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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可怕的副作用

“未想到這嫁衣這般快就派上用場了。”李阿婆兩眼有些淚汪汪的。

陳悠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的親子,連忙打岔道:“阿婆,快讓靜姨換上讓我們看看。”

賈天靜在一旁嗔了她一眼。

李阿婆吸了吸鼻子,笑道,“天靜,快進屋試試瞧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趕緊拿給阿悠她娘改改。”

陳悠扶着李阿婆起身,一同進了屋內。

等賈天靜試了嫁衣,陳悠這才拿出藥箱,賈天靜小心扶着李阿婆躺下。

“阿婆,可能會有些痛,您忍忍。”陳悠輕聲對着李阿婆說。

“無事,都扎過許多次了,阿婆都知曉。”

陳悠笑了笑,凈手,取出銀針,找准了穴道,閉目睜眼,調整自己的心境,右手拿着針,朝着穴道準確的扎去。

但就在銀針馬上要接觸皮膚時,陳悠心中突然雜念四起,腦中許多紛亂的人影,可怖的尖叫,葯田空間在自己眼前被毀滅,等到她回過神,李阿婆已悶哼出聲。

賈天靜發現陳悠的異樣,急忙拔出了扎錯穴位的銀針,而後急忙揉捏李阿婆身上各處相通穴位,這才緩解了李阿婆身上的疼痛。

陳悠的右手有些發抖,她獃獃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她剛才這是怎麼了?明明已找准了穴位,為何會在最後一刻集中不了精神!

還回想起來那些恐怖的回憶!

賈天靜是又擔心又憤怒,“阿悠,你怎麼了,給人施針怎可分心,氣穴所發,各有處名,人身體的每處穴位都事關康健之大事,何況你給李阿婆施針的是關於眼部的部分穴位,你一個偏差,很有可能會叫李阿婆失明!”

李阿婆連忙拉了拉賈天靜的手臂,“天靜,阿悠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這樣怪她。”

陳悠被賈天靜吼的從震驚中回過神,她原本顫抖的右手變得冰涼,她用力閉了閉眼,壓住心中的波瀾,“靜姨,方才是我疏忽了,還是你來吧,我身子有些不適,要先回去休息會兒。”

賈天靜從陳悠手中接過藥箱,陳悠給李阿婆行了一禮,低着頭,就匆匆快步出了房間。

就連賈天靜想叫住她都沒來得及。

賈天靜纖眉皺起,喃喃道,“阿悠到底怎麼了?”

平日里,陳悠被賈天靜唐仲說幾句實屬正常不過,她還會笑嘻嘻的與他們還口,絕不會像剛才一樣。

李阿婆嘆了口氣,“天靜,你莫放在心上,阿悠定不是生你的氣,一會兒你與唐仲去看看她,恐怕她是身上哪兒不大舒服。”

賈天靜低低應了聲兒,給李阿婆施針。

陳悠倉皇地跑回自己房間,關上房門,坐到了床邊,她心中忐忑害怕,因為前一次相同的經歷,讓她更是後怕不已。

香佩正坐在廊下做針線,瞧着大小姐慌張跑進屋子,嚇了一跳,急忙讓桔梗去報告夫人,自己進屋中詢問。

陳悠躺在床上,眼神空洞,聲音虛弱,她朝着香佩揮揮手,“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着靜一靜。”

香佩擔憂地看了她一眼,還是應了一聲“是”。

葯田空間的變化在陳悠的腦中徘徊,很早之前就發現變化後的葯田空間有些坑人,可這次真的超越了陳悠的底線。

若是她沒猜錯,因為上次任務的失敗,她已經失去了給人針灸的能力……

以後診病就再也不能施針了!

呵!原本以為這幾日一切正常,葯田空間任務失敗的副作用就是單純身體上的疼痛,可沒想到,竟然還會剝奪她其他的東西。

上一次,外科手術的能力本就不是她原有的,沒了後她其實並沒有多麼大的心裡落差,真要掌握,她再慢慢積累經驗再鍛煉便是,可是這次……

自上輩子就有的能力,鍛煉了十幾年的針灸之術,當初幼時,是祖父手把手教的針灸,如今她卻再也不能使用了。

她如此喜愛醫術,不能針灸的大夫就好似失去了一隻翅膀的飛鳥,以後她又如何好意思稱自己是大夫?

