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比起他這幾年吃得苦，我們這閉門羹又算得了什麼？”
唐昊正說著。
張力出乎二人意料地邁出一步，站在府邸門口，喊道：“牛前輩，晚輩張力求見。”
“牛皋前輩，總不是連，姓張的人，也不歡迎吧？”
“您也別裝，我知道您就站在門後面偷聽。”
“你這體型太大，氣息太明顯了。”
泰坦唐昊紛紛看向張力，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張力神色幽幽地看著刷著硃紅漆的門，靜靜等待著牛皋。
他篤定牛皋肯定會出現。
像他這樣憨直的人，最怕尷尬，一尷尬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泰坦小聲問：“老犀牛會開門嗎？”
唐昊說：“張力從不無的放矢，他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把握。”
唐昊剛說完。
門就開了。
牛皋鐵青著臉，站在門口問：“說吧，你小子想幹什麼？”
張力早就想好說辭，脫口而出道：“請牛宗主回家！”
張力所說的這個家，自然就是昊天宗。
在四大附屬宗門還沒有分崩離析的時候，昊天宗就是他們的家。
“老犀牛，你別不知好歹，主人親至，你還想怎麼樣？”
“昊天宗馬上就要重出斗羅大陸，這是咱們歸順的好機會！”
泰坦像做推銷一樣，甕聲甕氣地說。
張力剛剛刻意營造出的氣氛，被泰坦隻言片語毀的一乾二淨。
張力扶額嘆息。
這次八成又失敗了。
砰。
牛皋一巴掌關上門，並說道：“昊天宗重出斗羅大陸，跟我有什麼關係？”
“當初隱退的時候，沒想到我們。”
“現在缺人了，又請我們賣命。”
“這樣的宗門，不待也罷！”
泰坦面色再度鐵青。
唐昊悠悠嘆息，錯在昊天。牛皋不管說什麼，都是實情。
他甚至連反駁都做不到。
“泰坦前輩。”張力道。
“嗯。”泰坦轉過身，面色不悅，但還是竭力控制語氣，輕聲道：“你說。”
張力無奈說道：“你儘量還是別說話了。”
“你再這麼說下去，估計我們更進不去。”
張力早就看出牛皋的真實想法。
他年紀雖長，但還有點傲嬌，只要好好說，好好解決，一切都不成問題。
而像泰坦這樣，昊天宗名頭砸下來，吃軟不吃硬的牛皋能屈服才怪。
他們能從武魂殿手裡保住宗門基業。
早就已經無所畏懼了。
“哎？”泰坦萬萬沒想到張力會這麼說。
唐昊嘆氣道：“泰坦叔，你就聽他的吧。”
“張力鬼點子多，不像你這麼憨直。”
唐昊這麼一說，泰坦便訕訕答應下來。
張力重回門前，斟酌良久，終是說道：“牛皋前輩，昊天宗沒有御之一族，便不完整了。”
“我知道你們委屈，昊天宗所行之事，的確不是個東西。”
“我不姓唐。也並非昊天宗中人。”
“老實說，您有不原諒昊天宗的理由，可沒有昊天宗的御之一族只是孤苦無依的浮萍。”
“您總得給昊天宗一個贖罪的機會。”
泰坦越聽越覺得有問題。
這麼說真的能行嗎？
他太瞭解牛皋了，硬氣的不行，當初御之一族百廢待興，他出於好心，帶力之一族前去幫忙。
硬是被牛皋給趕了出來。
正因為有當初這件事，所以泰坦才會對張力的舉措充滿懷疑。
殊不知，越是硬氣的人，越愛吃軟的。
“贖罪？”
“他昊天宗拿什麼贖罪，拿什麼告慰我御之一族亡去的一百二十六位魂師？”
門裡面，傳來牛皋的聲音。
張力眼前一亮，牛皋願意回話，說明這法子還是有用的。
甚至，他都還沒有離開，一直守在門口。
張力退幾步，來到唐昊身邊，道：“多說幾句，表現一下決心，先不說能不能成功，進去是肯定能進去的。”
唐昊本來就不善言辭，所以才想帶著張力，聽他這麼一說，唐昊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張力又道：“說真心話就行。”
唐昊稍作思忖，朗聲說道：“牛叔，御之一族的仇，昊天宗會報，武魂殿殺你們一百二十六個魂師。”
“我就殺他們一千二百個！”
“可你總得給昊天宗一個機會吧。”
“這一整件事罪責都在昊天宗，牛叔要是執意堅持，我也不會強迫御之一族重回昊天宗。”
“但你放心，御之一族的仇我會報，假以時日，我會帶著一千二百個武魂殿走狗的頭顱來見你！”
唐昊氣貫雲霄地說完，睜大眼睛等著。
可惜的是沒有回話，沒有聲音，更無人開門。
張力凝望硃紅色大門，大聲對身邊的唐昊說：“既然牛皋前輩心意已決，咱們就去破之一族吧。”
唐昊點頭，他真的以為張力要放棄了。
連他自己也都想著要放棄。
“唉。”泰坦嘆息，轉身準備跟上即將走遠的唐昊和張力。
吱。
細弱的開門聲響起，牛皋走出來站在臺階上，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