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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縣的城內,晚上,一片歌舞昇平。

吃着烤肉喝着酒,看着小妞在跳舞,不過跳的是特別無聊的八佾之舞,一佾是八個人,也就是八八六十四名女子的大合舞,按周禮,這種舞蹈是只有天子才能看的舞蹈,是封建王朝的最高禮樂。

孔子老大說過,除了天子以外如果任何其他人觀看這種舞蹈,都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問題是眼前這六十四個小妞明顯也不是專業的舞者,看得出劉備為了招待自己真的已經是煞費苦心了,問題是他本來也不喜歡這種看春晚一樣的看舞蹈,眼前這六十四名舞者又因為本身並不是如何的專業,所以那舞蹈跳起來就跟廣場舞似的。

要尊重少數民族同胞的文化習俗啊!

老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幽州,大概率也是這輩子的最後一次,你特么就給我看這個?

於是劉協毫不留情地就打斷了這六十四個小妞的廣場尬舞,問道:“那什麼,停一下吧,就這些常規的吧……朕實在是看得已經有些乏味了,所謂入鄉隨俗,既然咱們現在在幽州,是不是得給朕整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劉備腦瓜子飛速轉動,打天子今天一來他的心神便半刻也沒有鬆懈,連忙道:“不知天子想看一些什麼?”

“當然是要看一些民族特色的節目啊,篝火晚會,還有長得很好看皮膚古銅色穿着虎皮裙的小姐姐啊,什麼草裙舞肚皮舞亦或者是你們烏桓鮮卑族的隨便什麼舞,你們草原民族不都是能歌善舞的么?”

嗯……雖然他也不知道東北的少數民族是不是也能歌善舞,畢竟兩年後東北就剩下二人轉了,估摸着這個時代肯定是沒有。

劉備聞言,心頭一稟。

這回的這個暗示么……相比於天子一貫的高深莫測就已經非常明顯了么。

於是劉備給鮮於輔遞了一個眼神:懂沒?

鮮於輔也給劉備回了一個:懂。

然後鮮於輔就站起來道:“啟稟陛下,臣有一小女,年方二八,頗有姿色,擅舞技,不如讓小女來為天子助助興?”

“好啊。”

如此,這一屋子除了天子本人之外,卻是所有人都懂天子的意思了。

很快,鮮於輔的女兒就穿着風格特別異域風情的服裝,梳着兩個大辮子上來了,怯生生地瞅了一眼滿屋子的大漢兩千石,和傳說中才能遠勝光武帝百倍的天子本人,一時居然連行禮都緊張得忘了,只是撲閃撲閃地長着一雙水靈靈地大眼睛盯着劉協的臉猛看。

天子長得還挺帥。

卻見這女子修眉端鼻,櫻桃小口,頰邊微現梨渦,眼珠亮如星辰,腰肢修長有弧度,大腿修長有弧度,脖子修長有弧度,胸部豐滿有弧度,渾身上下有弧度,尤其是肌膚呈小麥色,看着就給人感覺特別健康,就是那種……很少見的那種……可惜天色有點黑,看不清胸形。

估摸着是因為常年騎馬吧,所以才將身段顛簸得這麼玲瓏,用後世的眼光來分析的話,大概五千一宿的水平吧。

“婷兒還不快快給天子行禮!”鮮於輔連忙催促道。

“啊,哦哦,臣女鮮於婷拜見天子。”

連自稱都沒搞明白。

“嗯~,很好,很好。”

然後這個鮮於婷就開始跳舞了,而不得不說,作為一個俗人,以古琴、編鐘等配樂為主的純傳統音樂劉協其實一直是有點不算太喜歡的,身體里壓根就沒流淌那高雅的血液。

而以琵琶,羌笛,腰鼓為主,節奏相對更加鮮明的民族音樂他聽起來就很帶感了,而隨着音樂的響奏,已經跳起了胡璇舞的鮮於婷看起來也格外的好看,忍不住就跟着用雙手敲擊起了桌子,為她打起了鼓點。

兩人配合得頗為默契,竟然隱隱的還有些眉目傳情。見狀,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紛紛一臉怪異地瞅向了鮮於輔,而鮮於輔本人的臉上卻寫滿了複雜。

於是當晚,這個鮮於婷就被送到了劉協的被窩,而劉協畢竟離京出征太久,這半年來風裡雨里血里的,雖然事實上也沒打什麼大仗,但畢竟是在戰時,實話實說也是有點憋壞了,這鮮於婷長得又挺好看的,是吧,都給送被窩來了,如果不笑納,那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么?

畢竟作為一個有道明君,要尊重人家少數民族的民族情感啊!

於是,一宿暫時沒有充值入口的付費劇情過後。

第二天,劉協便下詔迎娶鮮於婷,將其冊封為貴人。

此舉,卻是引得涿郡大震,天下大震!

玩玩也就罷了,居然還給領回宮。

領回宮裡也就罷了,居然還封了貴人,這算是明媒正娶了啊。

試想一下一向奉行王者無外和夷夏之防的王朝,事實上在主流士大夫階級嚴重壓根就從來不拿少民當人看的王朝,皇帝突然下令娶個烏桓女人,這怕是和娶個青樓女子都差不多了吧?

況且這滿朝文武,實在也看不出這鮮於輔的這個女兒有什麼特殊之處啊!不但不懂禮數,而且皮膚還那麼黑,一點都不白。

天子,這是在為了政局的穩定在犧牲自己啊!

要知道聯姻歷來都是漢王朝與少數民族交流的最主要方式之一,漢庭衰微時喜歡通過聯姻送女以保和平,漢庭強大的時候更喜歡送女對外族進行掌控。

(和親並不只是屈辱的,也是滲透外族政治的主要手段,狠一點的甚至前腳送女後腳就把新郎給殺了然後太后攝政)

天子今年才十八歲,沒有女兒,所以,這一定是打算通過犧牲自己的方式來對各部展開控制了。

劉備的腦中精光一閃,卻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十一個的兄弟,十一支的花,十一個的兄弟姐妹是一家,兄弟姐妹……一家,國讓你幫我分析分析,天子今天為什麼要臨時編排了這樣一首曲調怪異的歌曲,又為什麼要不惜以貴人之位,迎娶那鮮於輔的女兒?”

陳琳和孫干都沒在身邊,劉備也只好以田豫來暫時擔任自己的幕僚了。

“這……皇叔應該已經有所猜測了吧。”

“我確實是有所猜測,然而此舉實在是過於驚世駭俗,卻是不敢相信啊。”

田豫聞言點頭道:“是啊,此舉着實是有違倫理綱常,驚世駭俗,然而當今天子是個怎樣的君主,皇叔不是應該比我更了解百倍么?半年之內兩次下罪己詔,將天下禍亂之根源直指先帝;殺死華歆氣死大儒鄭玄;均分豪強土地分給百姓耕種,不惜再掀黨錮之禍,重用宦官;縱容呂布屠盡汝南袁氏有辜的無辜的四萬餘人;天子可是動輒將禪讓兩個字掛在嘴邊,以國本之為付之於權謀的啊!皇叔以為,天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見劉備沒有了言語,田豫索性自問自答地回答道:“依我愚見,天子,乃是真真正正心繫萬民的仁德之主,卻也是真真正正的無法無天之人啊!只要有利於百姓安定的事,只要是有利於大漢萬年基業之事,天子什麼事干不出來?天子要乾的事情難道還不夠明顯么?他是要自己生出來一個烏桓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