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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神修士坐鎮的超級大城,比齊雲派的根本,還要大上三分。

城市繞湖而建,湖中心有一個小山,被有若實質的靈氣重重包裹,傳說就是那名化神修士修行所在。小山的靈氣,緩緩散逸在湖面之上,宛如人間仙境。整座護城大陣,兼具聚靈陣的功能,城內各處,都是平均的四階下品靈地,住在任何一處,都比羅山那一百零八座洞府要好。

不過因此,各處旅店、客棧騰貴,而且都由此城主人專營。還好各個檔次的都有,算是豐儉由人。

還有各家食肆,酒樓,靈茶鋪子依湖而建,許多修士悠閑往來其中,金丹、築基、練氣,甚至凡人,通通不分貴賤,相互之間,一邊觀景,一邊辯論。論道,論禪,論儒,論玄,什麼都有人談,什麼都有人聽。

時而引起爭論,左近立刻圍滿了人,有爭到精彩處的,紛紛鼓掌叫好。贏了的趾高氣昂,接受稱讚,輸了的乖乖會賬,低頭走人。

城內還有許多學宮,定期有元嬰修士出來傳授大道之學,平日里,都有金丹開課,若想進去,除非被裡面教習看中,否則花費極為高昂。就連齊休身家如此豐厚,看到價目,只得暗暗咋舌,打消心思。

城裡的大大小小的商鋪就更多了,各條街上擠滿了人,齊雲幾家大的商會,都有分店在這,地段還都很不錯。

和帕吉桐隨便逛了逛,齊休終於確認無疑,這就是白曉生那貨會呆下來的地方。

本來因為楚秦所有出產,都賣予了靈藥閣,蔣鴻苦給了齊休一個他們家的信物,去靈藥閣產業打尖是最好的。可是路上殺了人,齊休就不想暴露根腳,索性找了個不起眼的小客棧,住了下來。

小客棧住一晚也極為昂貴,在此居,大不易,白曉生要是真在城中,必定要做些什麼討生活。

齊休細細想明,白曉生長處,還是刊書。打發帕吉桐去找刊印雜項書籍的地方,自己在城中心,幾大拍賣行聚集的地方兜了幾圈,齊雲產業在白山有眼線,不能進,明陽山……剛在他們地界殺了人,也算了。

看來看去,找了家南林寺的產業,一頭鑽了進去,想先把幾件三階物事,鑒定出來。

佛家禪宗,竟也做起了生意,叫知客帶自己,進入一間鑒定大師的內室,果然是個光頭和尚,築基中期修為,笑吟吟地看着齊休,說道:“道友可有信物?”

“無有。”齊休拿不出,又問:“有什麼差別么?”

“自然有……”

那和尚一雙眼睛,閃出睿智澄明之光,彷彿能把人看穿,慢悠悠說道:“若是沒信物,從你剛進門開始,就要算靈石了。”

“這禿驢!”

齊休心中怒罵,既然如此,你說話那麼慢是故意的嗎?

連忙取出一根法杖,一瓶丹藥,一個大珍珠法器,遞給那賊禿。

“都是三階……不錯……不錯……”

鑒定和尚慢悠悠地一個個摸了摸,看得齊休都快急死,然後先拿過珍珠,開始鑒定起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齊休見他寶物入手之後,便神色肅然,法度嚴謹,再沒有故意拖時間騙錢的舉動,才稍稍定下心。

雖然齊休自己也會鑒定,但那靠的是本命天賦,二階一掃而過,無不通曉,但是自家對正統鑒定一道,其實根本不會。碰到三階物事,立刻抓瞎,認識那,是因為那張三階符篆的紋路,直接畫了個金甲樂傀,誰不認得。

“三階下品,可收七湖之水,只有水系靈根者,方能使用。收滿之後才有唯一一個屬性,但不可用來擊敵,因為珍珠法器本身極脆。”

鑒定完,齊休臉都黑了,這有個屁用?

那和尚看見齊休臉色,哈哈一笑,說道:“可要聽我解釋妙用?要加靈石的喔。”

“聽……聽。”

齊休心裡把這家佛門罵了一萬遍,但無法,只得聽下去。

“這顆珍珠,是所有三階以下水系攻擊剋星,效果極佳,通通收進去,沒二話。而且收了什麼,放出來還是什麼,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而且寶物自動運轉,只需意念,不需靈力驅使,怎麼樣,這麼一說,知道厲害了吧?”

齊休一聽,終於明白了,這就是一個極致增強板的啊!給展仇用,正合適!