陳悠的天好似塌下了一半,她閉上眼睛,腦中混沌,有溫熱的眼淚從她緊閉的眼角滑下。

深深的吸了口氣,陳悠想要發泄,可是葯田空間的秘密,她誰也不能說,胸口悶的難受。

她猛然起身,幾步走到妝台前,一把拉下胸前衣襟,鎖骨下那朵黯淡的紅蓮就在鏡中映照出來,用力地抓向那處,直到將鎖骨下的肌膚抓的紅腫破皮,可紅蓮印記仍然在那裡,沒有一丁點兒變化。

癱軟地坐在凳子上,鎖骨下方火辣辣的疼着。

可她也只能這樣發泄,即便藥田空間還是一枚戒指,陳悠也不能在一氣之下扔了它,它畢竟是祖父留給她唯一的東西,是他們家族世代傳下來的遺物。

心中過於疲累,陳悠搖搖晃晃地走到了床邊,“嘭”地倒在床上,昏昏沉沉中,竟然睡了過去。

等到陶氏與唐仲賈天靜趕到陳悠屋中時,她早已睡熟。

陶氏看了眼香佩,香佩壓着聲音小聲回道:“回夫人,大小姐回來心情不大好,不讓奴婢在房中,等奴婢再進來看的時候,大小姐就睡著了。”

陶氏點頭,她彎腰摸了摸陳悠的臉頰,睡夢中的陳悠眉間還是緊皺的。陶氏有些心疼。

“好好照顧大小姐。”陶氏看了陳悠一眼,與唐仲一同出了內室,賈天靜留下給陳悠把了脈也出去了。

外間,桔梗端了茶水過來,給三人倒上。

陶氏問道:“賈妹子,今日阿悠到底是怎的了,她身體可有異樣?”

賈天靜有些愧疚,便將在李阿婆那發生的事兒說了,“阿悠身子無恙,若是心情不好,恐是我說的重了些。”

陶氏看向裡間,搖搖頭,“阿悠不會因你說了她兩句,就這樣,定是還有旁的事。”

唐仲也點頭。

“可這幾日阿悠並未出門,能有什麼事?”賈天靜疑惑道。

趙燁磊聽說陳悠不大好,匆匆趕了過來,他提着袍擺進門,憂急的問道:“嬸嬸,阿悠如何了?”

陶氏看了趙燁磊一眼,“阿悠已睡下了,無事。”

趙燁磊鬆了口氣,他心疼的朝着裡間看了一眼,又不好進去,只好到陶氏身邊坐下。

“阿磊,這幾日,我已經差遣薛鵬去建康置辦宅子,等那邊一安排好,我們便先過去。”

趙燁磊沒想到陶氏會突然與他說這些,他有些怔住,而後才詢問,“嬸嬸,怎如此急促?”

陶氏勉強笑了笑,“明年開春你便要參加會試,時間不多了,咱們在建康並無根基,一切都要從頭開始,一年不到的時間已經夠短促了,自然是能快則快。”

趙燁磊雖然明白陶氏說的不差,可是他就是有一種感覺,認為陶氏的目的並非是為了他以後的官路這才這麼匆忙的送他去建康經營。

“阿磊一切聽叔嬸做主。”

陶氏拍了拍他不夠寬闊的肩膀,“好了,咱們也回去吧,阿悠累了,恐怕還要多睡一會兒,若是擔心她,等午後再來看她。”

說了又轉頭看向唐仲與賈天靜,“劉太醫早囑託了你們兩人在成婚前不能見面,怎的又見面了?都趕緊回去,要是讓劉太醫知曉了,他又要念叨了。”

唐仲與賈天靜剛才在擔心陳悠時還不覺得,被陶氏一說,兩位都而立之年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還都紅起臉來。

陶氏回到房中,與秦長瑞說起這事,秦長瑞不放心的向妻子叮囑:“文欣,明日我便啟程了,這一趟來回少說得要二月余,阿悠的事你多費心,還有孩子們。”

陶氏走到夫君身邊,給他捏着肩膀,“永凌,咱們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你難道還不懂我嗎?放心去吧,這次我們定然每一步都要走在別人前面!”

秦長瑞拉下妻子的手,放在手心中攥了攥,“這一次,咱們一定都不會後悔的!”

陶氏朝着秦長瑞展開笑顏。

建康被朦朧煙雨所籠罩,細密的雨絲如霧靄一樣飄散在整個大魏京都。

隨着潮濕的春雨來臨,皇宮中好似也走進了濕潤陰沉的雨季。

十三王爺剛從御書房出來,便拐彎直奔了永和殿。

而御書房內,只寥寥幾人,全都是皇上的心腹大臣。

坐在上首一身明黃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硃筆,抬起頭來,他放眼瞧着眼前的幾位臣子,有耄耋之齡的,也有如秦征這般年輕的。

皇上笑了笑,目光落到離自己不遠的秦征身上,“秦征,朕年紀大了,連你們這些愛卿的年齡都記不住了,你告訴朕,你今年多大了。”

秦征微低的濃眉深目一斂,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回皇上,臣今年過年後便弱冠一年了。”

“奧,那就是二十一了,你因在朕身邊做事,耽擱了你幾年,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毅勇侯府又只餘下你一脈,若你再不成家,九泉之下的永凌可就要怪罪朕了。”

“皇上,家父即便在世,又怎會怪您,還有臣……並未有娶妻的打算……”

皇上瞧着秦征的眉頭微微皺起,“不成婚怎麼行,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才是繁榮昌盛之道!”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