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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熔已是金丹修士,又是煉劍和煉器大師,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沒頭沒尾的生這麼大氣,但齊休還是乖乖地坐上從黑河坊南下的飛梭。

既然生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順路把古鐵生和張勝男帶上,有他們這兩張親情牌,古熔想必也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那個姚青也跟了來,他和白曉生合編的‘兵器譜’,比斗之後被證明錯漏處處,預測也不準,不但賣不贏萬事知,還有許多書店要退貨。

甚至有賭輸了的修士,鬧着要百曉生包賠參賭損失的,總之這第一陣,是大敗虧輸。他在擂台賽上又丟了臉,一刻都不想在黑河坊呆了,索性跟着齊休南下,開開眼界。

以最快的速度,‘滾’到古熔面前,古熔正在第一次見面的地火山洞中,錘鍊法器,故意不拿正眼看齊休,只和古鐵生,張勝男和姚青說話。

晾了齊休好一會兒,古熔才屏退眾人,把齊休單獨留下來。

“你可知,我為何找你來?”古熔橫了齊休一眼,問道。

“不知……還請……呃……還請前輩示下。”

齊休這是第一次見到結丹後的古熔,對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還很不習慣。當然,結丹之後,的確是境界天差地遠,不能再像當年,還是門裡築基後期的傳功教習一般對待了。

“哼!還裝個屁!”

古熔怒罵一句,使出金丹威壓,把齊休給壓跪在地,然後丟出件金燦燦的物事,到他面前。“我好心煉法器與你,可不是要你拿出去換靈石的!”

齊休看清面前的物事,不是自家的么?嚇得一摸儲物袋,結果眼珠子一轉,反而笑了。

“你還笑?你記得你把材料給我時,說明了是自用。我在要結丹的關鍵時候,還分出心來打造這三階法器,而且除了剩餘的材料,分文未收你的,結果你竟然轉賣?要不是輾轉又回到了我手上,我還都被你蒙在鼓裡!!你可知我是什麼心情!?你還笑?!!”

古熔見齊休笑個不住,徹底怒了,指着喋喋不休地罵,恨不得一劍砍死他。

“哎喲……哎喲……”

齊休差點笑岔了氣,好不容易止住,拿起法像問道:“前輩且慢生氣,先告訴我,您這法像,是從何人手裡得的?”

“有人拿過來,托我把裡面精金的分量減少些,使築基初期也能用得起來。”古熔回道:“一個金丹中期修士,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築基初期女修。”

齊休又把姒毐的形色一問,古熔搖頭,又點點頭:“個頭一樣,說話也差不多,但是容貌不像。你就是賣給他的罷?”

“什麼賣給他!”

齊休冷笑,從儲物袋裡掏出媯家賠給自己的那個新的,和原先古熔造的法像放在一起,遠看,竟然像是一對。

“這!”

古熔乃此中行家,見之大驚,一手一個,拿起來細細比對。

“我當時,是取用里的精金,用千錘百鍊之法,打入金身之中,才使你這法像,具有屬性。而你拿出來的這一座,用的雖然也是三階精金,但製造者不耐煩千錘百鍊,直接加了四階,雖然一樣有屬性,但比我做的,顏色稍稍暗些,也貴多了。”

“還有,我的三花底座材料,是拆自你的,所以附帶,而你的這座,直接用的新材料,只不過又加了些屬性的珍貴金屬!”

“還有許多地方!”

古熔越說越激動,“對方為了達到和我這件一模一樣的目的,不但不惜以好充次,甚至最後造出來,還沒原料值錢!為什麼!?”

“嘿嘿……”齊休笑吟吟地,把稷下城被姒毐搶走儲物袋,媯家賠了自己一套新的,來龍去脈,一字不漏地說了。然後指着媯家賠的那座,說道:“這件法像,可比你那件,雕工好多了。”

“咳咳……”

古熔老臉一紅,“能用就行了,要那份漂亮有啥意思?這個媯家,還真是為了一份面子,不惜花血本,也要賠你一模一樣的,有那份財力,何不如賠靈石就好。”

“賠靈石,就顯不出他媯家言出必踐的本事了……”齊休輕笑。

古熔拿着兩件一模一樣功能,但價值差別巨大,外形有些似是而非的法像,在山洞中緩緩踱步。“所以說,搶你儲物袋的姒毐,和這次拿過來的人,是同一個人?那未免也太巧!”

齊休也嚴肅起來,“其一,姒毐現在被稷下城,齊雲派,南林寺,明陽山聯合追捕,若是想往白山深處逃,就很有可能來離火城。”

“其二,你是金丹修為,煉器大師,離火城中沒幾個罷?他一個初來乍到的人,有很大幾率恰好找到你。”

“其三,我以前一直不明白,這個姒毐為何見到我儲物袋中的東西,就果斷逃走。現在明白了,我那套三階炎鳳物事,正好可以給姒毐身邊,築基初期的女修使用。所以姒毐一見,立刻想吞了我的。”

古熔又問什麼炎鳳物事,齊休不好再瞞,將自家得了羅鳳遺寶的事說了。

“四十天一次金丹一擊,可以用一百次?”古熔終於動容,這種東西,自家結丹之後,雖然不稀罕了,但對於練氣,築基層面的爭鬥來說,可以說是至寶。

現在的拍賣場,有時候一階好屬性飛劍,比二階垃圾飛劍還值錢,為什麼?因為一階飛劍練氣修士就可以用,這世界上練氣修士窮人很多,但有家世,有身家的人也不少,價格很容易就炒上去。

而二階飛劍,要築基修士才能使用,屬性過於垃圾的話,沒幾個築基願意要,價錢自然不高。

和要是一起拍賣,恐怕絕對是天價中的天價,想想,一百張符寶,是什麼概念!

古熔將兩件法像捏得緊緊,目光也深邃了起來,似乎馬上就要做出重大的決定。

齊休會意,這古熔,並不是什麼好人,當年自己拿秘傳和他交易,若是被他得知秘傳在自己身上,只怕當時就要殺人奪寶。

索性再添一把柴,“這個姒毐,並不光搶了我的東西,他在稷下城律宮裡當值多年,據說,之前就手腳不幹凈,身家想必極為豐厚。而且,他不過是稷下城媯家的外戚,到處都通緝捉拿的人,想必沒什麼來歷根腳。”

“你別說了!”

古熔大喝,“這一票!我幹了!”

……

齊休,姚青,還有古劍閣七名築基修士,全都紋絲不動,死死埋伏在山洞內,一處新建的幻境之中。古熔對這邊打個稍安勿躁的眼色,一板一眼,敲着地火上的煉器材料。

地火熊熊燃燒,流露出詭異的血紅,古熔一錘一錘,彷彿催命的鐘聲,不疾不徐。

齊休感覺自己盯着傳送陣的雙眼都有點酸了,稍稍轉動下眼珠,發現姚青捏着飛劍的手,正在瑟瑟發抖。心中好笑,輕聲問道:“你殺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