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玉的反應大出楊曉凡的意料之外，她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用她那會說話一樣的眼睛看着楊曉凡，直到看的得楊曉凡頭皮有些發麻了，殷秀玉才長嘆了一聲道:“還疼么？”
楊曉凡心裡一軟，差點眼淚要掉下來，這才是真的對你好的人那，她會完全站在你的立場上，充分的考慮你的感受，然後非常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不安。
楊曉凡笑了笑道:‘不疼了，就有點點...‘
“我很擔心...”
楊曉凡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小心的，這次只不過是一個意外。”
殷秀玉嘆了口氣，微微一笑道:“土豪最沒意思了，總是用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是吧？”
楊曉凡尷尬的乾笑了一聲，殷秀玉的意思他明白，這事其實跟土豪不土豪沒關係，其實問題的核心在於自己跟李麟治的那次談話，如果那時候自己再低調一些就好了，當時一時意氣去挑釁李麟治的自尊其實確實是毫無意義的，這個有些不成熟。
“那啥，以後我一定低調做人，你放心，安全第一，而且這次不是也沒事么，一個打三呢！”
“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擔心了，善泳者溺於水，玩火者必自焚，真要比武力你一個人能打三個？那四個呢？五個呢？人家手裡有武器呢？所以，永遠要避免用武力去解決問題，還是要想辦法用智慧和法律解決，真要不行，就要學會善用合法的武力。”
“合法的武力？”
“對呀，合法的武力已經來了。”殷秀玉笑着指了指正在走過來的馬芸香。楊曉凡恍然。
馬芸香坐下來先喝了一大口西柚汁，這才呼了口氣，扭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裡不錯，是不是你們談戀愛的窩點啊？”
“還窩點？那要不要搜查一下啊？”
馬芸香呵呵一笑，看了看楊曉凡。楊曉凡會意的點了點頭，馬芸香有些感慨的看着殷秀玉道：“你這小男人可真是不消停，跟你以前說得不一樣啊。”
“男人嘛，總是喜歡新鮮的。”
“那你就不擔心等你老了他還喜歡新鮮？”
“人總是會老的，所以要學會保持內心的新鮮，雖然我們身為女性。理所當然的譴責喜新厭舊的男人，但是，在被厭舊的時候，有多少人會認真的檢討一下自己是不是已經變得讓人討厭了，已經不復當年的可愛了呢？”
馬芸香舉起手到：“得，得。我服了還不行么，我連男朋友都還沒有，還遠遠沒有別厭舊的資格，你就別打擊我了。”
“嘻嘻，可是你有被喜新的資格！”
“我呸！打死我也不做小三！服務員，給我來一份你們這的特別推薦，要能填飽肚子的那種。”
剛好從不遠處經過的服務員小姐微笑着走了過來。微微彎腰道：“我們這裡的特別推薦是牛肉蓋澆飯，可以么這位女士？”
“可以，速度。”
“好的，請您稍等。”
打發走了服務員，馬芸香才像是剛剛想起一樣看着楊曉凡和殷秀玉道：“你們已經吃了飯吧？”
殷秀玉抿嘴一笑，不答馬芸香的話，反而看向一臉佩服表情的楊曉凡：“你看，我就說她會照顧自己的吧。”
“還真是，幸好我們已經點好了，還是秀玉你了解芸香姐。”
馬芸香氣得直翻白眼。真是被人算盡了啊！
三人愉快的吃了晚飯，重新換了熱茶上來，馬芸香才清了清嗓子談起正事。
“我今天去問了那個案子，案子現在還在派出所手裡，因為沒有證據證明是綁架或者有目的的誘拐案件。所以只是按照走失的案件在走流程，說起來慚愧，派出所的人並沒有對老方產生懷疑，所以，你想像的有人盯着老方，甚至已經注意到了你的事情根本就沒有。”
“哦~”
楊曉凡失望的應了一聲，殷秀玉則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馬芸香覺得被楊曉凡鄙視了，不過這確實沒法反駁，因為派出所的人實在是太不用心了，這麼明顯的漏洞竟然就沒有注意到，馬芸香落實了口供上的問題之後，立刻就將案子調了過來，將案子作為誘拐案來處理了。
“我們明天會安排人再一次對相關人士進行詢問，包括李麟治的私人助理陳永建在內。”
“陳永建？就是那個人么？”
“我們查了一些飛機和火車的記錄，沒有這人離開鵬城的記錄，但是他的車子有離開鵬城前往粵東的記錄。”
楊曉凡有些興奮的問道：“那是準備從這兩人身上突破？”
馬芸香笑了笑，殷秀玉卻忽然道：“她是打算又玩一次打草驚蛇吧？”
馬芸香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就不能裝一次傻，讓我顯擺一下你會不舒服么？”
