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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變異獸襲擊之後,基地的城門築高了十米,總共近三十米的城牆,上面有容納人通過、作戰的通道、供人值勤放哨的城樓、放置機槍炮彈的城垛。

邊長曦到達時,迎着風雪只見上面一排穿着厚實防護衣、帶着頭盔的士兵,身體外面綁着槍袋,身上別著手槍,手上把着步槍或者機槍,微微走動巡視。但更多是各就各位,神情肅穆嚴陣以待。

而大門內雪已經被掃凈,閑雜人等一個沒有,路面乾乾淨淨。有幾支後備隊伍在等待,官方人員也有不少,在忙碌地規劃路線。

“一會兒人要是一窩蜂湧進來,馬上分路帶走,送到招待所再說。所里呆不下,街道上空地上都搭了棚,總之要安撫,不能堵住道路,入住手續倒不急着辦……”邊長曦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在指手畫腳大聲指揮,仔細看了兩眼,李豹,他身邊不遠處甜甜笑着的女人正是楊曉雯。

哎呀,楊曉雯倒是好久不見。

直到今日,基地里已經流行起一股交際風,長得漂亮、有些背景渠道的女人會瞄準一些能人發起美人攻勢,強者間又有互送美女的習慣,一來二去,交際花這個名詞就傳開了。

不過前世兩朵有名的交際花這次是籍籍無名,上次邊薇表現良好,邊長曦給她私底下漲了好幾倍工資,仍舊在水廠里做着女工,還是良家婦女一枚,楊曉雯則是見也沒再見過,曾耳聞,她跟在接外處主任李豹身邊做秘書之類的差事,朝新入基地的高手、潛力股送送秋波拉拉小手,倒也不是很猥瑣的工作,就是美人攻略,搞搞氣氛的,能讓接外處的工作少點摩擦。

邊長曦沒把這兩人放在心上。看了兩眼見他們行事說話還挺正派,不由想前世兩枚交際花這是都從良了嗎?

現場拉了警戒線,邊長曦被攔下,她拿出身份卡:“我是江城人。來加入今天的守衛。”

李豹看到她,立馬笑着迎過來:“邊小姐啊,你來找顧少將有事?”

這人比起以前一身匪氣,變得圓滑了很多。他最初拿到正式官職是借了顧敘的力,雖然後來沒接觸了,但在外人看來身上已經有了顧少將的標籤,加上他自己主動往顧敘團隊里跑,一來二去就交道就這樣打起來了,從副主任陞官成為主任,其中也有顧敘發力。

所以面對邊長曦這位顧系紅人。他是不敢怠慢的,再無當初在江城時候的輕視算計,生生換了個人似的。

邊長曦有點不適應這人的殷勤:“我來幫忙的。”

“那請進請進。前方傳來消息,保守估計能有兩萬人,一擁而入現場秩序要維持住了。一般人不能靠近這裡。”

“人還沒到?”

“沒呢,聽說被喪屍堵住了,朱團長的救援部隊已經去了,不過就在十幾里地外,也快了。”

楊曉雯見邊長曦黑色羽絨服也怎麼不薄,偏生穿出修長塑身的感覺,帽子上一圈毛。襯得她臉容精緻纖麗,站在簌簌飛雪裡俏生生的彷彿能放光一樣,周圍人都偷偷朝她看來。心裡不覺又羨又妒,一團酸澀,最初認識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差距太大了。太大了,大到連嫉妒都無力,還時時惦記着她會不會報復自己以前對她的輕賤。

從前她無法無天,但大半年下來,見識了無數比她更無法無天驕縱蠻橫的人。她玩的是嘴皮子,人家玩的是刀槍腦袋,有點頭腦的人都曉得要收斂性子,改變觀念之後對邊長曦的地位能量也認識得更深刻。

她帶點討好地說:“據說是南邊來的,香江那一帶,真奇怪,那裡難道沒基地嗎?千里迢迢,聽說沿路還開來了好幾艘戰艦,挺有來頭的樣子。”

香江?戰艦?

