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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驚嚇

陳悠臉色唰的煞白,賈天靜瞧見她難看的臉色,拍了拍她的肩膀,“阿悠,你先別急,我們再細細診診,恐是有什麼被我們遺漏了。”

陳悠抿抿唇,看了眼賈天靜點點頭。

可是直過了半個時辰,兩人也未找出任何的問題,阿梅阿杏渾身沒有一處傷口,脈象正常,只是醒不過來。

賈天靜將劉太醫傳的那套針法行了兩遍,阿梅阿杏就像是一句木頭身體,任如何刺激都如石沉大海。

陳悠沮喪地伸手摸着阿梅光滑的臉龐,阿梅呼吸悠長,表面看來與酣睡別無二致。

“阿悠,或許你唐仲叔有什麼法子。”賈天靜安慰道。

她將所有能試的辦法都試了一遍,不過都絲毫無用,她行醫將近二十載,還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病症。

這時,阿梅的眼皮突然動了動,陳悠心口猛地一跳,呼喚道:“阿梅,阿梅,你能聽到大姐說話嗎?”

阿梅好似陷入了夢魘,原本紅潤的臉色突然開始變得蒼白,不多時,光潔的額頭就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阿梅夢囈般的“嗚”了一聲,而後無意識的痛苦搖晃着頭,陳悠心驚膽戰的看着這一切,盡量輕柔的喊,“阿梅,別怕,是不是做惡夢了,大姐在你身邊,別怕!”

觸摸着阿梅臉頰的手,明顯能感覺到阿梅的臉頰正在慢慢升溫。

賈天靜瞧着阿梅越發奇怪的反應,也伸手摸了摸阿梅的頭,火燙火燙,竟是已經發燒了!

可是無論陳悠怎麼呼喊,阿梅雖然意識陷入痛苦之中,但卻好似與外界隔離。

賈天靜眉頭一皺,“阿悠你在這照顧阿梅阿杏,我去打些冷水來。”

陳悠應了一聲,賈天靜起身將房間內的窗戶打開一半,有將暖爐移到一邊,阿梅發起高燒,室內要保持通風。

聽到開關門時“吱呀”的聲響,陳悠盯着阿梅陷入痛苦的小臉,腦中忽然有念頭一閃而過,一個讓她心驚膽戰的猜想從腦中清晰起來。

這幾年來,陳悠將葯田空間中的書籍看了大半,她記得有一本醫書上提過,癔症之始,嘗現昏迷不醒,因起於精神之重創,需推大陵,按百會!

或許一直以來是他們太樂觀了,以為阿梅阿杏身體好好的,她們便是建康的。或許,她們遭受的刺激遠比身體來的更加殘酷。

陳悠的心像是別人用力捏緊,摸着阿梅臉頰的手瞬間也嚇的冰涼。

深吸了一口氣,陳悠再也不敢往更壞的方面考慮。

若是阿梅真因為趙大夫而得了癔症,那這輩子陳悠都不會放過他!

陳悠摸了摸阿梅滾燙的手心,如果真的像她想的這樣,如今喚醒阿梅阿杏的方法,也便只有以毒攻毒。

陳悠摸了摸阿梅滾熱的手心,然後用姆指推行大陵穴至曲澤穴,呼出一口氣,在阿梅耳邊喚着阿水的名字。

果然,重複兩次後,阿梅臉上的痛苦神色更加的明顯了,陳悠明顯能感覺到她在噩夢中掙扎。

陳悠雖然不忍心瞧阿梅這樣,可現在沒有旁的法子。

阿梅與阿杏是雙生姐妹,阿梅這個時候反應劇烈,阿杏臉色也開始變化。

陳悠又用指有節奏的點按百會,這樣持續約莫一刻鐘後,阿梅慘叫了一聲,雙眼猛然睜開。

陳悠驚喜地盯着阿梅,淚水瞬間就決堤般溢出了紅紅的眼眶。

“阿梅,你終於醒了,急死大姐了!”

阿梅醒來的瞬間,兩眼無光,目光渙散,根本就聚集不到一起,腦中全是阿水的慘叫聲和那些可怖的畫面,像是魔咒一樣纏着她,怎麼也揮不去。

眼睫上濕漉漉的,眨了眨眼,只知曉眼前有光,卻怎麼也沒有意識看清眼前的畫面。

陳悠抹了抹眼淚,吸了吸鼻子,這時候,她也發現了阿梅的變化。

她輕拍了拍阿梅的臉頰,而後又輕聲叫她的名字。

阿梅的目光終於慢慢聚攏,將陳悠狼狽又擔憂的面龐映入眼瞳中。

阿梅張了張口,試了好幾次,才困難的叫了一聲“大姐”。

陳悠一把將阿梅抱進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呢喃道:“阿梅,別怕,別怕,大姐在你身邊呢,大姐回一直陪着你。”

直到這個時候,阿梅才突然的“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大姐,大姐,好可怕,好可怕,那個人簡直不是人,他們欺負阿水哥,欺負……阿水哥……”