“嘻嘻，抱歉，我也想顯擺一下。”
“哼！”
楊曉凡羨慕的看了看兩位各有特色的美女，想到自己那令人着急的智商，不由的嘆了口氣，不過隨即他又重新開心了起來，自己有秀玉，不，還有芸香姐這兩個聰明人幫忙，這也是本事啊！聽說當年漢高祖劉邦說過他自己打仗不如韓信，後勤不如蕭何，謀略不如張良，戰場爭鋒就更不用說了，但是他卻打敗了項羽做了皇帝，嗯，自己也要好好學學這位皇帝才行。
殷秀玉和馬芸香看着楊曉凡那得意的笑容，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貨在高興什麼呢？
“喂，笑啥呢？”
“呃，沒啥，就是覺得這事有芸香姐出馬，一定能收拾了那個李麟治，替我出一口惡氣。”
馬芸香撇了撇嘴道：“你怎麼知道這事就是李麟治乾的，或許是別人呢？別忘了。不想你攪和這事的也許不止李麟治一個。”
楊曉凡一怔，不過還是堅持道：“管他呢，反正李麟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殷秀玉抱着茶杯微笑的看着楊曉凡，眼神里頗有點縱容的意思，馬芸香搖了搖頭。這女人已經沒有原則了，果然愛情是會降智商的么！
“芸香，說說你準備怎麼打草驚蛇吧？”殷秀玉揚了揚下吧，一副領導的模樣，那種做派就如馬芸香是她的下屬一樣。
馬芸香狠狠的鄙視了她一眼，還是很認真的回道：“當然是直接讓各方都知道。我們警方認為這事有貓膩了。”
“你就不怕他們狗急跳牆？”
馬芸香眉頭一皺，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如果逼急了這些傢伙為了防止被警方追查，真的殺人滅口也是有可能的。
“哦？秀玉你莫非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么？”
“你既然相信小凡的直覺，為什麼不繼續相信下去，反而想要另起爐灶？”
馬芸香一怔。隨即臉上有些發熱，不錯，她心裡確實有些不甘，有點想要跟楊曉凡較勁的打算，不過這種想法卻完全沒有能逃過殷秀玉的雙眼。
“這個...小凡的直覺不能作為證據...”
殷秀玉抿嘴笑了：“嘴硬吧！小凡的直覺確實不能作為證據，但是他的直覺卻能讓你有目的的去尋找證據。”
“怎麼你這話聽着這麼難聽呢，好像我們在構陷李麟治一樣。”
“有么？只是有目的的去尋找證據。如果找不到的時候你再說這話吧。”
馬芸香無奈的看着殷秀玉，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楊曉凡，嘆了口氣道：“好吧，我認輸還不行么，我確實覺得有些不甘心，想要嘗試一下自己的辦法，你說你一個老百姓，搞的這麼神神秘秘的，讓我們這些專業人士咋混啊？”
“呃...那個，不小心的啦。”
“呸！少在這裝純真！真不甘心變成給你打下手一樣。好歹我也是老警察了。”
楊曉凡乾笑道：“這個真沒辦法，天生麗質難自棄啊！”
“嘔~趕緊的閉嘴！”
“呵呵...”
殷秀玉開心的笑着。
“好吧，你說說，如何才能有效的利用你那該死的‘直覺’？”
“這個很簡單，只要你詢問的時候。讓我在場就行了。”
“讓你在場？可是...這樣吧，你讓吳玉華給你授權，讓你作為她的代表來了解有關的情況，估計李麟治也會讓律師在場的。”
“可以，我明天一早就去問吳玉華拿這個授權。”
馬芸香怪異的看向楊曉凡，嘴唇動了動卻沒有出聲，想了想之後詭異的一笑道：“也好，那就這樣了。好了，閑事說完，我們來說說周末聚會的事情，清惠周末有空，秀玉你沒問題吧，不能帶家屬哦。”
楊曉凡看了看馬芸香，這種事情沒有一個男人會去摻乎好不好，他在琢磨的是剛才馬芸香那個奇怪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怎麼想起就有些不踏實呢。
殷秀玉睨了楊曉凡一眼，似乎也沒有給他解惑的打算，而是與馬芸香熱烈的討論起周末的行程，不外乎是去哪裡逛街了，去那家店喝茶了之類的。
楊曉凡捧着茶杯開始走神，耳邊兩個女人的聲音漸漸的遠去，世界彷彿漸漸的失去了色彩，一切變得有些疏離和隔膜，就像自己正在失去世界一樣，楊曉凡的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濃濃的不舍，然後心裡猛地一痛，豁然清醒過來。
一道關切的目光及時投注過來，楊曉凡零落的心裡頓時安穩了下來，看着眼前的兩個風情各異的美女，聽着她們絮絮低語，嘴角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舉起茶杯慢慢的啜飲着，偶爾看向周圍暗淡的世界，又忽然有種坐看元捲雲舒的高大上的感覺了，人可真是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