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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刺殺

一時間義診的隊伍兩邊多了許多精兵護衛,雖都是常服打扮,但是各個面容冷酷,渾身有一種凜冽的氣勢,讓人一瞧之下,就明白這群人並不好惹。路

雖然是皇家派遣的義診隊,但這一路上還是低調為好,於是秦征的私兵都未統一的盔甲裝扮,而是都着常服。

等出了建康地界兒,這時候也鄰近了午時,六月天,天氣已開始熱了起來。

就算是人不休息,馬匹也需要休息。

尋了一片陰涼的小樹林,隊伍停下用些乾糧,順便稍作休整。

秦征吩咐白起,讓他布置下去,將義診隊伍改頭換面偽裝成普通的商隊。也令所有穿着宮中統一衣裳的太醫醫女換上普通百姓的衣裳。

阿珍與香佩都被叫去換衣,只余陳悠一人,阿魚扶着她下了馬車,而後陳悠尋了一顆槐樹,在旁邊鋪了墊子坐下。

方想拿阿珍昨日準備好的乾糧出來解飢,白起提着一個食盒就走了過來。

“陳大姑娘,這是我們世子爺叫送過來給你的。”

陳悠瞧着那精緻的食盒,上頭還印着“一品香”,正是建康一品香的糕點。

那時候她趕到建康給賈天靜與唐仲解圍的時候,在回慶陽府前買過一次,後來就一直惦記着這家糕點鋪子的點心。

可一品香的糕點每日限量供應,從不接受預定,去遲了就買不到了。

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嘗到。她有些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口水,因為飢餓更抵擋不住美食的誘惑。

白起瞧見陳悠眼中有猶豫,急忙將食盒的蓋子打開。頓時糕點清淡誘人的香味飄進了陳悠的鼻中,果然最後還是沒有抵制住美食的誘惑,從白起手中接過了糕點食盒。

“替我謝謝秦大哥。”

白起咳嗽了一聲,笑眯眯的道:“世子爺還叫我帶句話給陳大姑娘,這點心大可不必省着,世子爺那裡還有許多,若是放個一兩日可就要壞了。”

原來只吃了三小塊的陳悠。聞言。也不留着了,這天點心這種東西也擱不久,不一會兒就半盤下肚。喝了口溫熱的茶水,這才滿足的嘆口氣。

阿珍與香佩是先後回來的,陳悠將一品香還一半還未動的點心留給了她們。

香佩未吃過一品香的糕點,所以並不知這糕點的珍貴。

而阿珍不同。她自幼就在建康生活,知曉一品香是什麼地方。

她換了衣裳回來。臉色就不是大好,低頭瞧見陳悠推到她面前的食盒,頭低了低,垂下的髮絲掩蓋了她的表情。而後突然高興的朝着陳悠笑了笑。

“阿悠你怎會有一品香的點心?我還是小時吃過一次,那時一品香還沒有現在這般有名,普通人還能出得起銀子買上幾塊。現在。對我們這些人來說,可是痴心妄想了。今天當真是沾了阿悠的光了。”

阿珍說著就拿了一塊。放到口中,一品香的點心一塊做的很小,大小適中,正好可以一口一個,又精緻又方便。

阿珍似乎不舍一般,只咬了半塊,而後眯着眼睛享受般的讚歎道:“比小時候嘗到的味道更好呢!”

陳悠笑了笑,在她並未注意的時候,卻用奇怪的目光瞥了她一眼。

半盤點心差不多都進了阿珍的肚子,香佩可能是因為自己身份關係,比較拘謹,儘管也喜歡這點心,但只是略嘗一口罷了。

車隊休息了半個時辰,再次出發。

他們必須抓緊時日趕到淮北,那裡的情況越來越重,連日陰雨已有一月余了。

因帶着車隊,並不好急行軍,只能日夜兼程。

馬車開的有些快,陳悠被顛來顛去,也沒了心思看書,乾脆收起醫書,靠在車壁上假寐。香佩急忙從包袱中尋出柔軟的披風給陳悠墊在背後。

“大小姐,要不,您靠着奴婢的腿睡吧!”

陳悠搖搖頭,“你也顛的難受,若無事,也寐一會兒吧,離天黑還有兩個多時辰呢!”

香佩只好作罷,她瘦,這時候天熱穿的衣裳也不多,怕小姐就算是靠在她身上也一樣被烙的難受。

陳悠不多時就呼吸綿長,香佩在一旁不時給陳悠擦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又輕輕給她打了會兒扇。

在香佩未瞧見的時候,阿珍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終於在主僕二人都熟睡之後,阿珍原本溫和的臉好似突然換了一個人,她嫉妒又嘲諷的看着對面坐着的主僕兩人。

無聲的嗤笑了兩聲,而後眸光中泛出了一層冷冷的寒意來。

憑什麼她自幼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父母賣給人牙子,而對面這個少女就能有這般好的生活,富裕的家庭,衷心的奴僕,甚至是關心她的男子!也不過就是長的好看了些而已,又能比她還美?老天真是不公平,這一切應該是屬於她的才對!