阿梅傷心地哽咽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她不敢回想,腦中充斥的都是阿水凄慘痛苦的叫喊,鼻間都是黏膩腥臭的血液的味道。

阿水哥為了保護他們姐妹,竟然心甘情願讓那個變態折磨。

那個醜陋的男子用鋼針從阿水哥的十指扎進去,她與阿杏害怕極了,兩人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他們低聲哀求那個男子,求他不要這樣折磨阿水哥。

但是那個男子卻用污穢的語言辱罵她們,阿水哥即便在那樣折磨中,還要一心維護保護她們姐妹。

他們越是這樣,那個男人笑的越是開心,後來有一個漂亮的女人進來了,她蹲下身捏着她們的下巴,

用一種看着畜生的眼光盯着她們,然後低聲在那男人的耳邊吩咐了一句,嘴角揚起一抹罌粟般的笑容就離開了。

之後,那個男人取出鋒利的尖刀,用力的在阿水的腹部一捅,阿水為了忍住慘叫聲,死死的咬住身前衣襟。

鋒利的匕首被那男人從阿水哥身體里拔出來,那拔出時很輕微的“噗”的一聲,就像是魔鬼下在阿梅阿杏耳邊的魔咒,它一直在不停地迴響,並且被無限放大。

那男子充滿誘惑的聲音響起,“小兄弟,如果不想受這樣的折磨,你就說出來,爺立馬將你放下來,換那兩個小姑娘。”

阿水被捆在木柱上的身體本來早已沒了掙扎的力氣,聽到這句話後,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呸了那男子一口。

痛苦喘息地道,“你……你這個畜生,你若是敢碰小姐,我便是死了也不會放過你,你還有什麼本事,儘管朝着我來!”

“呦!沒想到還是個衷奴!小兄弟,看在你這麼衷心的份上,大爺今天就成全你!”話音還未落,又是一刀扎在阿水的腹部。

阿梅和阿杏臉上早就是滿臉淚水,她們嘶啞着嗓音哀求着行刑的男子,“求求你,放過阿水哥……”

“呵呵,放過他,你們記住,這些本來該是你們受的,今天他替你們都受了,你們一輩子都是欠他的!”

阿梅和阿杏被男子的話刺激眼瞳一縮,渾身發抖地抱在一起。

腹部的疼痛幾乎讓阿水喪失了意識,可是阿梅阿杏的哭聲還在他的耳邊徘徊,他用力自己最後一絲力氣對着阿梅阿杏的方向說道:“別……怕,阿水哥如果死了也只會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

阿水虛弱的聲音傳到阿梅阿杏的耳中,讓她們的眼淚瞬間便決堤了。

此時,她們只能用哭泣來掩蓋和發泄痛苦。

那男子似乎被兩個小姑娘哭的煩了,他用力啐了一口,“哭什麼哭,大爺心煩的很。”

阿水這個時候已經痛的昏迷過去,那男子拎起旁邊的一桶冰水,從阿水的頭頂淋下,阿水瞬時就清醒過來。

“還沒結束呢,怎麼能讓你暈過去!”男子的面色扭曲,他臉上帶着虐待的一絲痛快。

從旁邊一隻木箱中,取出了一個鐵質的工具,獰笑着走到阿梅阿杏的身邊,阿梅將阿杏護在身後,兩個小姑娘被逼的倒退着。

那男子將那奇形怪狀的工具在她們眼前晃了晃,“小姑娘,看好了這東西長什麼樣子,一會兒我就要用這個東西讓你們的阿水哥舒坦舒坦。”

那透着鐵鏽的工具上還有斑斑乾涸的血跡,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了。

“哼,看清楚了吧!”

然後,男子用力一把拉過阿梅和阿杏,三兩下,將她們捆綁在阿水對面。

阿梅阿杏叫喊着,可是完全沒用,外面的人與這個男人一夥的,而她們的力氣根本就無法與這個男子抗衡,身上還余留有迷藥的藥性,渾身都使不上勁兒。

男子將兩姐妹捆好後,走到阿水的面前,抓住他的右手,先將一根根鋼針拔出,然後猙獰的面目朝向阿梅阿杏這邊,變態的道,“小姑娘,今日我就要你們親眼看看你們在乎的阿水哥哥是怎麼被我折磨致死!哈哈哈……”

魔音一般的笑聲在這個到處都充滿絕望氣息的房間里回蕩着。

而後是阿水的慘叫聲,那個男子更加興奮的大笑聲和阿梅阿杏哽咽的啜泣聲。

整個冬夜的渭水邊,江風都變得陰森起來。

那男子拔掉了阿水的指甲後,又用從渭水中打來江水將他沖醒,將鹽灑在他的傷口上,阿水已經喊不出聲來,更分不出心神去關心阿梅阿杏怎樣了。

最後那變態男子在阿水身上捅了幾個窟窿,卻故意刀刀並不致命,讓阿水流血過多而死。

阿梅和阿杏被那男子逼迫着看着這殘忍的畫面,兩個小人早已獃滯。她們忘記了求救,完全的變成了兩具木偶。RS