那和尚見他面色轉霽,微微一笑,又取過法杖細看。

“三階下品,只有一個技能,相當於金丹初期一擊,用過之後,自動回復,需四十天左右。不過,這仗起碼要金丹初期,而且身具本命的女修才可使用。”

和尚說完,齊休心裡再次一沉,這仗根本為羅鳳量身定做,對自家是一點用沒有,問道:“大概好拍賣出多少靈石?”

和尚換了正色,搖頭道:“難說。”

這法杖對使用者要求太高,可不就是難說么,而且需求者那麼少,價格也不好抬。

和尚又去鑒定那瓶丹藥,末了,一摸光頭,大笑不止。

齊休疑問原因,他笑道:“妙!妙!妙!”

“這瓶三階下品,也只可給女修使用,服下後,可短暫具有相當於金丹初期一擊的,的靈力和氣息,配上你那,正正好!妙!妙啊!”

和尚說完,齊休大喜,一百粒,配上這把法仗,等於每四十天,就可用一張符寶!

一百張符寶!這是什麼概念!

三樣物事都有用,自然不拍賣,一一收起,對和尚千恩萬謝。等到那和尚一報賬,齊休臉瞬間又綠了,氣得丟下靈石,摔門而去。

走到和帕吉桐約好的地點,他早等在那裡,稟道:“謄抄刊印雜項書籍,專門有條街,不過……”

“不過什麼?別不幹不脆的!”

齊休儲物袋剛剛小失血,心情十分不耐。

“不過那條街兩頭有人把守,說是……呃……說是要雅人才可入內。”

帕吉桐說得吞吞吐吐,齊休愈加不悅:“哪有那許多啞巴給他用?!你小子……”

“不!您誤會了……”帕吉桐急忙糾正,“是‘雅’,雅量的雅,雅緻的雅。”

“雅人?”

齊休抬步就往那走,“帶我去看看!”

走到那一看,果然,長長一條街,內里建築一水的白牆青瓦,裡面傳出來的,全是紙和墨的香味。不光有人把守,甚至有法陣阻擋隨意進出。

街口有一座樸實無華的牌坊,左寫‘翰墨重地’,右寫‘雅韻離騷’。牌坊下面,有位做儒家打扮的金丹修士守門,如若要進去,需要辯贏了他,剛剛有名道士挑戰落敗,在圍觀眾人的鬨笑聲中,捂着臉跑開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

齊休心中暗誹,撥開圍觀眾人,走上前道:“我要進去找人。”

“誒……”

那金丹修士手一橫,“等等!”說著,閉上眼,裝模作樣從儲物袋中摸出張紙條,大聲念道:“先聖談商賈之道,先生可有立論?”

“臭!臭!”圍觀眾人哄然,七嘴八舌地道:“怎麼有這種銅臭味十足的題目?!”

齊休眼一斜,“你有什麼立論?”

“嘿嘿……”那金丹修士不以齊休無禮發怒,笑道:“先聖有言……”

“等等!”

齊休不耐地把手一擺,“我來問你,二階中品,在本城賣價幾何?在齊雲值多少靈石?能制什麼丹藥?又分別賣價幾何?”

那金丹儒生嘴巴長得開開,半天答不上來。

齊休一甩袖子,“去搞清楚再出來辯吧!”刺溜一下,從那金丹修士身邊鑽進去了。

“他這是亂破題!”

“你怎放他進去了?世間物事萬萬種,哪能一一搞清楚價錢!”

“你這種的也來守門,下去罷!”

“哎!反應這麼慢,學人家來辯什麼論!”

那金丹修士被眾人一起鬨,又羞又惱,只得換人來守門,轉身進去捉齊休。

長街裡面倒十分安靜,間間不關門,內里一覽無餘,大部分人在一個小桌一個小桌前坐着,專心謄寫書籍。還有些人,見到書中有好句子,就拿到街中,搖頭晃腦地念,許多人便湊上前,酸溜溜地品評一番。

每一間房屋上方匾額,分別寫着‘玄幻’‘都市’‘奇幻’等字樣,齊休一路找,找到寫有‘風物’的那間,邁步走進。

“喲!又有辯贏了的?是什麼題目,和我較量一番唄?”

裡面謄書的人,看到齊休這個面生的人進來,大感興趣,紛紛停下筆頭,來找齊休掰扯。

只有一個白袍修士,嘴巴長得老大,看着齊休,就像看到鬼一樣,不是那白曉生是誰。

齊休上前,一把提住他脖領子,喝道:“堯生!你的事發了!”

分開一頭霧水的眾人,把他提溜出來,那金丹修士一間間快找到近前,不敢回頭,一直從長街另一頭,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