阿珍眼中瘋狂的怒意和嫉恨充斥着整雙眼睛,讓人心頭髮憷。

許是她一時被恨意蒙蔽了雙眼,陳悠微微睜開眼睛她都沒有發覺。

瞧見阿珍滿面猙獰,陳悠嚇的渾身一僵,極力控制住了自己身體的顫抖,她怎麼也未想到剛剛醒來就看到了這麼可怕的一幕。

腦中飛快的想着。很快她就鎮定下來。

隨後陳悠微微動了動手臂,假裝醒來。

陳悠一睜眼,阿珍臉上溫柔的笑容就恢復了。

攥了攥手心,陳悠儘力不讓自己顯出異樣來。

這個在路途上的午後,似乎變得很是難熬,本話不多的阿珍,好似突然打開了的話匣子,不停地在問陳悠各種問題,最後竟然還問到了秦征身上。

“阿悠,你老實告訴我,秦世子是不是喜歡你?”

“阿悠,你覺得秦世子是怎樣的人?”

“偷偷與你說,前兩年宮中傳秦世子與宮中一位嬪妃可是不清不楚呢,阿悠你可要小心些。有些人便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

陳悠實在是想冷冷回她一眼,當真是可笑,這句話說的恐怕是她自己吧!

連說謊都不會說,前兩年秦征一直在外替皇上辦事,去年年節都是在華州過的,一年才回建康一兩次,若這樣都還有時間精力與皇上的女人偷情,那秦征可當真是了不得了。

陳悠並不拆穿她,她想要看看阿珍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一個下午就在阿珍聒噪的聲音中度過。

天色開始暗沉後,他們在一處驛館停下,這個時節驛館的人並不多,住下一個車隊綽綽有餘。

因是剛剛接手車隊,秦征還有許多事情要交代,晚飯時,吩咐叫白起親自送了精緻的吃食來,並給陳悠帶了話。

與陳悠住在一間房中的阿珍,又是滿腔的嫉妒,她自以為將這妒色隱藏的很好,實際上她一下午的反常表現都已叫陳悠看在眼中。

白起送來的飯菜陳悠並未用多少,反倒是阿珍吃的最多,而香佩不論陳悠怎麼說,也不肯與她同桌用飯,執意要在一邊伺候她。

香佩道等陳悠用完了晚飯,她自己去尋阿魚領一份驛館提供的飯菜。

陳悠拿她沒辦法,也就隨着她去了。

只是暗地裡囑咐了阿魚莫要虧待了香佩。

一時坐馬車坐了這麼長時間,大家都有些吃不消,許多人用了晚飯,洗漱後都早早睡了。

陳悠也不例外,她與阿珍同一間房,香佩就將就睡了床對面的小榻,幸而這時候已是夏日,夜間涼爽,蓋床薄被就行。

晚上陳悠一直暗地裡盯着阿珍,卻並未發現她在什麼東西上做了手腳。

夜間睡覺陳悠也一向淺眠,加上腦中弦緊繃著,就更加睡的淺了。

驛站外還有陣陣蟲鳴,可是陳悠整個心神的注意都放在了阿珍身上。

夜月的銀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突然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阿珍的手中,月光照在其上,反射中森森寒光。

阿珍抬起手中的匕首,一個翻身,突然朝着躺在身側的陳悠的胸口扎去。

緊閉着雙眼的陳悠這個時候突然睜開,而後凌厲地看向阿珍在月光下慘白帶着詭異笑容的臉。

耳邊只聽到阿珍古怪的笑了一聲,而後她嘴型微動,吐出了三個字。

“去死吧!”

實際上阿珍也沒想到她動手的時候,陳悠會突然醒過來,睜開雙眼看向她,那一瞬間,她的身體跟着不自覺一僵,好似她早已被她看穿了一樣,但她也頂多只有瞬間的猶豫,隨後她握着匕首的右手就朝着陳悠的胸口扎了過去,她迫不及待地見到她渾身是血可憐兮兮的不甘心的看着她的樣子了,那時候她心中一定痛快的不得了。

頃刻間,陳悠覺得自己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匕首觸及到自己皮膚的寒冷徹骨的感覺。

白起急匆匆地進了秦征的房間,連門都來不及敲一下。

秦徵才處理好手中的公文,正靠在椅子上放鬆。

見他這般沒規矩的就闖進來,不悅地看着他。

白起顧不得秦征的不悅,走到他身邊低聲道:“世子爺,不好了,方才我們的人來彙報說是尋到了太醫院醫女阿珍的屍首!就被人埋在官道旁的樹林里。”

秦征被白起這句話瞬間炸的清醒了,與陳悠一同的那個醫女阿珍死了?那現在這個阿珍是誰?!未完待續

ps:錯別字未改,阿色明日起來再改!大家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