邊長曦皺了眉,前世沒聽說啊。

她仰望城牆眯了眯眼睛,從農場里找出一副沒有度數的寬幅眼鏡戴上,緊了緊衣領,登上台階。

顧敘正握着望遠鏡,不時和顧培說幾句:“……古時城池外挖護城河很有道理,如果現在我們眼前有一條五米寬的河,三米也行,溝渠也行,就能夠避免喪屍異獸直接衝擊城牆,當然,還能設計得更周到……”

說著抬頭,眼珠被雪光映得瑩瑩生輝,透出一絲訝異:“你怎麼來了?”

趴在城垛上懶懶望着前方的牛奶也身體一坐,歡叫着一骨碌地躥過來。

“天天在裡面挺無聊的。”邊長曦接住牛奶,看下面白茫茫的一片,視野所及除了白幾乎沒有別的顏色,然而還有散落的建築、石塊、高高低低的丘陵,前方也不是能一馬平川一眼望盡的。

雪地上遠遠近近跑動着小黑點似的人,在爭分多秒地挖着什麼?

“他們在幹嘛?挖陷阱嗎?”

顧敘看她一眼,那目光彷彿在說怎麼可能,顧培插嘴道:“那是在埋地雷。”

忽然,遠處衝來幾輛雪車,上面人揮動艷紅的旗幟,顧敘見了臉色一肅:“備戰!”

兩個字被重重傳遞下去,氣氛頓時凝重起來,埋地雷的人們馬上往回撤,不多時,地面隱約震動起來,率先出現在視野中的比較統一的軍部戰車,上面很具喜感地插着錦旗,旗面上偌大“朱”字張牙舞爪。

這就是朱軼銘的野戰團,和最初相比,經過發展擴張的野戰團有了很大的變化,不但吸收了不少普通人,還變得越來越像朱軼銘的私人部隊,他有着至高無上的指揮權。個把月前他還在車輛制服上標上“朱”字記號,這讓諸葛雲馬等人很是光火,那幾天“挖國家牆角”的話題飛得街頭巷尾都是,多少老資格的人找朱軼銘談話,多少調查接踵而來,不過最終朱軼銘仍大搖大擺地把隊伍冠上自己的姓。

顧敘說這是葛建華預備脫離大部隊的表現之一。

大難未臨頭,蘇城基地這些同林鳥已經要各自飛了。

戰車只有寥寥幾輛在前面開路,後面是各色各異的車輛,卡車、巴士、商務、越野、小轎車、摩托車。爭先恐後轟轟隆隆地往前趕。然而雪地是那麼厚,那麼滑,一不小心就有車陷在坑裡,怎麼拚命轉輪胎都爬不起來。後面的車方向盤打得好的馬上避開,反應慢一點就直接撞上去,動輒翻車,人們驚慌失措地棄車而逃,很是混亂。

邊長曦吃驚,這跟被惡鬼追趕一樣。

確實是惡鬼,獸群的咆哮喪屍的嘶嚎隱隱可聞,接連不斷的機槍聲,幾乎被掩蓋過去的呼喊,一切都說明後面正發生什麼。甚至可以看到那裡雪末滾滾,如排浪一般逼近。

顧敘也沒料到會這樣,等人還有近萬米的樣子,叫人打開大門,出動兩列士兵。遠遠揚着指揮棒舉着大喇叭要車隊依照次序進來。

但那些人已經亂了分寸,三兩下把入口堵得水泄不通,便是鳴槍示警也沒用。

顧敘冷峻着臉,抓過把槍,朝下面噗噗噗放出數槍,准而又准地不是打破車窗就是打爛後視鏡,既不傷人威懾作用又大。他亮聲道:“把司機給我扔出來,你們開車先散開再一輛一輛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